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府听到这消息皱了下眉,这搞得人尽皆知可不好处理啊。
正在纠结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一衙役到知府耳边偷偷说后院人已到。知府忙问:“那,你有带状纸吗?递上来。”
顾青凌陶朵两人摇摇头,竟然把这东西给忘了!
“既然你们没有状纸,受害人也没来,还告什么告!快走快走!”
“受害人还生死不明肯定不能来堂上,大人要是有需要可以派人去查看。那现在是不是有状纸就可以继续告?”顾青凌问道。
“你拿状纸来再说!”知府说完就急忙走到后院。
顾青凌陶朵忙去找人写状纸。
“东街那头有人代写家书的,他可以帮忙写状纸。”有群众好心提醒他们。
顾青凌陶朵道谢后忙跑过去。
而后衙里,长史女儿张盈一巴掌掴过去,沈丘壑脸上赫然出现个手指印。
“和我的洞房之夜你竟敢跑去私会那贱人?啊!你是不是找死!”张盈扭着沈丘壑的耳朵问。
“不是的盈儿!我是去惩罚她,她不是找人来破坏咱们的婚礼吗?我咽不下这口气才去教训她的!”沈丘壑顾不得痛忙解释道:“我心里只有你啊!”
“教训她用得着深更半夜偷偷去?说到底你还不是忘不了那个贱人!”张盈气得肝疼。
沈丘壑忙跪在她面前发誓:“我心里只有你盈儿,真的!自从那次在郊外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被你的气质吸引了!”
见张盈不说话,他又拉着张盈的衣袖:“从那天以后我就像中了毒一样,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海里只有你的样子。现在好不容易娶了你,我怎么可能去私会别的女人呢!我真的只是去教训她,又怕你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才偷偷去。我舍不得你生气。”
张盈看到他诚恳的样子,火气消了一大半。想起成亲之前他对自己的温柔,火气又消了不少。
女人容易哄,这大家都知道,没脑子的女人更容易哄,沈丘壑更是清楚。他只要把张盈捉牢了,就不愁没前程。
“够了!”张长史看了沈丘壑一眼,转头看向知府道:“童大人,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那知府童大人想了一想:“让被害人撤诉就可以了。只是那被害人据说现在生死不明?”
“哼!那贱人死了才好!要是不死我就让人捉了送去妓院去!让她永远不能出来报官。”张盈骂道。
“妓院!”沈丘壑惊呼道。
“怎么?不舍得?”张盈瞪着他。
沈丘壑忙摆手:“没有没有,她活该。”
“来人!”张盈叫来一个小厮:“你在这里等着,等那告状的人说出那贱人所在的医馆,就找几个人去把她卖到最多客人的妓院去。卖到的钱你们自己吃茶。”
“她怎么解决是小事,目前是丘壑的名声,该怎么挽回?”长史大人沉吟道。
“岳父,不然这样……”沈丘壑小声说了几句。
顾青凌陶朵找人写了状纸就急忙往回赶,又敲起了鸣冤鼓。
知府一上堂,顾青凌就递了状纸上去。
“受害人在哪儿?”那知府看了两眼状纸就问。
“在庆元堂里抢救着。”
“你,去验一下伤。”知府指了一个衙役去。
众人等在衙门,而门外的群众争论个不停。
不一会儿,那衙役回来了:“禀报大人,庆元堂里没有病人。”
“不可能!”“不可能!”
顾青凌陶朵同时惊呼道。
“既然没有受害人,那也就是没有发生案件。退下吧!”知府说道。
“等一下!”
顾青凌刚想辩驳,突然从后衙走出来几个人,是他们!沈丘壑夫妇!
“启禀大人,此事完全是这两人诬陷草民!”沈丘壑指着顾青凌和陶朵说道:“绿芙只是我的通房丫鬟,现我寻得真爱,娶张盈为妻。张盈大度,允她为外室。哪知绿芙硬要草民抬了她做贵妾,这才和我吵了一架。她现在好好地在我家,根本没有什么割腕自杀。”
门外群众又是一阵讨论。
“倒是这两人!”沈丘壑一脸正义凛然:“这两人昨晚冒充尚书令女儿大闹我婚礼,现在又诬陷我QIANG JIAN,请大人为我做主!”
“就是!要捉也该捉他们!”张盈大声朝着门外群众喊道:“散了散了你们全部都散了。再不走把你们也捉了!”
门外群众一下子全散开了。
衙门的大门被关了起来。
到这里,顾青凌和陶朵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官官相护的道理他们知道,但想不到他们竟然能这么随意地包庇犯罪甚至颠倒黑白!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王季伦说不要对这个朝廷抱有希望了。
一个知县害死了将近两千人反而升了官;当朝太子不能管事还被人追杀;长史女婿Qiang JIAN人不但没事还能反咬一口;一国首都的知府不查案反而和罪犯串通一气……
“好了,现在没别人了。说吧,你们把绿芙怎么样了?”顾青凌盯着沈丘壑夫妇问道。
“贱人就该去贱人该去的地方!”张盈冷笑着:“你们还是先担心你们自己吧!竟敢耍我们!”
“你们想干什么!”陶朵握紧拳头:“那么多人都知道我们在这里,你们不能乱来啊!”
几个衙役提着刀围了过来。
顾青凌靠着陶朵小声说道:“朵朵,一会儿我开路,你去捉住他们夫妇其中一个,哪个倒霉捉哪个。咱们擒贼先擒王,用他们开路出去!”
陶朵点点头。
陶朵计算着几步可以去到张盈那里,女人力气和胆子都小一点,比较好控制。
“大人不好了!”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进来:“尚书大人在门外,要求我们开门,说……说快放了他女儿!”
“女……女儿?什么女儿?这里哪有他女儿!”童知府慌了。
不是说是假冒的吗?怎么又冒出个女儿?
“快!快开门请尚书大人进来!”童知府忙整理好帽子。
张长史也从后衙出来了。
大门被打开,卫瓘走了进来,看了陶朵两眼,才对童知府说:“童大人,不是说这案件是个误会?既然没有受害人,怎么还不放人?”
童知府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本来就是准备放了的,正准备放了的!”
卫瓘点点头,转身就要带陶朵顾青凌两人走。
“卫大人请留步!”张长史开口:“卫大人可不要被这两人骗了,她是冒充您女儿的骗子,卫大人千万不要道听途说!”
卫瓘转头看着他:“本官的女儿,还用得着听别人说?”
说罢,不再理他们,带着陶朵就走。顾青凌跟在后面回头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呸!让你们用身份压人!
两人傲娇地跟着卫大人走了一段路,上了马车陶朵才满脸尴尬地道歉:“卫大人,对不起啊!我们不是故意冒充您女儿的。上次是为了逃命,但这次我们真没有报您的名号!”
“你叫陶朵?”卫瓘满脸慈爱地看着她问道。
“是的。”
“以后该叫卫朵了,我的女儿怎么可以跟别人姓!”
陶朵和顾青凌瞪大眼睛:什么情况?怎么就成了他的女儿了?
看着两人疑惑的神情,卫瓘心想她自己可能也不知道,没想到宁儿对女儿也隐瞒了真实身份。陶朵陶朵,又是逃又是躲的,看来要是自己没找到她们,她们母女是准备躲一辈子了。
“唉……”卫瓘叹了口气:“你回去问你母亲吧,她都跟我说了。”
“糟了!绿芙!”顾青凌突然想起:“卫大人,咱们赶着救人,可以快点送我们去庆元堂吗?”
卫瓘点点头:“马车给你们吧,我走回去。有什么事去卫府找我。”
陶朵顾青凌谢了一声,也顾不得那么多,马上前往庆元堂。
“哎呀!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庆元堂的坐堂大夫站在门口,一见到他们就立马上前:“你们送来的那位姑娘被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带走了!说是她的家人。我们拦都拦不住啊!”
“有说带她去哪里吗?”顾青凌急忙问。
“他们对着我们是说带她回家,可我徒弟在后面跟了他们一下偷听到妓院什么的,就被他们发现了,不敢再跟了。”大夫着急道:“那姑娘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啊!”
“多谢大夫,这点钱麻烦给您徒弟买点好吃的吧!青凌,上车!”陶朵给大夫递了串铜钱就拉着顾青凌上马车对车夫说:“去温香楼!快!”
“回去干嘛?不找绿芙了?”顾青凌问。
“绿芙很可能是被卖到哪家青楼了,我们不熟悉,找林夫人问问可能会快一点。”陶朵着急道。
路上行人众多,马车走得极为缓慢,两人急得不行,直接下车跑着回温香楼。
“娘!娘!救命啊!”陶朵一进门就大喊。
现在大概才到中午时间,楼里的姑娘才三三两两地打着呵欠出来吃午饭,一听到陶朵喊救命,一个激灵就全醒了。
“怎么啦?”林夫人在后院就听到陶朵大呼小叫的,忙加快脚步走进大堂。
“娘,我有一个朋友被人卖进青楼了!怎么办怎么办?”陶朵着急地扯着林夫人的衣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