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苡兰只觉眼前一闪,仿若有什么东西从眼前划过,一怔,只见身旁墙壁上不知何时钉上了一根接近透明的针,针与墙之间还存有少段黑色,那是……她的睫毛!苡兰脸色豁白,回眼望向我,眼里划过惊异,“小姐!”
瞥了眼墙上的无影针,我望向苡兰,“很惊讶是吗?”
我浅笑,解释她的疑惑,“我虽没了内力,但武功招式还在,只要隔得稍近,十五步之内,除了若风和几位兄长,恐还无人伤得了我,我若欲动手,二十步之内,光凭无影针置人于死地,并非难事,若是针上还淬了毒,呵,三十步之内,对方也能倒地而死。苡兰,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够明白。”
稍愣,苡兰突的意识到什么,“小姐,那昨晚……”
“昨晚?呵,昨晚那些黑衣人武艺不弱,但要想伤我,可还嫩了点。”知道苡兰想说什么,我言道,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苡兰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即是如此,为何当时……”
“哼,当时?您认为若不是电掣和若风,当时我险些命丧?”
“小姐,难道不是吗……”苡兰眼里有几分疑惑。
“呵,若我当真动手,那黑衣人恐怕练剑也来不及拔出!”
“可是小姐,您为何……”
“为何不当真动手?”我瞥眼看她,她有些稍愣的点点头,我浅笑,“我若当真出手,他会过来救我么?如此,我又怎能给他机会进我房门?我们之间的冷战又要持续多久?”
“小姐,您……说的是姑爷?那……姑爷他……知不知道……”
“你以为他昨晚为何生气,仅仅只是因为我打了冷嘤秋几巴掌么?我有多少能耐,他可能比我更清楚,只是不明说罢了。”
“这……小姐!”苡兰的眼里闪过几分的惊异,随后淡了下来,她的神情,有几分迷惘,略带几分的捉摸不透,稍愣,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莫不是苡兰也……
“苡兰,你觉得姑爷怎么样?”
“小姐!”几乎是反射性的抬头,我心一寒,果然,难怪她的眼里会多了些什么,少女的心事,我怎会不懂,只是没料到的是,我竟在身边安了根毒针。
“苡兰,知道电掣是怎么死的么?”
“小姐,电掣不是被……”
“其实我完全有能力救他,只要一根针向冷嘤秋打过去就行了,可是我没有那么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一剑穿胸。”
“为什么!”除了惊异还是惊异,苡兰脸上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他若不死,我怎能借题发挥迁怒于冷嘤秋,况且……背叛我的人……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冷笑,睨眼看她,她的神情已有几分的不自然,“苡兰,我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是……小姐,奴婢谨记。”苡兰说着,声音明显有些发抖。突的,她脸色一变,“隔墙有耳。”
淡淡扫了她一眼,还好,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啊!”一声尖叫从窗外响起,我勾唇一笑,“苡翠将那只耳朵逮住了。”接着,罢下梳妆,蹙眉视她,“跪得够久了,你起吧,今日之事断不可同第三人讲出来,否则……我的手段,你还没有见识得到。还有,我不想再看到我身边出现另一个冷嘤秋。”说罢,向房外走去,转角之处,我瞥见苡兰跌坐在地上,脸色豁白,我在心底一笑,我绝不允许,身边的人,有任何逾越。
到了院外,只见在那株叶儿红透了的落叶乔木下,苡翠持剑搭在一名黄衣婢女的脖项上,而那名黄衣婢女甚是面熟,定睛一看正是冷嘤秋身边的侍女,怜儿,此刻,她已是面色苍白,身体有些发抖,应是被脖上的东西给吓到了。
我浅笑,“怜儿,你来干什么?”
“夫,夫人……”见了我,怜儿的神色似有些慌乱。
我走上前,脸上笑意不减,“苡翠,瞧你冒失的,把怜儿都吓成这样了。”我示意苡翠将剑放下。
怜儿好似松了一口气,神情舒展开来,向我欠身行礼,“夫人安好。”
我并不理会,“说吧,来这干什么?不会只是向我请个安吧。”
怜儿的神色有几分尴尬,顿了顿,说道:“禀夫人,庄主此刻在西苑,他让奴婢为夫人送药来。”说罢,怜儿的眼里闪过一丝狡猾,正巧被我捕入眼里。
这丫头,心思倒是不少,只是太嫩了些,话里明明白白的把上官若风此刻待在的地方点明出来,为的,就是要让我难堪,想看我知晓后的神色,但殊不知,我若是能轻易被一个小丫头弄得难堪,那便不是南宫汐月了。
我敛去笑容,冷冷道:“怜儿,有些话该说,而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见着我的神情,怜儿一怔,但很快反应道:“夫人,怜儿不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懂?当真不懂么?只是问你来干什么,此刻却说出庄主在哪里,你是不懂我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是想要我来弄懂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说着,脸上神情稍变。
见我如此,怜儿显得有些慌乱,“夫人,奴婢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只是顺巧说出来了罢。”
“顺巧说出来?顺巧说出来什么?”我神色未变,而怜儿却慌乱不已,这才意思到自己中计,此刻,她脸色骤变,几乎是脱口而出,“夫人,奴婢绝没有那份心思!”
“那份心思?是哪份心思?”一边用手指挑弄着还未梳成髻的发丝,一边瞥眼看过她,我淡淡地说道。
“夫,夫人……”此刻,怜儿已是大惊,浑然不知所措。
见着眼前人儿无比慌乱的模样,我不觉莞尔,唇畔勾起一番笑意,柔声道:“罢了,我倒是宁愿信你没那份心思,就算是有,也奈何我不得;怜儿,提醒你一点,不要自作聪明,你的把戏,俗不可耐。”没等怜儿的反应,我继续说道,“不是说为庄主送药来么,药呢?”
这才意识到些什么,怜儿慌忙从袖中将药拿出来双手呈递给我,这是一个青白相间的小瓷瓶,模样倒是不错,我只手去拿,忽的,想到些什么,手刚触到瓶身,便将指尖一松,瓷瓶立马顺势向下落去,低眼看向那下落的小瓶,我的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