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费解的是皇后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时,一向跋扈不喜别人抢自己风头的于贵妃竟然没有出口怼人。
一众大小嫔妃都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时就有人悄悄去觑于姎的神色,但令人失望的是,于姎依旧无动于衷,手执一双银箸拨弄着案上瓷碟中的摆盘。
因是庆贺重九节,殿内每人案几之上都摆了一小碟菊花糕和一壶菊花酒,有些喜酒的妃子已自斟自酌了好一会,还是雍帝进来,才停下了动作。
宫廷御厨出品的饮食自不同凡响,就是卖相也是较平常的精致,那日白焕颜在墨府中吃到墨长卿做的菊花糕就没有这里的好看。
只见碟子里晶莹剔透的糕做成了花瓣的形状,也摆成了花朵的图案,还撒了些菊花瓣在盘中,映衬之下,分外美丽。
就是不知道吃起来与外面或者墨长卿做的糕点口感和味道有什么差别了?白焕颜揪着自己的衣服盯着女主盘里的菊花糕有些出神地想。
因雍帝先前已说了开宴,如今各人也开始慢条斯理地用起面前的糕点菜肴来,毕竟在场都是宫妃,谁不想得皇帝的青睐,自然要保持仪态,最好能让皇帝一眼看中自己才好。
有些机灵的,看着雍帝心情不错,甚至举起杯来,斗胆向他道起祝语来。
用白焕颜的话就是:花式拍马屁。
全场之中,用得不多的只有之前最出风头的贵妃——于姎,她一脸兴趣缺缺,桌上餐食并没用多少,尤其是菊花糕和酒。
白皇后与雍帝以及其余嫔妃交谈之余,还不忘留意于姎这边的动静,看见了她一筷子都没动,眼神一沉,道,“今日重阳,人人都饮了,于贵妃怎不用些菊花酒?”
于姎懒懒抬眸瞥了她一眼,还未答话,另一侧坐得稍远些的秋婕妤却发声了,“妾光是嗅,也觉得陛下赐的这菊花酒清冽怡人,实乃佳酿,贵妃娘娘不妨尝尝。”
这句话圈出一个重点,这酒是皇上赐的,你不喝,就是不给皇帝面子。
她不说倒还好,这一说,于姎就不太想给人留面子了,就见她扫了一眼秋婕妤......身边的徐贵人,然后终于开口:
“皇后娘娘与秋婕妤这样热情地向与你们素来不太聊得来的本宫喝酒,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酒里下了毒,就等着本宫自己赴死了。”
一句话说完,没管两人神色剧变,反而是望向徐贵人的方向,徐贵人正准备夹起一块菊花糕往嘴里送。
“徐贵人,本宫劝你,若本宫是你,就不吃这菊花糕了。”
那徐贵人双箸一顿,手一抖,糕点重又跌落到碟上,她抬起一双圆如杏核的美眸,声音有些轻,带着些许对传闻中的跋扈贵妃的恐惧问,“娘娘......何出此言?”
“哦,”于姎嗓音依旧慵懒娇媚,“本宫问过太医,孕妇不太适宜喝酒,也不太适合吃这菊花制的糕点与酒,若你还想安然无恙为陛下诞下麟儿,最好就别吃了。”
她话音刚落,徐贵人便条件反射般将那碟子糕点往自己远的方向移开了一些,也不敢再动酒杯了。
而在场没有擅医术的人,一时也无人分辨得出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