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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三十)回到原点

随着帅师门加量不加价的火腿大棒策略持续地深入发酵,巧面馆刚刚呈现出来的良好势头被死死压制住了,一连好几天店里的生意都是不温不火,虽然每天的早餐和午餐黄金时段也能满座,但排队等候进餐的场景却几乎未曾再现,翻台的效率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更令金庆玉深感不安的是每天来巧面馆吃面的顾客中有超过一半都是老面孔,应该是那些对比品尝过巧面馆和帅师门味道的人,因为比较过,反而让这些人成为巧面馆生意赖以持续维持下去的忠诚基石。但这样的忠实顾客数量实在是不够多,而藉由忠实用户的口碑去影响新顾客尝试的目标自然也就遥遥无期。诺大的面馆,总是不能指望依靠忠实用户顿顿都来吃就可以维持生意,况且自己和乔正道还指望着能依靠巧面馆不断壮大的生意来完善自己的触角,最终探查出更多可以帮助到寻找美味之灵的线索。

除了这些让金庆玉焦虑不安的因素之外,最让她深深忧虑的还是乔正道的状态。

或许是这段时间承受了太多意外打击的缘故,又或许是每天在冥思苦想着去突破帅师门为巧面馆设下的困境,乔正道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与几年前被帅师门逼得连夜逃亡的那一幕极其相似,乔正道的头痛症状变异式的加剧了。

乔正道的头痛症状在这几年一直被Dr.L和三品宗的长老们竭力封印下,虽然发作的频率不断提高,尤其是在回到天府秘境的这段时间,头脑中那团疼痛的源泉就像是兴奋起来一般,时不时地就发作一次,发作间隔的时间也再也没有规律可言,而是越来越频繁的出现了。

乔正道自己也发现了这一令人不安的现象,现在的他只要一动用精神力思考或者探索什么,那种头痛欲裂让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便会被牵引发作,这也让他在近段时日大多数时候都是出于发呆走神的状态,浑浑噩噩的,像老年痴呆症患者一样。

金庆玉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好将巧面馆和乔正道的状况向总部做了详细汇报,同时也向总部表达了尽快增添强力援手的请求。

不过,金庆玉颇感意外的是Dr.L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并且也早就做出了布署,强力增援已经出发上路,预计日内可达,这让金庆玉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心中的焦虑也平复了许多。

同时,Dr.L指示金庆玉尽可能为乔正道营造一个轻松愉快的氛围,不要让他每天在巧面馆里面对各种可能诱发他动用精神力从而导致头痛发作的场景。因为根据Dr.L的判断,乔正道此刻处于一种精神力破镜前的极其危险的状态之中,在三品宗众位长老出现破镜时的极端状况——那就是破镜失败,走火入魔成为精神力白痴。

听到这话的金庆玉顿时生出极大的恐慌之情,也来不及与Dr.L再多说什么,马上中断联系,急匆匆来到后厨,朝着还在怔怔发呆的乔正道挤出一个温柔的笑意,一把牵住乔正道的手,笑吟吟说到:“正道哥哥,我突然想出去逛逛,你陪我好不好。”

边说边拉着不明就里的乔正道,快步从巧面馆后门走到了人潮如织的街上。

一路上,金庆玉绞尽脑汁不断想着各种与巧面馆无关的话题和乔正道聊天,一会儿聊天气,一会儿聊街上看到的美女,一会儿又聊那些减肥保持身材的秘诀……乔正道始终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金庆玉内心中不断涌起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念头:要不干脆把这家伙打晕了再喂些安眠药算了,要不然这种绕着十万八千里的禁忌来没话找话说的感觉实在太让人崩溃。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乔正道的精神力还没被诱发震荡,她自己可能先就精神病发作了。

金庆玉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牵着乔正道的手继续往前走,一边还得尽量避免在行进路线上出现面馆什么的存在,以避免诱发身边这家伙精神力震荡崩溃。

突然,乔正道停下脚步,拉住还在前往的金庆玉的手,扯得她一个趔趄,肩膀都被扯得隐隐作痛。乔正道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我好饿,想吃点东西。“

金庆玉回过头盯住乔正道看了片刻,又迅速往街道两边扫视了一眼,确定附近没有面馆什么的存在,才点了点头说:“好吧,就这儿吃吧。”

说罢,便牵着乔正道的手逐步走进旁边的一家名叫“肉香居”的小饭馆中,刚刚,金庆玉老远就闻到了飘散在空气中的天府回锅肉香味儿,正是从这家店里散发出来的,估计乔正道也是被这股浓郁的天府回锅肉香味给引得肚子饿了。

这家小饭馆门面不大,此时还不是就餐高峰时段,但里面已经差不多快满座了,后厨传来轰轰的炉火升腾声和不绝于耳的炒勺在铁锅中翻炒的声音,与餐馆里客人们交谈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引得金庆玉和乔正道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金庆玉点了一份天府回锅肉和几份时令小菜,又点了好几瓶啤酒,她此刻心中所想的都是如何把乔正道惘然灌醉扛回去再想办法。

很快,菜便端上了桌子,那个又收银又跑堂的看上去像是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在端菜过来的时候,瞥见乔正道朝着大门口怔怔发神的样子,也禁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似乎是对这个面对如此诱人美味和绝色美女却依然呆滞的客人很好奇。

看着乔正道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夹回锅肉吃,一杯接一杯的灌着啤酒,丝毫没有想和她聊天的样子,金庆玉不禁心中有气,也能发作,只好在脑海里快速检索,看着有什么话题应该是没有诱发乔正道精神力震荡危险的,一边能打破眼前尴尬。

沉默片刻之后,金庆玉突然一副略带神秘的笑容,轻声开口道:“正道哥哥,知道这天府回锅肉背后的传说吗?”

乔正道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自己近段时间受困于精神力牵引诱发头痛的状况,所有自己不得不用一些几乎于深度无意识入定冥想的禁锢手段暂时封闭了自己精神力外放的通道,让自己尽量将可能引起精神力有意识探索思考的内容都屏蔽住,所以,虽然是呆呆发怔的状态,却并非对外界毫不感知。看到金庆玉故作神秘的问话,他只是抬头望向金庆玉,也不想说话不想思考,就是看着金庆玉,眼神依旧很茫然。

金庆玉看着乔正道的眼神,觉得像是在示意自己讲下去,心中不由一喜,随即开口讲述起来。

“天府秘境在很久以前几乎不为人知,后来有人发现了这片水旱从人,不知饥馍的富饶之地后很快便在华夏大陆上掀起向天府秘境的移民浪潮,所以天府秘境严格意义上是一个由外来移民融合出来的新世界,一代又一代,外来移民扎根于天府秘境,但他们从来忘记自己曾经的根在哪里,因此每逢重要的节日,都会带着鸡公刀头,刀头也就是煮熟的切得方方正正的五花肉,在祖先的坟前,他们会向遥望故乡的方位进行祭拜。”

“那么好的祭祀品食材,肯定是不可能被丢弃掉的,于是祭拜完之后,又会把刀头肉带回家,继续烹饪供全家人食用,就这样,久而久之,这刀头肉煮过再回锅烹饪的习俗便催生出了天府回锅肉的烹饪秘法,这天府回锅肉变成了天府秘境最为流行的第一家常名菜。”

“等一等!一直望着金庆玉的乔正道突然间开口了,眼神瞬间从茫然转化为无比的澄澈。金庆玉被乔正道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瞬间把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在心中过了一遍,想看看是那句话刺激到了乔正道,是否有诱发精神力震荡崩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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