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就喝下了那害人的烈酒,这下可好了,回去又得遭罪。”连珠扶着上官清隐,口露言语,抱怨责备。
上官清隐早已习惯连珠的性子,听了这话儿,也没责怪,“就算我不喝,那荣王妃,也会想着法儿让我喝,那酒里下了药又本就是为我而备。所以,我倒不如自己喝了,免得旁人逼我喝。”
上官清隐捂着难受的胸口,锤了几下,手势的施压之下,呼吸也顺着通常了许多。
“小姐,你怎知那酒是下了药的?”
“端酒杯的那个青衣丫鬟指尖有意放在杯壁,放下时,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
“可是?!”连珠觉得上官清隐的话有些含糊,还想继续问。
上官清隐没给她机会继续问,她低头看着地面上白净的雪。“人多口杂,前面的丫鬟在盯着我们的举动,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连珠看了看前面的丫鬟,又扶了扶上官清隐被雪浸湿的裙底,噤声。
前面的丫鬟时不时的回头看着上官清隐,她在前面有听到两人悉悉索索的谈话声,但是因为隔得有些距离,并未听清,想到荣王妃的吩咐,她放慢了脚步。
禹合的天气时好时坏,前几日还下了一场恶劣的大雪,地上堆积的雪都已经盖过人的脚踝。
王府远处有一间荒废的阁房,因着荣王妃的生辰,已经多日未有人前来打扫,雪也是越堆越高。
在荒废的阁房的院子的一棵光秃的树下,一名十几岁穿着侍卫服的少年蹲在地上刨开雪挖出深雪堆积下黄褐色的疏松的干土。
他擦了擦脸上瘙痒的地方,土也涂在了脸上,脸也变得黑乎乎的。
“少爷,这里怎么会有我们想找的东西,你看这里又黑又暗,又破破烂烂的,怎么会有人到这地方藏东西。”侍卫连衣闻了闻沾了土粉末的手,嫌弃的甩了甩。
紫青祥云袍的黑衣男子,辰目凌暗,眸光深谙。虽一言不发,却有着睥睨天下人的磅礴气势。
他转过身,风拂黑发,公子面冠如玉,俊美的面庞像是精心雕作的艺术品,邪魅而幽深。
“你若是想被克扣奉银,流落街头,尽可不干。”男子鹰眼般的熏紫色双眸略略无所意的扫视连衣,邪魅的眼笑意深不见底,威胁之意逼近连衣。
连衣慌张的避开男子邪魅而透着危险的双眼,身后毫无防备的冒了一身冷汗,他僵硬的嬉皮一笑,“少爷,别!别!别扣我银两,我挖!我挖!”
哀怨着将手里铲土的工具,迅速地挥动,手速也不由得加快。那可是他一个月的银两,够他好吃好喝几天,可不能就这么被少爷给克扣掉了。
紫青祥云袍的黑衣男子坐在连衣擦干净的石板上,慵懒的闭目,随意地转动手里李子一般大小的两颗黑色珠子。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连衣也已汗流浃背,他看着深黑的的土坑,心里骂道,是那个龟孙子藏个东西埋这么深,害小爷挖了半天坑,还累个半死!
连衣用手支着脖子,转着,缓解酸痛,当目光瞟向闭目休憩的黑衣男子时,怨愤难平。
他在这挖了这么久坑,少爷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悠悠闲闲的休息。连一起不过,朝着黑衣男子做了个鬼脸。
黑衣男子眼皮忽闪,似察觉到连衣的目光。
冷冷说道:“你是不要你的眼睛了吗?还是说你是想要你的眼睛去喂狼狗!”
连衣听到还在闭目的黑衣男子的话,忙急着用双手护住眼睛。
最后,还是只能乖乖挖坑。
“少爷!少爷!我挖到了一个盒子,你看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盒子!”连衣兴奋的举起手中的盒子。
男子缓慢地睁开双眼,比起连衣的兴奋,他略显平静,表情淡然。
连衣手上的菱花刻纹的盒子,与黑衣男子手上拿着的画纸上的盒子一模一样,无疑就是他要找的盒子。
就当连衣要询问这盒子的来处时。
黑衣男子做了个让他噤声的手势,“有人来了……”
连衣握紧了剑柄,做好了备战的姿势。
连衣动了动听觉敏锐的耳朵,小声说道:“少爷,对方只是两人,脚步轻缓,虚浮无力。不像是练武之人的脚步声,倒像是女人的。”
“既是无内力之人,大可不必正面交锋。”黑衣男子冷静地说道。
“是,少爷。”
为了节省体力,黑衣男子和连衣藏进隐蔽的假山后。
脚步循序渐进,慢慢走入荒废的阁房里的是个肥胖的妇人和一个精瘦的丫鬟。
若仔细一瞧,便可以认出那个精瘦的丫鬟,就是向上官清隐带路的丫鬟。
肥胖的妇人腰间的肥肉一颤,命令式的语气吩咐后头的壮汉,“这女子就交给你处理。你可要记住,处理完后,就收银两走人,切不可让事情败露,不然,到时候王妃定不会轻饶你!”
“嬷嬷放心,小的自然不会让王妃的事情败露,小的会处理好的。”壮汉嘿嘿一笑,说完了话。就看向躺在地上官清隐,忍不住暗叹道,这女子真的是美得不可方物。
收紧了喉咙,啧啧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