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凤仪宫’时宫内空无一人,别说是你,就连本应该在门口守卫的侍卫也不见了踪影,我怎能不心生疑虑。但是因为宴席中不光是整个北契的大臣们都在,更重要的是另外两国也有使节在,当时想着是不可失礼,也就匆忙赶回了御花园中。当时虽心生怀疑但想着奶娘也不在,可能是带你去御花园的宴席了,侍卫也可能是被奶娘命去保护你了,而我没遇到你,估计是走的路不一样而已。就这样我……”
母后话说于此我已经能感觉到她对当时的懊恼与悔恨了,捏着白玉茶盏的手已经轻微在颤抖而语调也在起伏波动间了。
将我的手轻安抚在她微颤的手上,给予她宽慰,亦是想让她明白我从不曾埋怨过她,即便当时认为是父母将自己丢弃时,我都不曾对父母心生埋怨。何况是如今知道与父母分离真相的我,我想给予她的不仅不是埋怨,还会是这十年来让她为我担心的宽慰。
“等我回到御花园的宴席中时,你却没来,等来的却是安福,也就是你父皇贴身伺候的太监。他当众向你父皇禀告说是温鞠道人来拜访,并且要带你回‘温鞠山’学艺之事。而你的父皇听完后则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此事以后再议’,那时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出事了,抛开传说中的温鞠道人神秘而且仅为世人传说存在而已。‘温鞠山’山峰缥缈,烟雾缭绕,根本就不曾有人可以登上此上一探传说中的温鞠道人是否真的存在,即便是存在此人,他从未与北契皇室有过任何的瓜葛,何故会突然选择在你生辰之宴出现,还要求将你带走。这只是其中一点破绽。还有便是安福乃是你父皇的贴身太监,如此重要的宴席肯定是需要他在边上斟酒夹菜的,怎么会突然间来回禀这么一条无关紧要的消息,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在席上当众所奏,都是受你父皇命令的,而你的父皇定当早就知道你不见的消息了。而他却非但不告诉我,还用你去‘温鞠山’学艺的说法来欺骗于我,要不是我中途离席去看过你,就真的会被他蒙骗这十年,而你若十年没回来我将被他骗得更久,所以我怎能不恨……”母后的后半句话中一直在絮叨着当时对父皇的恨意中。
“那依母后所言,父皇至今仍然不知道您已经知道我不是去‘温鞠山’学艺而是失踪之事了。”我打断她怨恨地絮叨,已经明白了母后对父皇的冷漠是为何了。
其实她是误会了父皇,不想将我失踪的真相告诉她不仅是因为当初怕她中途离席在其他两国的使节前丢了北契皇室的威仪,至今仍然没告诉她更加是因为怕她的担忧与伤心,可惜的是终归是天未遂人愿,将秘密瞒在心中的两个人终将是越走越远了。
“我是没告诉他,我要让他明白,当初对我的欺骗,让我对他的恨至死不休……”眼前的母后与方才的和蔼之人截然不同,也少了长陪清灯古佛之人的素雅,有的居然是满目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