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房内放置两张床榻,外人看来对于新娶如花美眷的凌王爷而言,的确是最大的漏洞,而且以凌王爷目前拥有的八房侧妃和十四五房舞姬来看,的确不应该怀疑他在某些方面的某些能力,不仅不能怀疑还应该认为,他那方面的能力实则还应该是强盛于一般人的。
新娶娇娘,以万里逸给人的印象,不芙蓉帐暖春宵苦短,夜夜笙歌,已能让人奇怪,何况是分榻而睡。
说着他便开门离去,却在走出房门时回头妩媚的对我说道:“颜儿,以后可以叫我逸的。”声音仿若怨妇般嗲昵,听得我又是一阵鸡皮疙瘩直起,没再理会于他。
卧榻依旧是悬着白玉色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淡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径直走到那张软床榻,也不顾此刻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只想就着软榻好生休息一番。
这万里逸的确懂得享受,除了屋内四周放了冰块解除暑气外,软榻之上还铺着一层类似于玉石的薄物,看着像玉石本以为会是坚硬之物,却不知躺在上面传来的却是柔软冰凉之感。
耳边传来夏虫鸣叫的枯燥之声,一丝烦意而起反倒睡不着了,于是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股清香入鼻,正是那满池的荷花香,与我在厨房居住时闻得的是一样的味道。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居然与那万里逸是嗅着同样的芳香而眠的。
此刻,芬芳的香气中传来一缕琴声,本是闻琴赏花乃是极惬意之事,却因为那琴声太过悠怨而显得一丝阴霾。
大有曲终即将弦断,让闻者黯然神伤,弹者独断其肠之意。
我听着这可怜之人弹奏的可怜琴声,倒对其心生出一丝怜悯来,如若不是用情至深,何来如此伤感之音?如若不是爱至极点,何来如此幽怨之调?
心想之间人已步出“凌栖居”,寻觅那琴声的方向而去,一路走去,琴声渐近,而我也已步入万里逸“凌栖居”后的第五间院落内,因前些时日已探明过凌王府内院的构造,故看到第五间便知这里居住的应该是万里逸的五侧妃。
对他的众多妾室我除了知晓有八位以外,其他倒都不甚明了,现在看来倒是除了有第八位那“倾城居”的绝色头牌外。还不乏多才多艺之辈。
院门敞开,我信步走了进去,只见一着黄色罗裙的女子正面对着我坐于院内的石凳上抚琴。虽秀眉杏目,肤若凝脂,妆容端正,展现我眼前的却是人若其衣颜色般沧落。
“黄色,黄色”象极了秋天那“深闺怨妇”,虽已将步入下一季,却仍不肯离体,满是沧桑怜悯之色,虽树叶凋零,落花流水而去,倒也赢得了众多墨客的怜惜之意。
仿若眼前的女子,如若我为男子,定也会平生出丝丝怜惜疼爱之意,可惜我非男子,非但不是,还是她深爱男人的新欢——她的众多情敌中目前看似最受宠的一位。
想到这我便轻整了一下衣裙,也不管她是否欢迎我,直接坐于她对面的石凳之上。
见我不请而至,她停下了抚琴,眼里满是不见来人为万里逸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