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还没说完,马上又被打断。
“夫人,既然身怀有孕就因好好休息,不要动不动就发怒,火大可是会伤身的!”
“上官若风!”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
“夫人,火大伤身,小心为妙。”
“你……”
“还有,不要忘了,以后不要动不动直呼为夫的名字,你还没这个权利,你、不、配!”冷冷的声音,让我一怔,尤其是最后那几个字,越发心寒。
正想再说些什么,此时,我只觉下颚一紧,稍带疼痛,我的头就被上官若风这般托起,对上他的眼眸,看不到其它,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黑渊,不知怎的,我竟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接着,我感到上官若风的手又是一用力,随后,一粒球状药丸进入我嘴里,上官若风硬逼着我将那粒药丸吞了下去,接着,他便缓缓松开了捏紧我下颚的手。
被药呛到,我轻咳几声,问向上官若风,“这是什么药?”
“你火气那么大,对胎儿自是不好,这药是保胎用的。”又是冷冷的声音,听来就气。
“你……对胎儿不好就不好,谁要为你保住孩子,七色紫萝拿来,这孩子我不要!”
“你敢不要!”接着,下颚又是一紧,硬生生的疼。“南宫汐月我告诉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孩子体内流着我上官若风的血,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给我生出来!”
“你……”
“南宫汐月,你是在跟我赌吗?赌我对你还有那副感情?赌我对你奈何不得?南宫汐月,你记住,我对你的情,早已随着我爹在我眼前倒下的那一刻而慢慢消散了,至于对你的恨意,虽说已不再深厚,但依旧存在,尤其是你今日谈及我爹头七之事和要打去孩子之时,那股隐藏在我心底的恨意便齐涌了出来,所以,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南宫汐月,你别以为我对你还有那份情,也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不要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能左右我的心,我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不要来招惹我……”清楚的看到他此时的神情,冷漠,甚是冷漠。
声音越来越大,让我的心越是发寒,什么叫我以为他对我还有那份情?什么叫我在他面前耍什么小聪明?什么叫我自以为是,自认可以左右他的心?此时的上官若风好恐怖,对,是恐怖,我只能用恐怖这个词来形容他,这样的他让我感到陌生,让我感到喘不过气来。
接着,又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若风终于放开紧托我下颚的手,径直向外走去,留下一句话,在我耳边回荡……
“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你没有权利打掉这个孩子,如今,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我对你,不再有半分情……”
上官若风走出门的那一刻,我的穴道也自动解开了,我无力瘫倒在床上,回想刚才的幕幕,心,再次变凉,不由的苦笑一声,原来,我到底还是放不下,他在我心底已形成一个难解的结,越去碰触它,它反倒更乱。
阵阵苦涩在心中蔓延,这一切的一切,如闹剧般,不知是为的什么,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只希望我快点醒来,不要这么痛,不要这么苦……
在门外,上官若风透过窗户看向此时正躺在床上独自发呆的女子,她的眼神有些空洞,眼角稍有些泪痕,看得不真切,似是似有似无,不知怎的,心,竟是又一作痛,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对她说那番话,本来只想和她心平气和的说些话,可她却是一次次激怒于自己,虽说他知道今日之事本是他不对,原想在房内对她说声对不起,可不曾想,她开口就得理不饶人,心中本就存在的积恨和怒火就这么被惹了出来,止也止不住,全都爆发;此时,在门外,上官若风只能在心底这么说道:“月儿,对不起。”
今晨,天气稍凉,心也亦是凉的,独倚靠栏,望着庭前枫树片片飘下的红叶,目光空滞,静静地,呆呆的,就那么望着,望着。
仍旧在回忆他昨日的话,心,已痛得麻木;泪,已再不能流出。一直在想着,一直也在反思着,我是否真的做作,心里想一套,可却在人面前做另一套;他说的没错,我是在赌,的确是在赌,我赌他对我有情,我赌他对我在意,我赌他仍像从前般爱我、护我。可如今,这似乎是赌输了,似乎是我太执着,似乎是太相信自己,似乎是真的赌输了;不敢肯定什么,也不愿作出肯定,我用似乎这个词,留给心中一点安慰,也为自己寻找一个借口,傻傻的企盼,期待着,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一切,终会柳暗花明;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火红的枫叶一片片的从树上飘落,风吹过,翩然起舞,甚是美丽,此番景象,好像似曾相识,曾今,也这么看过,那时的心境比起此时来是有不同吧。
手不觉地抚至腹部,小腹略微突起,虽不太明显,但我能感觉到他在一慢慢长大,此时,心下顿时一暖,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闭上眼,轻轻地说道:“孩子,至少,你能给为娘一点温暖,一丝安慰。”
不知何时,身旁已站了二人,苡兰、苡翠看着眼前自家主子,不由得叹息,小姐何曾有过如此伤感,脸色竟如此憔悴,心中不觉作痛,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小姐,到底太苦。顿了顿,开口说道:“小姐,外边凉,还是进屋吧。”
听到声音,微愣,回头望向身旁的二人,不觉疑惑:“你们站在这有多久了?”
“回小姐,我们到这陪了您有一会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身形一怔,苡兰和苡翠急忙将我扶住,“小姐,您怎么了?”
摆摆手,稳住身形,我回道:“没事,你们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姐。”二人齐声道。
待二人离去,我瘫靠在椅栏上,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方才苡兰、苡翠在我这儿站了好一会了,我竟一点也没察觉到,如若不是她们突然发出声音,不知何时我才会知道身旁还有两人,这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方才她们离去,我竟一点声音也没察觉到,难道说……不,不会的,我不可能失去武艺的,方才一定只是精神恍惚没有留意而已,否则,以我的武艺,不可能察觉不出二人的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