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以为育红班的生活总是那么美好快乐,转眼我们已经都是大班的孩子了,但是“我”的身高体重都没有明显的变化,还是那么娇小,以至于每一次拍集体照,“我”都是最边上的那一个,紧挨着老师。有一张最令人忘怀,那张作为小女生的我们,带着当时最流行的粘有两个假辫子的粉色头花,红嘴唇配上腮红,简直又土又萌,却成为了“我”后来爱不释手的珍藏。
就是这一年的夏天,“我”和邻居家叔叔阿姨家的孩子们一起在育红班玩过家家,玩着玩着,“我”和同班的广军言语不和,吵了起来。他一时气愤,用手掐了“我”的脸,脸上明显红肿了一块儿。“我”坐在地方哇哇大哭,在老师的安抚下,“我”的情绪平稳了下来,心中难免委屈。回到家,奶奶见“我”脸上不对劲,一向胆小的“我”,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瞒不过去,被发现了。奶奶顿时火冒三丈,嘴里不停嘟囔着:“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就是可怜,处处被欺负,看着就怪让人心疼!”“我”的心怦怦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果不其然,如无其事的广军在邻居孟春家院子里正玩得热火朝天,奶奶闻声走到墙边,叫住广军,只见广军一脸茫然,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还没等缓过神来,就被奶奶掐了一下脸,他也一下子哭了起来。我想:这就是一个老人,用最不妥帖不明智的方式来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孩子,也是对“我”仅有的最自私的爱的一种表达吧。虽然我现在仍不能够认同她那一刻的做法,但是她对我的“爱”却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化成了无比温暖的种子。很快,广军的哭声,惊动了他的父母,他们找上门来理论,惊慌失措的“我”躲在奶奶的身后。最后,气氛闹得很僵,奶奶和他父母因此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后来,在街上玩耍的时候,“我”一遇到广军,奶奶从远处便喊我回家,他有时会在我家门口附近玩耍,只是会刻意躲着奶奶,“我”猜这件事也多少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心理阴影。但是我们却并没有记住当时的过节,而是在大人们的介入后,再碰面会有些别扭与不适。我也时常在想:其实,放在当下,孩子们打打闹闹都是常事,大家互相解释清楚,批评的批评,孩子们之间道道歉就握手言和了,邻里也不会伤了感情,因为谁都想不到后来广军竟成了“我”最要好的哥们儿之一。
育红班里的生活很快便接近了尾声,伴随着铁秋千的吱吱呀呀,福满多的调料味儿,耀眼的桑枣紫,水杯里生花生的苦涩,在我们还懵懵懂懂,不懂的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再见的时候,我们的这届育红班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