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轻声唤起,正面色凝重,发呆而坐的母后。
“哦,冰儿已经换好衣裳了,真快,就如这时间一样的快,转眼我的冰儿也快十六年岁了!”母后的喃喃之语,看似在对我说,实则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母后,您怎么了?”我担忧的问道,还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的确眼前母后的神色是我从没见过的,仿佛是陷入了对往昔的追悔中。
“冰儿,今日可是去冷宫了?”母后的确因为我的拉扯而回神了过来,不过却是冷不丁的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母后,怎么知道的?”这反问的同时亦是向母后承认了她话间所问,我今日的确是去冷宫了。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母后真正的陷入往昔的回忆中,比起回忆十年前我的失踪好象痛苦少不了多少,莫非这凤椅也是如山的白骨堆砌而成的,所以母后回首往昔才会这般痛苦。
“母后……”实在是觉得母后的眼神太过于迷离了,我有些担心的再次轻唤了一声。
她摇摇头,示意我,她没事后才娓娓道来许多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今日趁着你不来请安的空档,我也去冷宫看望万贵妃了,岂料我的一声‘姐姐’却吓坏了她,她狂奔出去,我尾随她而去,却没发现她跑到何处去了……”
“母后不会就凭这个便猜测今日有人去过冷宫,而那人刚好是冰儿吧?!”见母后答非所问的停了下来,我追问道。
“冰儿,这说来就真的话长了,因为万贵妃并不疯癫!所以当她看到我朝外跑时,我便知道了当时屋内有第三人在,所以一直以疯癫示人的万贵妃才会跑出屋内,为的也是提醒我当时在屋内说话不妥!”
万贵妃不疯癫,她的疯癫如同我的易容一样,都是以假面示人的手段!
那她故作疯癫在我面前所说的两句是真言还是假语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转而追问母后
“万贵妃的疯癫为假,那她所言呢?”
“傻孩子,那当然也是假的,为得只是让人觉得她真的是疯癫了所说的胡言乱语罢了。”
“可是,她既然已经被父皇打入冷宫了,为什么还要装疯癫呢,如不疯癫还有被放出冷宫的希望,这样一装疯癫,不就永无出冷宫的希望了吗?她这是为何,冰儿实在想不明白。”我蹙眉而思却总没想通。
“冰儿,这就是母后方才为什么所说,说来话长了,这个要追溯到你出生前的那一年了……”
母后眼睛深邃起来,恍惚间好象回到了那个她依旧青春年少的时间。
而我也从她断断续续的,或高兴或悲伤,或压抑或沉醉的叙说中了解了一段当年的往事,一段被蕴贵妃说成,我尊贵的公主之位是由万千白骨堆砌而成的往事。一段关于我出生至失踪时的往事……
大约十七八年前,北契的先皇驾崩,由太子也就是我的父皇登基做了新皇,普天同庆,万民齐欢,在这喜气盎然日子里,父皇也顺利的册封了当时已为太子妃的母后成了新皇后,母后隆宠一时。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是当时夜朝堂乃至整个北契对母后独宠的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