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调和自己的心态,使自己镇定下来,待心情完全平静之后,我试着运行自己的内力,可结果却让我瘫坐到地上,没了,什么也没了,内力,一点也没了。习武之人若是没了武艺,就如同废人一般,对于早已习惯这一身武艺的我,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一身的内力全都没了?
努力回想这些时日发生的事,猛然惊醒,不觉诧道:“是他,竟然是他!”心中泛出苦涩,眼神变得空洞迷惘,昨日,他强行让我服下那药,说是保胎之用,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是要牵制住我吗?我没了武艺,就断离不开上官堡,他到底要怎样?
手,不知不觉紧握住了拳,内心的愤恨又再度激起。我要去找他,对,我要去找他,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站起身,想运用熟悉的轻功前去,可却动也未动,愣在原地,不免苦笑,武艺都没了,还怎么施展轻功呢?苦笑过后,只能徒步而行,途径一个又一个的长廊,绕过一个个假山湖泊,这时才埋怨,天下第一庄,没事建这么大干什么。
一路走来,过往遇着的下人,见着我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避而远之,稍微识礼的人见了我最多也只是微微将头一点,随后扬长走去,听到、看到的,更多的是人们的指点议论。此时,心中稍感无奈;也对,前先日子,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持剑将他们二小姐逼迫带走,以此威胁他们庄主,并将其绑上且点上了穴道;此些,他们不认为这是羞辱是什么;随后,便传出老堡主的死讯,这就算是再白目的人也该猜出这发生什么事了,尽管上官若风封锁住了消息,使之不传于江湖,但天下第一庄内的人,虽口上不说,但也是心知洞明的,不然,他们的庄主再娶一个冷嘤秋干什么,这不是明显的要报复于我吗……想到这,不觉苦笑,如若时间可以逆转,我一定不会答应上官洛辰那让我杀他那无理请求……
此时,房内,一首古曲悠然而起。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
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
门掩黄昏。
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
乱红飞过秋千去。
琴曲妖娆,回旋绕室,一曲终了,室内,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坐在琴前的少妇,轻叹口气,“嘤秋,这是何苦,为我,你不值得。”
起身,走至白衣男子身前,少妇微低头,轻道:“夫君,嘤秋早是你的人了。”
心头一颤,上官若风说:“嘤秋,对不起,那次,只是个意外。”
淡淡的口吻,使嘤秋心中一痛,但脸上还保持着一副淡雅,“夫君,妾身知道,那次,您口里一直念着姐姐的名字。”
微愣,心底苦叹,原来自己思念她是如此之深,“所以嘤秋,你应该知道,我……”
“嘤秋心里有您!”立马打断眼前之人将要说的话,嘤秋不想听到下面他将要说的话。抚平下自己的心态,嘤秋继续说道:“夫君,自小时第一次遇见您起,嘤秋,心底就有您了。”
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嘤秋脱口而出的话语,上官若风不免感到有些无措,“嘤……嘤秋?”
“夫君,妾身知道,您心底只有姐姐;妾身也不愿强求,只愿夫君不要将妾身忽视,在您心里能容纳嘤秋一席之地,妾身也就心甘了。”
淡淡的话语加上少许忧愁,使上官若风觉得心中不免有愧,望向眼前之人,稍愣,他这才发现,嘤秋的相貌也是如此之美,虽不若月儿的如似纯洁和稍带傲气,但嘤秋的美却是月儿所没有的,一种淡雅,一种成熟美妇之态,为何自己却从没发现?是自己的忽视还是嘤秋的隐藏?若换作平时,他只觉嘤秋是平凡的,平凡得能让人忽视,很容易被人忘记,甚至是每当月儿一出现,周围的人早已将她忘却,眼里,被月儿所取代;可如今,他惊讶,此时的嘤秋却绽放一种成熟,让人不得不去关注。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变得如此?是自己吗?可惜自己的心里早有月儿了,心中不免苦涩,看来自己又伤了一个人的心。
“夫君?”见着眼前之人的沉思,嘤秋试探性的问道。
“嗯?”回过神来,再次面向眼前的少妇。
“夫君,妾身只愿您对待妾身公平一点,妾身知道,在您心里,姐姐就是唯一,可是夫君不要忘了,妾身已是您的人,妾身希望得到应属于妾身的一部分,哪怕,哪怕是夫君吧妾身当成姐姐,妾身也无怨无悔。”说着,冷嘤秋渐渐低下头去,那副淡雅,让上官若风看了,心底竟是微微不忍,轻叹口气,上官若风说道:“嘤秋,我已经伤了她了,不能在伤害你,即使我恨她,怨她,但在心里,总是爱意偏多,她是任何人所不能替代得了的,那一次,我们……纯属意外。”
听到话,心中不免伤痛,仍是浅低着头,“夫君,就一点希望也不给嘤秋吗?”语气中稍带哀怨,淡淡的愁绪又让上官若风浅叹口气,“嘤秋,我心里,只有她。”
“既然如此,为何,您又娶了我。”
“情非得已,那时,我已要了你,必须对你负责,再者说,我还有另一个目的……”
“您想刺激姐姐,想报复她。”
微愣,“你怎么知道?”
“那是夫君表现得太过明显,尽管夫君对姐姐爱意深厚,但杀父之仇终不能忘,您对姐姐是又爱又恨,那种强占有欲使您放不下,您不能忍受姐姐的背叛,所以,您想换种方式对待她,让她知道,您,不容背叛。”
淡淡的话语,让上官若风稍带无奈,是呀,他不容背叛,从小,只要是背叛了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她是他最爱的人,他更容不下她让他亲眼看到了她弑父的经过;娘死后,除了若雨,爹是他最亲的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有伤害诋毁他父亲的行为,新婚前几日,他和她也是因为爹而闹得矛盾。如今,亲爹死于她手,还是他亲眼所见,他怎能不怒?他极力想刺激报复她,可为什么,又终是于心不忍,她痛他亦痛。
“嘤秋,看来你从小跟着我硬是将我的心给看穿了,有时连我自己都迷惘,倒是你,竟看得透彻;嘤秋,你说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