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徜徉于喧闹的街头,而靳裔的世界里却一片荒凉寂静。“凉皮凉皮,卖凉皮嘞”听到街边的小贩叫卖的声音,此时落魄无助的靳裔又重新燃起了昂扬的斗志。小本买卖,获利虽小,但是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
大家都知道,在一个大城市中过得好不容易,但是要想生存下去,却并不是很难。只要肯吃苦,绝对可以生存下去。只要留的青山,不怕这辈子遇不到变成金山银山的机会。
靳裔并不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但是他最擅长的就是模仿。“咕噜噜”不安分的肚子又在向他请求支援,捏捏手里皱巴巴的七十块钱,在手里攥的太久,薄到可怜的钱早已被汗水浸透。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现!就向眼前人取取经吧。于是靳裔走向刚刚叫卖的凉皮小贩。
见到靳裔走来,小贩热情的向他打招呼。小贩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布满老茧的双手和布满岁月刻痕的脸庞令人不由得感叹人生不易。靳裔内心一片沧桑:或许,我将来也会这样吧。
“小伙子,还没吃饭吧,来大叔这儿吃份凉皮吧。”小贩热情的招呼着,在京都这势利无比的地带,有这么一份热情着实令靳裔温暖一阵,虽然他与对方与他存在着一定的利益关系。
“大叔,怎么卖的啊!”靳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凉皮小贩见生意来的,用抹布擦了擦手,说道:“小份五块钱,大份八块钱。这么大的小伙子正长身体呢,来份大的吧。”
靳裔思忖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大叔,不用了,我刚吃完没多久,来份小的就行。”说罢递出去了五块钱。小贩也没多说什么,向靳裔指了指旁边的临时桌椅,说道:“小伙子,去那边坐会吧,两分钟就好了”
靳裔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看着小贩做着凉皮。靳裔从小就特别聪慧,学习任何东西都是一遍过,懂得举一反三,而且还不会忘记。所以如果不是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不出意外,靳裔考所名牌大学应该是不难的。
靳裔仔细观察着小贩所用的调料,不时还以自己是过敏性体质有忌口为由,询问小贩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调料。
小贩人很好,不厌其烦的回答靳裔的所有问题。
“大叔,你天天在这里卖吗?”
小贩见此时没有其他顾客,乐得清闲,便回答道:“每天中午以后就来这里,晚上十一点之后再回家。”
“这么辛苦啊,那您上午肯定好好在家休息吧。”
小贩摇摇头,有些苦涩的说道:“哪有这么清闲啊,我每天早上六点就出门了,去高中门前去卖凉皮。那个点有的学生来不及在家吃早餐,就来我这儿对付一口。”
靳裔听了小贩的话,深感大城市的人为了生存所应付出的努力并不是他之前所做的那一星半点。
“啊!那么早啊,那你什么时候做凉皮啊!那么晚回家还得做凉皮,那也太辛苦了吧。大叔,你身体吃得消吗?”
小贩苦笑道:“唉,都习惯了。但是凉皮都是我家老婆子做的,要是回家才做,可能我就真的不用怎么休息了。小伙子,能吃辣的不。”小贩习惯性地问了靳裔的口味。
“能,多放点辣椒。”
靳裔话音刚落没多久,一碗浇满红旺旺的辣子油的凉皮便摆在了他的面前。靳裔也没再和小贩多谈什么,毕竟小贩辛苦的生活已令他对将来自己的人生不抱多大希望了,这时靳裔才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读书,非得和学校置气。现在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啊。
靳裔看到桌边有一摞传单和一兜子空塑料瓶,心想可能是小贩捡的留着补贴家用用的。靳裔顺手拿起了一张传单看了起来。
“清北教育,本教育机构已有二十多年,与我国第一高中星耀高中建立合作校已有十年,在全国已有一千多家分校,足迹遍布三十个省份,四百多座城市。在莘莘学子心中已成为清北大学和其他重点大学的中转站。每年清北大学升学率在志愿填报清北大学的学生中高达百分之六十……”
靳裔就看到这里,不屑的笑了一声“我去!这牛皮吹的,还上清北呢?上天得了呗”靳裔扒拉一下脑袋,不如,我直接去清北大学门口卖凉皮儿吧!或许还能被一些去那招聘的企业看上。酒窝微露,靳裔这小子又在佩服自己的机智。殊不知,靳裔忽略了自己和清北大学的学生之间学识上那不可逾越的鸿沟有多深,在那儿,他不可能被企业发掘,他只能去突出清北大学的学生有多优秀。
吃完饭结了帐,靳裔便离开了。但就在街角转弯的时候,靳裔突然脑袋嗡的一响,迈了一半的脚触电般的缩回,脑子里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靳裔怔怔地回头望,纷乱的人群中靳裔竟只是看见了她,一袭粉裙,似初绽的花瓣。就是她,在昨夜的朦胧月下起舞,再一定睛,又像月光中的娇人,此时那美少女也正望着他。他的心止不住的狂跳,但又碍于面子高于一切的人生真理,就把他平时的痞子气息全抖了出来:“小妞,看小爷呢,咋俩真是的——”但很快他就把话憋了回去,因为他下意识地不想让自己的痞子气息污染了面前的少女,他们目光炙热的交织在一起,她很美,美的像画里的人,亮晶晶的眸子紧盯着靳裔,小脸儿红彤彤的,红的像浇在凉皮上的红油辣子,活泼但不妖魅。
但听到靳裔这一撩拨“看够了吗!真是冤家路窄!”她马上语气转了个唸儿,恢复了昨日的冷若冰霜,转头就走。
靳裔此时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光,要不是自己多嘴,或许眼前的人儿就不会离开这么快。“哎,别走啊,我没说完呢,有缘千里来相会啊!相遇即是缘分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靳裔的心却万分焦灼,脑海当中突然之间有了什么感应一般,脱口而出“幻儿。”她先是一怔又一回眸,好似如梦初醒,又好似佳人入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少女听到靳裔这素未谋面的猥琐男竟知道自己的名字甚是吃惊。
“对啊,我怎么知道的?好像我昨天晚上梦见一个人叫萧幻,至于为什么叫你,唉,对啊,我为什么要叫你呢?”
那少女银牙轻咬,“莫名其妙!”说罢她转身跑开,但靳裔不知道的是她此时心中在想“他是不是叫靳裔,为什么我感觉如此熟悉?”
靳裔刚想追却又不想让她把自己当流氓,此时饥饿感又充斥着他的大脑。显然刚刚的小份凉皮还是不够啊。回到出租屋随便吃了一口便回家睡觉了,这一夜很安稳什么也没梦见。只是少女在他脑海中的轮廓有清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