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中查案苦难苦难,暗地伤人可怕可怕。
良心作痛无奈无奈,多舛之路混蛋混蛋。
市长的选举进行的相当火热,那样的过程就像是庙会的花灯游行;老百姓看着热闹,让这座安静的城市多了一个可以像假期节日一样的可以庆祝的理由。
至于最后市长是谁,老百姓都是要鼓掌欢迎的,其实说白了老百姓也只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呢?
毕竟从古至今的官民体系就是如此。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这位“新”市长,自然也是要有一些新的指示和工作安排。
治安、文化和经济。
对于后两者,大家都好理解,可是为什么还要加强治安的管理呢?
大家还记得吕青平开店时电视屏幕的新闻吗?还记得那个柜子里掉落的娃娃吗?
那个连环杀人犯到现在还没有抓住,距离现在“新”市长选举上位也有三四年了。而新市长上台的“第一把火”就是要缉拿这个法外之徒,将其绳之以法!
这个指示的核心思想在通告书上用加粗的大字体标明——“命案必破”!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昭告天下,而是当地政府内部展开行动,代号“黎明”。
当万物还在沉睡之时;当黎明来临前那段最黑暗的时刻;当树梢的猫头鹰将头扭到身后的时候。梁鸿昌爸爸的电话响起了。
梁鸿昌的爸爸得到上级指示,即可返回警局;除指示发出之时,还在执行任务的警务人员外,全体警务人员即可返回所属单位召开“黎明”任务的部署和安排会议。
但梁鸿昌的爸爸并不知道这次会议的具体安排,电话的那头只是:“梁同志,现组织要展开重大联合行动,请即可返回所属单位进行会议,不得有误!”
“是!局长!收到!”梁爸爸没有一丝犹豫,出于老刑警的本能,起床、洗漱、换装、笔记、开车。
当他出门的时候,天空还有破晓,路边的灯光早已熄灭,这是黎明来临的前兆,但是在这黑暗中,除了车头的灯光,无尽的黑暗仿佛在发出恐怖的低语,猫头鹰的头颅转到了胸前,此时的公鸡也不敢发出雄唱,车子在等待红灯左转时,转向的指示声——“滴答滴答滴答”,那闪烁的指示灯映在这名老刑警的脸上,发动机的声响仿佛在告诉他前进的方向。
当梁鸿昌的爸爸把车开向黑暗的时候,在灯光离开的黑暗中,一个一个的黑影转瞬即逝,马路两旁的绿化带中“沙沙沙沙”;在汽车离开的道路上,那扬起的沙石在尾灯红光的映照下,扭曲的像一个个呐喊的灵魂,在风浪中,在寂静中,在这吞噬一切声响的黑暗中,那映出的的红光更像是被未知啃食留下的鲜血。
在这汽车的轰鸣声中,总是能让人听到那两旁道路的黑暗中,有孩童玩耍的嬉笑声,有妇人谈笑的“咯咯”声,有老人吸烟的“啧啧”声;还有一种呻吟,像是在呼吸,却又感觉在压着嗓子在说些什么,但是没人能够听懂,而一阵嘶吼冲破了黑暗——“救命”!
这个时候,梁鸿昌的爸爸来到了警局。他看见他们警局内部公示栏上的关于这个连环杀人案的消息全都没有了,梁鸿昌的爸爸心里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如果一个消息消失在内部公告栏上,那么只能说明要么事故升级了,要么这个案件解决了。
可这条线,是他负责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进展,每当梁鸿昌的爸爸查看档案资料的时候,那些档案满纸写的都是“救命”!
但是当他心烦意乱的扔开这些时,鲜血还在流淌。
梁鸿昌的爸爸这几年头发白了不少,能做的都做了;但是这场游戏,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梁鸿昌的爸爸很想再负责这个案子,但是不知道上级领导是怎么安排的。如果是他,他便上马成为那个黑暗骑士;如果不是他,对于他来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会议上,领导让梁鸿昌的爸爸做了工作汇报:嫌疑人为男性,中等身材,擅长用左手,作案手法不统一,作案时间不统一,作案地点不统一,,作案习惯凶手都会用利器将被害人的衣物割去一小块,被害者都为年轻女性,社会地位稳定,文化程度较高。
很快,上级领导就组织了专案组。专案组对此次案件全盘接管,一些新加入的人员需要再对档案和相关资料进行研究,有的人员要求再对最近的受害人的尸体进行检查。
梁鸿昌的爸爸带他们去太平间,但是自己却在门口等着。他的同事问他:“老梁,你不进去吗?”
老梁摆摆手,点起了一根烟。
这个时候,天空才刚刚破晓,老梁眺望东方,眼中的画面却都是那些年轻受害者的照片。他总是会想,如果她们都还活着,是不是已经都结婚了?会不会升职?可能孩子都有了?
他想到这,嘴里的烟就只有烟灰了。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他摸出打火机,刚要点火,他想起来这个打火机是他大儿子刚上班时给他买的,一直用到现在。
看着这个打火机,老梁又想:那些姑娘和我大儿子一般大吧!现在还活着也该有个......
老梁想到这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现在再去看那个打火机,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于是他又把嘴里的烟放回了烟盒里。他看着天空一点一点的亮起来,心中反而有一种怅惘感:天亮了又如何呢?那些在黑暗中的呐喊声永远只是声音罢了!
太阳要出来了,勇士要倒下了,刺眼的阳光反而成了勇士致死的毒药。天上的光芒像一根根针从东方的尽头刺向黑暗的腹部,黑暗即将褪去,包括黑暗中的一切。
猫头鹰将沉睡,马路的两旁却充满了行人和车辆,指示灯的声响早已湮没在喧嚣的人群中。只有一阵枪响,才能让他们知道原来还有黑暗中的呐喊,才能恢复黑暗中的宁静。
但是枪响过后,他们除了抱头鼠窜,还要拿着手机记录下这一切,成为一个英雄,一个不去帮助受害者按住流血伤口的英雄。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一切又都开始喧嚣起来了。
老梁转身看着眼前这些高大的建筑,他突然觉得是那样的陌生,这些建筑像是一个一个冷漠的围观者,高大、压抑、冰冷。他又觉得他需要光了,那个勇士想让这些光芒照射在那些高楼阴影下的生活。
这时候的天,已经亮了,摊贩也可以出行赚钱了,在太平间的同事也都出来了。
他们一行人在路边摊随便吃了点东西,老梁的同事便和摊贩拉起了家常。但是这是老梁最害怕的事情,他害怕听到他们的家事,他害怕听到社会的不公,他害怕他们说起他们的子女。每当他们说起这些的时候,老梁总觉得这是对他的折磨,他总会想起那些姑娘的惨状。
当他们开始聊天的时候,他总是会走到一边直到听不见他们的聊天内容;有的时候干脆坐会车里,看看手头的资料。
良心有的时候会害死人呀!
老梁走到不能听清他们说话的地方,但是老梁又想知道他们聊的是什么,听不清的地方老梁总会自己去推理,去想象,去再靠近听明白。但听到了之后又会害怕的退回去。
进一步是好奇,退一步是害怕。
所以就算他现在没有被安排到现在的专案组,他还是会想办法知道专案组的工作进度,并且提供帮助。
天气开始转凉了,秋风吹在身上很是惬意,可是秋天来了,冬天还远吗?
老梁不想在烟花鞭炮响起的时候,街道的惨叫声被掩盖其中。
可是当他们吃完东西,回到警车上时。他们都是一语不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样,总是充斥着各种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的尴尬。他们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知道这个案子已经不是难不难的问题了。
而老梁在脑海里反复想象着凶手作案习惯用来割衣物的利器到底是什么?
就在老梁百思不得其解时,他们回到了警局。下车的时候,他的一个同事的衣服不小心被车门夹住了,留下了一条整齐的折痕。
老梁看着这条折痕,突然大喊:“出租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