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嫔在外的人设是与于贵妃不怎么对付的,一时也不好崩了自己的形象,当然女主也不会容许,于是她当下就告辞回了自己的宜春宫。
而白焕颜和华贵人绿桃则半步不离地跟在于姎的轿辇旁,白焕颜看了看另一侧的绿桃,一瞬间恍惚仿佛回到了绿桃还是于姎的贴身大宫女的时候。
可再回神,绿桃已是华贵人,跟着于姎,她以后的位份只会更高。
白焕颜不是不知,在于姎有孕之时,绿桃成了雍帝的女人,其中有于姎的授意,也有绿桃自己的选择。
她原以为绿桃获宠以后会生出野心来,日后做出什么背主之举也说不定。
没想到绿桃一如既往地忠于于姎,也不知是女主有什么手段压制,还是真有过什么过命的恩情。
绿桃初时被幸,其实是不怎么得雍帝的喜欢的,后来异军突起,成了众多新宠之一。
当中原因,除了后宫诸妃猜测的于贵妃提拔,也有她自己的手段,而这些手段,也确实是于姎传授。
毕竟作为多年枕边人,且又是“最得盛宠”的贵妃,加上那十年魂魄不散的徘徊,于姎确实是最了解雍帝的人。
当轿辇抬入长信宫,就有力气大的嬷嬷上前来半是扶半是抬着于姎进了内殿。
白焕颜眼尖地瞧见于姎裙摆裤腿上都是浸洇晕开深色的水迹,那是羊水穿了。
贵妃势大、家族也强盛富有,莫说于姎本就是掌着宫权的,便不是,在太医推测出临近的产期时,稳婆、奶娘什么的早已挑选妥当养在宫里备着了。
这都是于姎底下的人去精心安排的,也在雍帝那过了明路,因为后宫凤印在于姎手上,就算雍帝再不情愿贵妃诞下皇嗣,也得对还守在边境的于家父子忌惮一二。
不能在贵妃生产过程中动手脚,雍帝便只能自我安慰若是生下的是个公主,那倒也无妨,影响不大。
恰巧于姎发动的时候正是晌午,待雍帝收到消息又忙于政务,正好借口暂时不来长信宫陪伴,反正这也不是他期待中的子嗣。
等雍帝处理完手头“要事”,带着洛嫔和瑛嫔这两位近来甚是宠爱的妃子过来探望时,于姎已进了产房数个时辰了,那血腥之气重得来人才到殿门也能嗅得一二。
昭阳宫那位如今地位仅次于贵妃于姎的萧妃娘娘借大公主有恙需要照顾为由,没有过来长信宫,只派宫人携礼前来,也算是避嫌,以免出什么意外。
一众忙里忙外的宫人见雍帝及二嫔的到来,纷纷行礼迎接,随后又各自忙碌去。
雍帝挥挥手让前来奉茶的宫人退下,兀自坐到了殿内主位上,闻着隐约传来的血腥味,不可自抑地皱了眉,神情带了些不耐。
那洛嫔连忙跟紧了他,挨着坐到了雍帝旁边的位子,各种温柔小意地伺候着,全然不在意一墙之隔的产房里正有人生孩子。
瑛嫔徐若湮一眼瞥见了雍帝面上的嫌弃与不耐,心中冷笑,更是认定此人虽为天子,却不是什么良人,愈发不愿为其怀胎,但嘴上倒只字不言,在其下首随意择了个座位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