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木青号称华佗在世啊,她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大夫所能匹敌的,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找出病因,将他治好。”李菲菲还是不肯放弃心中坚定的想法。
“我说你傻了啊,”尹采莲为李菲菲觉得不值得,“这个人对你很好吗?有对你掏心掏肺爱护有加了吗?”
李菲菲摇摇头,小声道:“没有。”他以前对她可是好恶劣的,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过,想起那些日子来还是会觉得委屈和气愤不平。
“那就对了,他既然以前对你不好,你又何苦为了他奔波不休,你管他是要死还是要活啊,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花心思好好对待,小心他就只是一只恶毒的白眼狼,到时候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尹采莲快言快语,直把司徒昊天这个人说得一文不值,好用来劝醒执迷不悟的李菲菲。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尹采莲的一番话不是没有作用的,李菲菲的心里起了一丝丝的变化,只是还有一些些的犹豫不决。
“我们没有见死不救,这只是没办法救,你也看到了,我请便了镇上所有的大夫,没有一个人能看出他得了什么病,该用什么方法来救他,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不是我们的错,这是他的命,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尹采莲说着自认为很对的大道理。
这些道理很简单很直接,李菲菲也不是不懂,只是心里还是难以抉择。单且不说司徒昊天跟她之间的个人恩怨是是非非了,就以他的皇帝身份来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
皇帝如果死在自己面前,那会是一场多大的灾难?
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也难以找到一个安身之所吧!
“扣扣!”
就在这个当口,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尹采莲和李菲菲互相对望了一眼。
还是尹采莲站起身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郎中打扮的人,脸型瘦削,下巴上留着一戳花白的胡子,一双眼睛却神采奕奕,看起来精神不错。
“你有事?”尹采莲问。
郎中笑着抚了一把胡子,微笑着道:“我是来住店的房客,听店小二说你们今天请了很多大夫来看病,但是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我自幼学了一些医术,走街串巷周游各处,偶尔也帮人看看病,听到店小二说这里住了一个重病的人,便心痒痒地跑来看看。”
尹采莲一向对江湖上那些走访郎中不怎么感冒,不由微皱起了眉头。
“好啊,好啊,他在这里,你快请进。”李菲菲听有人说能看病,便很高兴地邀请郎中进屋。
郎中笑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尹采莲,侧身进了屋里。
尹采莲想说什么,张张嘴,觉得又没什么好说的了,便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看郎中怎么诊治司徒昊天,大不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咯。
李菲菲却是抱了希望,将郎中引到了床边,“就是他,大夫你快帮他看看。”
郎中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右手搭上司徒昊天的腕脉,左手抚着下巴上的胡子,凝神思考着。
过了一小会儿,郎中收起了凝思,站起身走到桌子边上,快速地开了一张药方,然后交给李菲菲,“按这个方子抓药,三个时辰之后他就能醒过来了。”
“好的,谢谢大夫。”李菲菲接过药方子,对郎中一个劲儿地连声说谢谢。
“不客气。”郎中对李菲菲笑了一笑,而后再用进门时那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瞟了一眼尹采莲,才离开了房间。
“我这就去抓药。”
“还是我去吧。”尹采莲伸手抢过李菲菲手中的药方子,“你留在这里照顾他。”说罢就出了房间。
尹采莲拿着药方子追了出去,以他的轻功脚力,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逃过他的追踪跟随的,但是,尹采莲没有追上刚才那一个帮司徒昊天看诊的中年郎中。
屋外是茫茫黑夜,寂静无声。
尹采莲一个人站在长街上,不见其他任何人踪影。
梆梆梆!
一个身材矮胖的更夫提着灯笼,手拿铜锣,边走边敲,高声喊道:“天干雾燥,小心烛火!”喊罢又是一声锣响。
尹采莲一动不动地站在长街上,静静地任晚风吹拂着他的衣衫,他丝毫不为所动,出神地想着什么东西。
“天干雾燥,小心烛火!”更夫已走到了尹采莲身前不远处,顿了一下,仔细辨认,看清楚是一个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更夫的胆子也壮大了一些,几步走上前来开口跟尹采莲打招呼。
“小哥,夜已经深了,是没找到住处吗?前面就有一家很好的客栈可以住宿,要不我带你过去吧。”更夫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他经常半夜三更遇到没找到歇处的人,都帮他们介绍客栈住宿。
尹采莲没理会更夫的热情关心,劈头问道:“药房在哪里?哪里可以买药?”
“买药?”
“对,买药。”尹采莲再重复了一遍。
“你家有人生病了吗?严不严重啊!请大夫了吗?我知道有一个医术十分高明的大夫。”更夫还真不是一般的热心,人家短短的一句话,他总能联想到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