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才落,绿桃就松开了扶她的手,转身指挥着一个小宫女捧着一叠账册走了过来,并呈到白皇后的面前。
皇后忍着怒意,唤了个贴身宫女拿了一本账簿上来,略翻了几页,再也没绷住,直接将其掷到毕太监的脚边,“竟敢欺瞒本宫,你好大的胆子。”
那毕太监也是战战兢兢地就捡起了账簿,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自己的罪证,当下险些瘫倒在地,这,这不可能,他明明......
“如何?”于姎拨弄了几下自己素手上的玉镯,“以为自己明明已销毁了这些罪证,怎会还在是吗?”
绿桃上前一步,接着自家主子的话继续说下去,“你以为销毁了账册便天衣无缝,但广储司的司籍却有个好习惯,便是会将所有录册都抄录一份。”可能还不止一份,当然这种事她们就不会告诉敌人了。
“因而虽你销毁了自己手上的,广储司中却还放着一份呢。”
解释完毕,绿桃很尽责地退回到于姎的身边。
旁边的白焕颜也是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那个贴心好下属还这么能帮忙,有机会要好好奖励她。
虽说都看着这毕太监,但于姎一方的人,包括白焕颜都用眼角余光注意着皇后那边的人,并没有错过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雨燕在听到这些以后狠狠瞪向那个毕太监。
显然这出案件根本就不是毕太监自导自演的栽赃嫁祸,而是背后有人指使。
皇后看似有些不愿就此了结,即便没有证据,依然说道,“即使此事并非女史焕颜所做,她作为毕公公的上峰,却不一定不知情,有包庇之嫌,况且也是监管不力。”
这是明显输了也要攀咬白焕颜的意思。
于姎本就看她不惯,听了这话半分情面没留,直接冷笑一声,“没想到向来慈悲的皇后娘娘也有如此大公无私的时候,方才还演着姐妹情深舍不得自己妹妹去死,如今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自己妹妹了?”
“皇后娘娘大可翻翻那些账册,想来是不曾细看日期,这账册上的日期,焕颜尚不是采买女官呢。”
“还一口一个女史焕颜,皇后是忘了自己姓白,还是忘了她姓白?这前面说得这样好听,可如今做的又是另一套,啧.....”于姎可能嫌前一句不够狠,又接了一句,说得皇后脸色有些青白。
白焕颜在心里悄悄跟着补了一句,就是,呸,双标汪!
还是雨燕连忙上前扶住自家主子,又瞪了一眼那个毕太监,才开口替白皇后解释,“贵妃娘娘怎能如此说,我家娘娘自然是仁慈的,所以才没告诉她,白家早在前日已将女史焕颜在族中除名了。”
这毕太监也收到了雨燕递来的目光,犹豫了片刻以后,终于还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是奴才鬼迷心窍做下的一切,与旁人无关。”全然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了。
他这话并未泛起任何涟漪,倒是那句“族中除名”把于姎给震住了,她也没想到白家居然这么厚颜无耻、无情无义,不由看了一眼白焕颜,似乎看到白焕颜脸色白了几分,心中顿时生了些许怜悯。
而事实上,白焕颜的反应就是果真如此,居然跟她想的一样,然后就是满脑子在刷屏:要扣奖金了,要扣奖金了,要扣奖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