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绝世舞曲!
不说那歌词里面的韵味非比寻常,就是那舞姿都是世间罕见。
因此,优澜退场之后无数人开始起哄。
“香妈妈,幻姬的初夜我买下了!”
“香妈妈,只要能够把幻姬给我,您出多少钱都可以。”
“幻姬我要了!”
“香妈妈,幻姬的卖身契呢,我要替她赎身!”
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香妈妈擦了擦汗,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毕竟那位姑娘只是再次卖艺,可不卖身啊,这让她如何去说,而别人又如何会信呢?
最后,她也只能够陪脸笑道:“各位官人得罪,只是我们的幻姬姑娘是只卖艺不卖身,妈妈我也勉强不得,也希望诸位多多体谅一下。”
“卖艺不卖身?”果真有人不信,“风尘女子,守着那贞洁干嘛,妈妈还是劝她趁着年轻,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台下立即有人附和哄笑出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先前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突然就叫了起来。众人惊奇的望去,见其脸上居然肿了一大块。
不由大惊!
不论那暗中之人是不是在为幻姬出头,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的。因此所有人立即都静了下来,香妈妈也趁机道:“行了,除去幻姬姑娘,难道我万香楼就没有好看的姑娘了吗,官人们可不要让姑娘们扫兴啊!”
“不会不会!”立即有人顺着这楼梯而下,个个调整好心情,玩乐去了。
后台,优澜狠狠剜了一眼藏在暗中的某人,已然皱紧了眉头:被秦问苍那混蛋坏了事,现在看来,如果那个采花贼胆子不大的话,估计是不敢来了。如果真是如此,该怎么办才好。
然,担忧是担忧,没有他法的优澜也只得就此作罢,早早的便去歇息了。
这一晚果真便是什么也不曾发生。
第二日,优澜担心秦问苍再来捣蛋,特意警告了他,威胁说再看见他过来万香楼以后便不准他再跟着她,这么一说,秦问苍果真是连个影子也不敢出现。
而优澜又以一曲《落花》惊艳全场。
这一个夜晚,很好,没有月亮,反倒是有点阴沉沉的,风很大,扫得楼外的树叶哗啦啦的响个不停。正是做坏事最好的时间。优澜心知采花贼可能会来,那也特意屏退了住在隔壁厢房的丫鬟,又吩咐她们即使听到动静也不得打扰。
丫鬟们早已听说过香妈妈的嘱咐,便也没有过多询问。至于香妈妈说了什么,明摆着,定是跟昨晚出现的男子,也就是秦问苍有关。她以为两个人是爱人,有动静必是行那夫妻之事,自然也是心中清楚的。殊不知是她老妇人想歪了。
在房中点燃了一支安神香,优澜将垂帘放下,换了件里衣躺进了香木床上。
红烛燃烧着,血泪湿了红木桌子,那微弱的光芒将房间里的摆设拉出长长的影子。藤窗在大风的吹拂下不时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垂帘的珠子也随着风摆动,里间的香木床却是安静无比,独独听见女子香甜而沉稳的呼吸声。
有道身影从屋顶跳落。正巧落在小阁楼的走廊上。
那身影灵活无比,鬼鬼祟祟的趴到了门上,先是谨慎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认安全之后。这才沾湿手指在门上的薄纸弄了一个小小的洞,便睁大眼睛朝房间里面看去,略略的看了一眼,大约是觉得没什么异样的情况,便将身子慢慢的整个贴在了门上,然后身子猛地一沉,无声无息的推开了门,身影又是一闪,躲到了垂帘后面。
确定里面的人依旧睡得很熟后,身影才谨慎的一点一点,继续朝着那香木床前进。
红烛断了芯,噼里啪啦的响,很轻微,可是同样将身影吓了一跳,又停在那里好一会。
终于,那香木床触手可及了。
黑影屏住了呼吸,伸出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白嫩的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被中而出,那入目而来的雪肌令黑影呼吸一滞,居然忘了反应。
就是这时!
优澜眼神一亮,趁机顺利的将其绊倒,同时绳子一甩,麻利的将黑影的双手扣到了后面,一圈一圈的绑住。
“呼,大功告成!”将黑影绑好后,优澜顿时松了口气。见地上的黑影依然一脸迷茫,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说。优澜邪邪的挑了挑眉,这才道:“不必惊讶,说实话,为了抓到你这个祸害名家大小姐清白的人,我已经等两天了。幸好你色胆包天,还敢前来,不然无从下手,就让你跑了。”
黑影的眼睛顿时显得清亮,其中却带着恨意:“是名烟!”
“你很恨她?”优澜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却是状似不解的问。果然听黑影道:“何止是恨。”
“为何?反正你也是要死了,不如将真相告知。名家大小姐没跟我说呢!”
黑影沉默了一会,这才缓缓道来:“是这样的,我以前是一个采花贼,偶然来到了百祥镇。听闻名家大小姐绝色倾城,便有心去采了这朵花。谁想那夜惊鸿一瞥,竟是对她上了心。甚至疯了,心想要改变自己,于是化名陈扬,去了名家当画师。本来已经得到了他的心,谁曾想名家家主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将我驱逐了出去。我想要去找名烟,却遇到了追杀,那些杀手不单疯狂的一点一点折磨我,还道这是名烟的主意,说是要给我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叫我记住欺骗她的代价,也叫我记住她这个大小姐不是一个臭名远扬的采花贼所可以拥有的。本来被追杀被折磨我都感觉不到痛楚,可是那些话……”
说道被追杀那刻,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苦涩。
优澜反问:“那可否告知,为何你相信那些杀手的说法,认为名家大小姐嫌弃你呢?为何不去问问她的想法?”
“还需要问吗?”黑影冷笑,“我可是个采花贼,她是千金大小姐,又怎么会不在意?”
“那说到底不过是你自己在意你采花贼的身份而已。”优澜走到桌边将那快要燃灭的红烛的芯拨了拨,烛火被这么一拨亮了点,“因为内心的自卑,你便认定你所爱之人必定是介意你,可是,你又有想过她的感受吗?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由爱生恨甚至强迫着夺了她的清白,让她在寺庙中不知所措,却没有告发你,只是将罪名推到了别人身上。若非被陷害的人是我夫君,而我心中有数,询问名家大小姐真相,你们难道就要这么误解下去,顺带着连累了无辜的人吗?”
黑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姑娘……你是说名烟她其实没有参与追杀我之事吗?”
“那是自然。真正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舍得伤害,顶多也就是选择一世再不相见罢。何况,她并不知情,等到知晓你身份,想跟你倾诉她不在意,你却狠狠伤害了她。你们……”优澜蓦地顿住,“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嗯!”这一次,黑影的声音带着兴奋,还有坚定,“既然反对的是她父亲而不是她,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了,我会努力让他父亲接受我这个女婿的。姑娘,谢谢你!”
优澜挑眉笑笑:“无需,我不是好人。”之所以会帮忙不过是因为兴起,又怎么受得了别人的感谢?
黑影一愣,似乎是不明白她此言何意,嘴唇动了动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优澜已经低身解了他的绳子:“好了,不要问太多,走吧!”
说着重重的推了他一把,黑影一个所料不及朝前面跌跌撞撞了几下,甚至撞在了门板上,闷哼了一声,他想要转身,不过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离开了。
门没关,风依旧吹着。优澜摆弄着衣襟上的别针,声音几乎化在风里,自言自语:果真还是跟同类在一起比较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