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娘亲为什么会消失了一段时间,可以说几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的尚书府又为何会闭门谢客?这件事令桃悠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想了几天也没个头绪,桃悠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索性丢开,将来有机会的话肯定会弄清楚的。
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桃悠的毛笔字已经恢复到现代时的最佳水平,春杏也不会在看到桃悠的字时一天一惊叹了,不过古代本就没什么娱乐节目,写字又能怡情养性,桃悠每天写大字已经形成了习惯,一天不写上几张大字,就好像缺了什么似得,浑身难受。
桃悠今天写的是兰亭集序,经过大半个上午的静心书写,一篇辞藻华丽,字体清新,风骨傲立的名篇已然跃立纸上,只要将最后一句“后者览之,亦将有感于斯文”的文字的最后一捺写完,今天的练字就可完满完成。
就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扰乱了桃悠的心绪,最后一笔歪了一点,成为了全篇的败笔,桃悠眼中有丝惋惜之色,不过她还是将字收了起来,涮过笔后用湿毛巾擦了手,静等春杏进来。
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春杏是知道她的习惯的,写大字的时候需要平心静气,不喜欢被人打扰,春杏这个时间来,脚步声还这么急,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果然,脚步声渐近,转眼就到了眼前,挑门帘进来的春杏可能因为奔跑钗寰有些凌乱,满头香汗,气息不稳的微微喘息着,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些,一进门来就拉住桃悠的手,急急说道,“小姐,不好了!白逸不见了!”
听到白逸不见了,桃悠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不过她这么多年现代豪门内斗生活也不是白过的,很快冷静下来,把春杏按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茶水给她,才说道,“你先坐下喝杯茶,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逸怎么会失踪了呢?”
春杏在来之前早已六神无主,现在桃悠让她做什么她就照着坐,再说她跑了这么久,也的确渴的厉害,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一杯茶水,又倒了一杯才向桃悠道出了事情始末。
原来做早膳时春杏见厨房储藏的食材不多了,就趁着桃悠练字的空闲去找看角门的孙妈妈,想让她捎给些钱白逸,让白逸再买些食材进来。
没想到孙妈妈告诉春杏白逸自从出去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他请假的期限早过了,小管事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大总管,要是白逸再不回来,大总管可能就按逃奴把白逸报备官府了。
春杏又跟孙妈妈确认了一遍,也顾不上什么买食材了,就急忙忙的回来把这件事告诉桃悠。
桃悠听的眉头微憋,她现在隐藏在孙府还比较安全,若是暴露了形迹就是处在风口浪尖上,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白逸为什么失踪呢?被什么事绊住了还是被什么人抓住了?她现在在孙府还安全吗?
一连串的问题浮上脑海,桃悠又一一把它们压下,事情还是得一步步来,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乱,“那个看角门的张妈妈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说的话可信吗?”
春杏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这些事情,不过还是仔细想过之后回答道:“她男人是和白逸在一个管事手下做事的,平时比较熟稔,要不奴婢也不会每次找白逸有事时都让她代为转达,她为人比较本分,平时又收了奴婢不少好处,奴婢再次问她时,她回答的信誓旦旦的,应该不会对奴婢撒谎。”
“这么说这件事已经被大管事知道了?白逸也会马上被当作逃奴被官府通缉?”桃悠虽然知道古代等级森然,但对这个时代的法律还是知之甚少,当下询问春杏道。
“下面的小管事怕担责任,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大总管的,若是普通人家的逃奴,肯定要报备官府画像通缉的,不过白逸是小姐您带过来的人,名义上不是孙府的奴隶,奴婢也咬不准大管事会怎么做,”春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若是白逸被官府通缉,难免不会被有心人顺藤摸瓜摸到孙府,那她和春杏就危险了,必须要赶紧想个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
春杏见桃悠黛眉金锁,美艳绝伦的脸上尽是担忧,心中不禁也跟着着急起来,“小姐,要不奴婢现在就收拾东西,带您逃出孙府吧。”
桃悠听了春杏的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丫头,又犯傻了,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就自乱了阵脚,若是白逸没事,我们逃出孙府反而被有心人注意到,我看你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再说即使是白逸被抓,我们被发现了,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到孙府来抢人,等你家小姐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再让你带着我逃不去也不迟啊。”
春杏听了小姐的话,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沉重的气氛为之一轻,不过还是不无担忧的说道:“那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您赶快拿个主意啊。”
桃悠想了片刻说道:“你现在去找看角门的孙妈妈,多给她些银钱管住她的嘴,让她对今天的事对谁都不能说,你就说怕被白逸牵连,不过你要速去速回,一会跟我去给老夫人请安。”
春杏有些不解:“小姐,我们要这个时候给老夫人请安?”
桃悠微微一笑,笑容中含有一丝嘲讽,“攘外必先安内,若有些人知道了这件事后心中惴惴不安,把我们的行踪当作挟赏邀功的筹码,我们岂不是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春杏去角门的路上对桃悠的话还有些不理解,只是给老夫人请过安后才知道桃悠的预见性是多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