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出来之后就在马车上想事情,星如没问她什么,也没打扰她,只是让疏桐快一点儿,早点儿回去休息。
到了府上,温泠思虑再三,在就寝之前还是将星如和疏桐叫了进去。
“本来你们不是本族人,我不该说这些,不过如今我族支离破散的,倒也没那么多顾忌。”
温泠看向星如她们,星如正拧着眉,不过没有那么意外。
“除荆国和秦云国,还有多个部落组成的南樾国之外,还有南洲那座小岛,西洲那边的荒漠,北边的牧族。”
“你们应当知道,南樾国是十多年前才成为一个国的,实力强悍,开始与荆国和秦云国来往。”
“南樾国所在的国界一开始是少有人知晓的,更别说进入了解了,只在十几年前横空出世。”
“实际上,现在南樾国各个部落,只是我族各长老的守护部族,他们立足于这片大陆的资本不过是作为守护部族的一些能力……”
“因为某些原因,被南樾国现在的首领暗算,我的母亲实力削弱,各长老四散……才有了如今的南樾国。”
星如有些疑惑,问道:“这样说来,长老们实力应该很强,为何不去重新收服守护部族?”
温泠有些无奈地摇头:“我族长老皆是自傲,难以管教,母亲实力削弱后,他们就不再听从了,不过祖先定了规矩,族长一族无力管理的二十年内不得作乱,这才暂时没有大事。”
“昨日我见的人,名为莎婆,此名代代相传。佛经有云:情不重不生莎婆。莎婆者,红尘也。”
“莎婆有一宝物,名为莎流,状似沙漏,内有七颗蓝珠,六颗红珠,意为人的七情六欲,莎流乃是佛家大能成佛时剔除的情根,莎婆则为莎流的伴生之人,莎婆者,情必深,情必伤,莎婆情根深重,则产女,为下任莎婆。”
顿了一下,温泠又说道:“这些都是母亲在世时说与我听的,其间真假也无从探究。”
“这莎流又有何作用?”疏桐倒是比较好奇这些奇怪的东西。
“莎流……”温泠想起之前的结果,走了一下神,疏桐叫了她一声才回过神来。
“莎流十三珠凭空而转,可测心中执念最深的人,或爱,或愧疚。”
“暂且告诉你们这些,今日也晚了,早些休息吧。待日后总能慢慢了解的。”
今日奔波,温泠本是疲乏不堪,可是心中有事,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翌日星如见她眼底青黑,也没伺候她洗梳,只叫她再休息一会儿。吩咐了人今日继续施粥去。
……
榴渊谷。
温紫槿翘着腿半躺在躺椅上,桌上是温碧苍才泡的茶,茶香袅袅。
此刻,温紫槿轻敲着桌面,问道:“消息放出去了?”
“已经让人悄悄放出消息,说是我们在找百年墨香。”
回话的人一身黑色斗篷,身形,以及大半的面容都隐藏在斗篷之中。
“很好……”温紫槿勾起嘴角,笑了。
温碧苍此刻从屋子里出来,手中拿着一串刚清洗过的葡萄,颗颗饱满,挂着水珠,看着都让人想吃。
“吃葡萄吗?”
温碧苍也就这么随口问一句,问完也不等她回答,就自顾自地坐下,一颗一颗,认真地给她剥皮。
温碧苍不常出门,捂得白白嫩嫩的,手也细长好看,剥皮沾上些紫红色汁液,映衬得格外赏心悦目。
温紫槿悠哉悠哉地享受着,斗篷人也自觉离开了。
其实就这样,两个人,在这风景优美的无人山谷,就这样一辈子也好。
可是不能,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有这样潇洒自在呢?
……
诚王府。
府中上下都知道,今日卓言深心情不佳,于是府中下人都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做了出气筒。
“殿下……”随从叫了他一声,想问问卓言深是否要用晚膳。
“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忽然转变态度?”
“……”风流皇子是你,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小的……”随从为难,想着要不要编两句骗骗他,又怕说错话讨不了好。
卓言深等不到答案,烦躁地挥了挥手,把他赶出去了。
随从得了解脱,赶紧退了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这殿下莫非真瞧上了那清远公主?何必这样关心。”
卓言深想了想,没发现哪里出了问题,干脆就等明日去探一探情况。听说她在南街那边施粥……
……
皇宫。
“娘娘,听说那清远公主带着人在南街施粥,还……送碗?”
“……”凝妃侧躺在美人榻上,面容妩媚,俏丽若三春之桃,身姿绰约,娇艳高贵。眉眼肌肤,半点儿不见老色。
美人也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轻笑了笑,说道:“过两日也将这清远公主请进宫来,本宫倒要瞧瞧是怎样的一个妙人。”
“是。”
……
国安侯府。
徐诺坐在床边,无法入睡。
她能明白卓言深花天酒地,四处留情。她觉得,大概是他为做掩饰,在这皇室之中存活下去罢了。
可是这清远公主不同,一来,她是要嫁给卓言深,做他的王妃的。
二来,卓言深对她不同于其他的莺莺燕燕,态度不同尚且可以说是因为她的身份,可是眼神也不同……
而自己在卓言深眼中的不同,从来都只是一个母族妹妹罢了……
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是青梅,你却不是竹马?
……
这一夜多少人都怀有心思,还有一个地方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公子好生无礼,随随便便闯入姑娘家的闺房!”阿竹看着面前这衣冠楚楚的男子,语气有些恼,面上却没什么显露。
那男子赶紧赔罪道:“在下唐突了,只是见姑娘一面实属不易……”
“呵!怎么,这位公子是觉得阿竹身份低贱,您想见阿竹,阿竹还该感恩戴德?”
“姑娘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只是仰慕已久……这才……”
阿竹顿时沉了脸,显然是认为此人不怀好意,举止轻佻。
“大强大壮!你们是怎么看的?这样的登徒子闯了我的闺房竟然毫无察觉?”
两名壮汉听到声音赶紧前来,肌肉壮硕,气势汹汹,男子见了确是丝毫没有露怯,只是有些尴尬地告了罪离开。
阿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神色有些凝重。
“姑娘……我兄弟二人失职了,请姑娘降罪。”
阿竹摇摇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你们不是对手。下去吧。”
……
这样的高手,到底是为什么会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