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三月十七,说巧不巧,那日沈延不过是提了提,谁知道三月十七竟然真的是孔夫人的生辰。
想必那些被掩埋的真相,也正是如今他建议的这样。
细封元正果然在三天之内把事情全部办妥帖了,只等着今天一早,就开始准备这件事。
只不过此时沈大官人现在很是烦恼——那个杨诤不见了,他前两天就让人过去接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谁知道过去的人回来说这丫头病好了就离开了,不知道她一个女子,伤又没好还能跑到哪里去。
沈延仔细想了一下初次见面的情景,这丫头甚是可恶啊,也罢,她既然那么强悍,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陆陆续续,细封元正带的人都来了,沈延道:“细封兄,我可算把你盼来了,今天可是孔照第一次做这种事儿,还得靠你了。”
细封元正也是满脸堆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用不着太感谢我。”
TNND,小爷我一点都不想感谢你。沈延面皮抽痛,这个细封元正,笑里藏刀这套做的也真好。
孔照也凑了上来,“今天细封兄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你就不忘吃。”沈延笑道。
孔照道:“子曰,‘食色,性也’。吃可是排在第一位的。”
细封元正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那等会儿我做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看,帮我尝尝咸淡也好。”
“那敢情好!”孔照欢呼一声,对沈延道,“我去瞧着了,其他的你帮我招待下。”
沈延看着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这厮倒是尽职尽责,不过这是早跟孔照商量好了的,让他找个借口跟紧细封元正,孔长秀为官清廉,身边幕僚食客是有的,但是肯定不能让他们去干跟着细封元正的事情。
沈延问了一下细封元正,就往他们请来的厨子和戏班子那里走,想要提前看出些端倪来,只是一大圈下来,沈延眼睛都看的痛了,都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沈延把看家的算命本领都拿出来了,也没得出什么结论。
“嫂子,婉儿,阿宁。”沈延嘻嘻笑着,像屋里的三个女人打了招呼。
孔夫人道:“照儿那小子呢!?是不是又偷溜出去玩了?”
沈延眼观鼻鼻观心,孔照有几次本来应该好好学习的,都是让沈延帮着拖着孔夫人,自己就溜出去玩了,别看这小子虎头虎脑的,鬼心思多着呢!不过孔夫人对沈延一向很好,从来不责备他和孔照狼狈为奸的事情。
“没有的事儿,荣辉是想等会儿给你个惊喜呢!”说实在的,沈延其实心里还有点怕孔夫人,她可是跟着孔长秀见过风浪的,今天的事儿多半孔长秀也跟她报备过了,想起孔长秀怕老婆的样子,沈延就觉得好笑。
阿宁倒是兴奋起来,“什么惊喜?”
孔夫人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实在呆不住了,沈延找了个借口就出来了,溜了一大圈,自己反倒成了最闲的人,他脚步一顿,去找了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道:“长秀已经派人准备好了。”
沈延自然知道这个准备好了是什么意思,那就是防叛乱的卫兵什么的也准备好了。
“叛乱之事,我们也查清楚了。”长孙无忌道,“不过你是怎么料到的?”要知道,沈延可是白丁一个,虽然如今有了经学博士的职位,却什么机密都接触不到,以前孔长秀跟他说的事情,也大多是不重要的。沈延的来历他早就不动声色的查了个透,怎么会不知道这少年郎以前是个十分懦弱的人。
“这个事情嘛……说出来您可别不信,我连婉儿都没告诉的,”沈延苦着脸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本来也是不信这些的,正月的时候,我一时想不开跳河了,那之后昏昏沉沉睡了一天,梦里有个老道士,传授了我一身算命的本事,我前几天看到孔兄的面相,就直觉他今日必有一劫。”
长孙无忌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气极而笑,“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些事儿也信,早知道你是这么办事的,我!”长孙无忌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这事儿也是自己同意的,当时也不知道这小子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什么都答应了,长孙无忌白了一眼他,不再说话了。
沈延早就料到这些了,本来想着找个机会把自己这个本事说出来,谁知道今天就得说了。自己身无长物,又不是世家出身,更不可能走贡举的路,要是没二三十把小刷子,怎么能混得好!?不如先装个逼再说。
“这样吧,我给你算一卦,你看看。”
长孙无忌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沈延笑眯眯地要了长孙无忌的生辰八字,掐着指头装模作样了半天,才把长孙无忌从小到大的事儿说了一遍,也不管正史野史,反倒是长孙无忌面色越来越惊疑不定,沈延这些事儿,说的就算有些不对,大部分也对的上了,这些事情可是多数人都知道不清楚的,沈延也真是神了!
不过心里到底还是半信半疑,长孙无忌道:“那你说说这战局会如何?”
“大唐国运昌隆,当然是我们取胜,不过李大亮那一路中间还出了点小插曲,不过有惊无险。”沈延笑眯眯道。
长孙无忌倒也没话了,看如今的战局,大唐的胜算显然更大,因此只把沈延说的当做是奉承话,沈延看出来他的不信,刚准备再吹嘘一番自己本事装装逼,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不好了!孔大人遇刺重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