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山遍野的春色里寻来最心动的惊鸿一枝,只为别在你的前襟,正如你那在我心间熠熠生辉的笑魇。这一路的霜雪烈日,惊心动魄,也是值得的。
——刘牧凡
不论陈筠未后来如何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或者,用林晚星和李世言那青梅倚门,竹马可待的细水长流的陪伴挑衅,鞭挞刘牧凡,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用自己的偏执,刺破那广袤的苍穹。从此,山河倾倒。
“她和李世言这么多年了,会因为你一个仅仅认识了不够一年的人,放弃吗”
“我劝你真的别这么固执,大家都很难堪的。如果,最后输的人,是你,林晚星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以为感情和你训练很久就能拿到好成绩的体育考试一样吗,你情我愿的事情是能勉强得来吗”
盛夏的晚上,空气中充斥着白日未散的能量,和夜晚潮湿的水汽交织在一起,刘牧凡的感觉衣服黏乎乎的,很难受。
陈筠未的话轻飘飘的,却像幽灵般徘徊在刘牧凡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心房前,随时准备着长驱直入,让他在这种名为感情的浩劫里,心如死灰。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的,等着瞧”刘牧凡的眼睛里,闪烁着被浓密的云翳遮掩不掉的,像北极星一样的光亮。
“还有……谢谢”
我是为你好……你配不上她的,半晌之后,陈筠未像为刘牧凡默哀般,叹了口气。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阑珊的月色下,遮掩不掉她用言语,践踏别人真心的残忍。纵然陈筠未也是,这场灾难里的罹难者。
用暴力的手段逼别人割舍掉自己的心头血,着实该死。既然你说,不希望耽误他,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当好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陈筠未
“我会为了和你在同一个地方努力的,虽然可能不会在同一个大学”刘牧凡不厌其烦地坐在林晚星的对面说道,他的眼睛里,永远都是北国边境里,那最耀眼的常青。
刘牧凡还是在林晚星不喜欢的方圆几里,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方式,逗林晚星开心,但总算是在林晚星的朋友圈里站稳了脚跟。
“小未去哪,我就去哪,你想好了?”林晚星半眯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挑逗的意味,似乎在试探刘牧凡的心意。
“嗯”刘牧凡低下了头,闷闷地回了这样一句。
——刘牧凡永远都在仰望着林晚星,包括成绩。他只能靠体育生的资格,尽力地靠近林晚星一点,再近一点。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天赋和足够的实力,难以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队伍里根本没有立脚的地方,谁愿意熬着那烈焰冰窖,凛冽冰霜。
体育生的考试,并不比参加笔试的战争轻松分毫,在这场没有硝烟的角逐中,每个人只能努力地往上爬。
比如刘牧凡。
每天在400米的跑道上重复三四十遍,没有人想体会这种胸口涌上强烈的血腥味和快跳出来的心脏的历练,而耳边除了朔朔的风声,就是教练没有一丝情绪的,咆哮——
你跑这么慢怎么参加考试?还想考大学?!
他那已经被阳光蒸干了汗水的额头上随即又覆上一层薄汗,脸颊上布满了汗水蒸发留下的印记,刺眼得让人心疼。
刘牧凡恍惚间,总能在跑道的尽头看到林晚星的音容笑貌,那一切,就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