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皇后面前,于姎不可能自毁形象去安慰一个宫人,因此也就自入殿以来第一次看了白焕颜一眼——带着满心同情的,就收回了目光。
要继续跟皇后战斗的!
“皇后这断案的能力,是真叫本宫佩服的,也难怪陛下要将凤印交由本宫来管。”
于姎将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继续往白皇后的心上扎刀,“如今可还要罚焕颜流放?哦不,是死罪?”
一向沉稳不苟言笑的绿桃竟也跟着于姎打配合,“娘娘,您治宫以来,从未有过判无辜之人死罪的经历,千万不要如此说。”
于姎佯怒斥了她一句,“本宫这讲的是皇后娘娘。”
白焕颜哀悼完自己的奖金回来,就听到长信宫主仆俩的这段双簧,额上再度挂上黑线,女主你高冷的形象呢?崩了吗?还是被您吃掉了?!
难怪于姎甚少去给皇后请安,一般也只带青梨或绿桃,敢情是“家丑”不能外扬,这种败坏形象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皇后便是怒极如今也不能拿于姎怎么办,过往经历来说,她辩也辩不过,就是占理,雍帝也是站在贵妃的那边,就是她明白自己的地位不会动摇,也是憋屈。
此刻无力回天,她也懒得跟这些得寸进尺的无耻之人多说了,省得多说一句就多气一分。
于是,白皇后也不接于姎的话,只道,“既如今真相大白,女史焕颜无罪便当释放。本宫也乏了,要回未央宫了。”
于姎见好就收,倒也没有穷追不舍,“那本宫也该回长信宫了。”正说着,还瞥了一眼白焕颜。
白焕颜会意,顿时准备跟上于姎的脚步,同她们一起回长信宫。
白皇后方才抓住椅把手的手松了松,险些就软了下去,正要扬手让人将那毕太监押下去,就见于姎脚步一顿,跟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转身来。
“本宫险些忘了,”于姎神情轻松,“来人,把这广储司毕公公关押下去,好生看管,可莫让他寻了死去!待本宫禀报了陛下再将他处罪。”
这是连皇后这点判决的工作也抢了去。
说完这话之后,她这回就带着白焕颜和绿桃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待她身影彻底不见了,饶是素来好忍功的白皇后也忍不住狠狠拍了一把椅子,简直欺人太甚!
白焕颜一行人出了掖庭局,才发现于姎是乘辇而来的,扶着于姎登了辇,在她一旁走着。
白焕颜正准备好好拍一拍女主的马屁,就见微风轻拂于姎耳畔青丝,她却静静阖上眼,靠在辇上椅子,似乎闭目养神。
白焕颜便只能闭了嘴,不敢打扰女主休息,反而转向了绿桃,“娘娘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些虚弱的样子,平时都没见过她这个模样。
绿桃几乎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悄悄附耳道,“前几日墨太医来给娘娘诊脉时,就说娘娘这可能是喜脉,按约定来说,大概今明两日就会来复诊。”
虽是这么说,但白焕颜打量于姎的模样十有八九就是怀上了,没想到那日跟女主逛花园说的话居然中了,她居然还有预言家的天赋,以后失业出宫要不要做个“送子观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