邹老说完后,拿起手中的钢笔往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
“谢谢邹老!”小木泽接过合同和那支比宝马还贵的奥罗拉钻石钢笔,礼貌的道谢,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喜悦,他知道,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他在这些人的手里不过是只垂死挣扎的蚂蚱,只要他们轻轻一捏,他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在被人砍死还是绝地反击的选择题中,他只能选择后者。
小木泽起身,十岁的他就已经有一米四六,所以在成人的世界里,他还不至于太矮。
“小屁孩,如果你愿意归我所用,我可以帮你解决所有的后患。”邹老深沉的嗓音音再次响起。
刚欲打开门的木泽停下脚步,稚气的声音里充满了冰冷“邹老认为,我会比我父亲差吗?”
邹老不语,中指和食指有节奏的扣响着木桌,在整个书房里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小木泽拉开沉香木制的房门,一团小东西立马倒在他的脚下,冷薄的唇勾出不太明显的弧度。
被惊醒好梦的小黑羽抬头仰视着这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软乎乎的声音在木泽的耳边响起“你在笑话我吗?”
“没有。”小木泽声音冰冷。
冰冷彻骨的声音让小黑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温室里长大的他跟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残酷,也更无法理解一个十岁的孩子为什么会冰冷的没有一点孩子该有的阳光……
黑羽从回忆中醒来,他站在天台俯视着这个城市的,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心中阵落寞“你当初跟李慕解除婚约就是想抛下一切,去英国找她吧!”
木泽闷闷的嗯了一声,深思了几秒,才继续说“我明天会去跟李慕谈的。”
黑羽不再多言,挂了电话,也许,木泽的心从来不是冷的,只是没人能跟他的世界产生共鸣,直到夏沐这个女人出现。
木泽收起手机,去洗手间用热水拧了块湿毛巾,把毛巾拿进卧室,轻轻的为夏沐擦拭眼角的泪痕,他望着她,那精致的小脸紧紧的皱起眉头,让他的心间又泛起了丝丝痛意,他伸手轻轻的把她的眉头放平,夏沐,你皱眉头的样子难看极了。
他半跪在地上,将她的鞋子脱下,又从衣柜子里拿出一条蚕丝被,细心的为她盖上,临睡时将她搂进怀里,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轻声说“晚安,我的夏沐!”
躺在温暖的怀里,睡梦中的夏沐嘴角轻轻上扬,眉头舒展,连做梦,都在幸福……
午后,刺眼的阳光透进这家不大不小的咖啡厅里,舒缓低回的音乐,黑浓的咖啡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木泽斜坐在咖啡厅的一角,香浓的的咖啡从喉咙里滑过,咖啡独有的香醇在唇边久久不能散去,低头沉思许久的他终于抬头,直视着对面精心打扮过的女人,薄唇轻启“我会退出黑木家族。”
对面的女人身体明显一振,震惊了好一会儿,她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木泽,黑木家族你苦心经营十年,其中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现在为了一个夏沐,放弃所有,真值得吗?。”
“那些伤和血是为了父亲,但现在我只想为自己。”木泽放下一直把玩的瓷勺,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认识木泽多年的李慕第一次见到他笑,可是这抹笑,终究不是为她,心口的疼痛侵袭而来,连带着刚刚愈合了一点的小脚都在疼,她捧起桌上的咖啡,喝了整整一大口,苦到极点的的咖啡,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
“木泽,我要的从来不是黑木家族,我要的只是你?当年若不是我跟你联姻,你认为只凭你一人的力量,可以撑住整个黑木家族,可以活到现在吗?”
木泽望着她那双画了眼线的眸子,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除了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为了她,我什么事也都能做的出来。”
李慕的泪水差点落下,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木泽,你对我真狠心,一点余地都不愿留给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吗?
“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吗?”她的声音几乎已经哽咽。
“摆脱?我从来就不属于你,当初联姻时,我跟你父亲说的很清楚,我们除了利益,不存在任何感情关系,这纸婚约,只是为了应付一时之急,等我们成年后,随时可以毁约,可笑你还把它当成筹码,如果早知道你这么麻烦,当初我就跟你哥联姻好了,反正我无所谓?”木泽耸肩,这份婚约本就只是份商业和同,他都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要把自己的感情放在这份合同上。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倾泄而下,弄花了李慕的妆容,是啊,可笑,多可笑,只是一份合同。
自从发生那夜之后,木泽对她,比以前更加冷淡,他甚至恨她,恨她对他算计,这么多年,他的心,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半分,心里念的,嘴里唤的,都只有夏沐一人,可是,尽管被伤的鲜血淋漓,一想到永远都见不到木泽这个男人,她的心就窒息而死。
那夜,木泽跟客户喝了很多酒,当他回家打开家门时,客厅的灯是亮着的,木泽的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夏沐,是不是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