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一句话,想来也不可能得罪朴正欢,难道朴正欢这家伙跟黑袍子一
样根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杀人不眨眼?
危险,危险。我刻意慢了一步,跟朴正欢拉开点距离。
朴正欢头也没回,说道:“我家的规矩,血刺出,阎王现。只要有刺出手,必会收割人命。后面什么机关陷阱都没了,过去看看吧。”
刚说完没有机关陷阱,就感觉脚下有震动。重物砸落的闷响震得整座山体都跟着颤动。
葱头转身就要往回去的方向跑,黑袍子阴着脸道:“别跑了,来不及。就刚那几声,来时的甬道估计不是坍塌就是被封墓青石堵上了。只要不是马上塌到这间墓室,还能多活个一时半会儿。”
“呸呸呸,”黑袍子阴阳怪气的话谁听了都生气,葱头这暴脾气立马就炸了,“甬道塌了就塌了,霍爷有的是炸药绳索,大不了把穹顶炸个窟窿,照样逃出去。”
棒槌,说话就是不经脑子!我们这是在哪儿?山体里!兜兜转转的不知道钻到多深的地方了。炸穹顶?好样的,炸吧,把炸药用光都不一定能炸出个能见着天光的洞来,前提还得是我们不会被爆炸引起的碎石砸死活埋。
话一出口,估计葱头也寻思到不对了,讪讪地挠了挠头,不吭气了。
“不用紧张,现在往回去的路上跑才是死路一条。”朴正欢的表情无比轻松,“进这个墓得抱必死的心,生的希望有时候比死的绝望更可怕。我不知道这座山里藏了多少东西,那么多甬道封些守棺尸进去完全可以,我敢断言,现在出了牌楼,就不可能活着退回去了。我们家的人护短,不会害自家人。走吧,看看棺椁里到底是谁家祖宗,藏了什么东西。”
没有长明灯,没有摆在外面陪葬的瓷器,一具棺椁孤零零地紧挨着
浮雕石壁放着。巨大的黑色棺椁没有任何花纹修饰,甚至没有棺盖。没有棺盖,确实没有。整座青石台上干干净净,除了这具敞开着的棺椁,周围的地面上空
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墓主人仿佛预料到了长眠后的某一天,会有一群不速之客光顾她的
阴宅,索性坦坦荡荡地敞开大门迎接来客。注意,我用的是“她”。套在三层棺椁内的棺木相对墓主人来说有些宽大,棺木两侧靠近主
人的头顶、脚底、左右肩膀、左右膝盖处各镶了一颗夜明珠,即使不用探灯也基本能看清棺材里的情况。这具棺椁一定盖在阴穴的气眼上,风水养尸,再加上可能用了寒玉之类的驻尸宝物,使得尸身不腐不化。
墓主人是位年轻女子,如红衣女尸一样完全没有死去很久的样子,仿佛只是熟睡,只要轻轻一推就能醒过来。那种如释重负的安详样子让一向咋咋呼呼的葱头都安静了下来。墓主人左右手收在腹前,手上没有佩戴任何装饰,环抱着一柄斜靠在肩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