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下午,在孙玉峰、孙玉平醒来后,桃悠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婉拒了孙老太太让她一起去悠然院吃晚饭的邀请,扶着春杏回了梨花院。
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暗了下来,孙府各处都掌起了灯,才进门就见平时见不着人影的碧心满面笑容的迎出来,乖巧的道:“呀,小姐,您终于回来了,下午听说您被带走了,奴婢是又害怕又担心,为小姐在佛前祈祷,佛祖终于抱有小姐平安回来了,谢天谢地!”
碧心边卖力的表演着边仔细的观察着桃悠的反应,发现桃悠除了看起来有点疲惫外,并无怀疑憎恨的表情,反而笑着对她说了句,“难为你有心了。”
碧心微微放下心来,做出听到小姐夸奖又激动又开心的样子,“奴婢当不得小姐夸奖的,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小姐还没吃晚饭吧?奴婢这就给小姐做晚饭去,”说着就要往外走。
桃悠上前亲热的拉着碧心的手,“你这丫头,为我祈祷都累了一下午了,怎么能让你去做晚饭呢?让春杏去做这些事就好了,小姐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做。”
说到这,桃悠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金镯子塞在碧心手里,才继续说道:“过几天就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我正愁没有什么东西能拿的出手,听说你的绣活在孙府都是数一数二的,我想让你帮我绣一幅寿比南山图,你放心,若是绣的好,在献寿的时候拔了头筹,小姐我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桃悠这么说,碧心才彻底放下心来,把手里的赤金镯子掂了掂,估摸着有四、五两重,碧心眉眼间的喜色再也遮掩不住,脸上却露出一副忠心为主的表情,“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赶在老夫人六十大寿前把刺绣绣好。”
桃悠笑着拍了拍碧心的肩膀,“好,你这些天就不用来我身边伺候了,在屋里安安心心的把绣活做好,回头我让春杏把图给你送过去。”
春杏看到碧心被打发走了,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道:“小姐,那个碧心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猫哭老鼠假慈悲,以前小姐不是还提醒奴婢小心防备她吗?这次怎么能这么信任她?孙老太太的受礼您虽然不用多重视,但交到她手里说不定到时候就搞砸了啊。”
桃悠看到春杏着急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等到春杏说完才“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个小丫头,看把你给急的,你家小姐我有这么好骗吗?我压根就没想用她的绣活做寿礼,现在这么说就是想用绣活把她拴住,省的我们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被人给害了!”
听到这话春杏吃了一惊,眼睛睁得溜圆,“小姐,难道她想害我们?”
桃悠抚额无奈道:“你个笨丫头,不是她想害我们,是已经害了好不好?以后还会继续害下去,孙玉峰和孙玉平中毒的事就是她下的毒。”
如果说之前春杏是有些吃惊,那么现在就是有些不敢置信了,“怎么可能,厨房奴婢看的严严实实,所有食物从制作到上菜她都没碰过一下,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毒呢?不可能!”
桃悠不禁无语问苍天,她都提示的这么明显了,春杏还是没反应过来,春杏忠心是够了,却不够机灵善变,可能是以前翰王爷把这副身子的主人保护的太好了,使得没有经历过大家族后宅阴暗洗礼的她和她的丫鬟们都有些单纯,要不怎么能让人在王府里屡屡下毒得手而不得不到孙府来躲避一段时间呢?
看来以后得好好培养教导身边的丫鬟了,桃悠淳淳善诱道:“难道除了吃食就没有其它办法让毒从口入了吗?”
“啊,我知道了,茶水是碧心上的!”春杏苦思半响,突然尖叫道,接着又垮下了脸,脸上满是内疚和自责,“小姐,都怪奴婢不好,奴婢如果再注意点,细心点,想得周到点,就不会让碧心那个小蹄子得手,也不会让小姐受这么大的委屈了。”
看到因为从小练武一向坚强的春杏此时愧疚的快要哭了,桃悠心里滑过一道暖流,下午因为跟孙大太太斗智斗勇,费心费力替孙玉峰、孙玉平想解毒方子的疲劳也仿佛缓解了不少,桃悠拉过春杏,安慰道:“上午也是我疏忽了,当时闻道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时就应该引起警惕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经过这一次,我们有了警觉,她们再想得手就不容易了,以后不仅吃食,用的东西我们也要多加注意。”
春杏心情经过劝解平复了一些,不解的问道:“小姐既然知道碧心下毒了,下午孙老夫人在的时候怎么不揭穿她,现在不仅赏她东西,还对她和颜悦色,好言好语的?”
“揭穿?”桃悠嗤笑道,“碧心这么做肯定是孙大太太指使的,若是实话实说孙大太太肯定一口咬定是你在饭里下的毒,孙老夫人现在是既不想放弃张家的支持,也不想开罪我,到时候肯定会拿你和碧心当替罪羊,我不能拿你冒险,不过现在这样也好,经过这次想来一段时间内她们不会再有什么作为了,碧心也相当于被我们变相监禁了。”
听到小姐这么为自己考虑,春杏心里十分感动,口里愤愤不平道:“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们?要不奴婢偷偷的去打碧心一顿出出气?”
桃悠伸手点点春杏的脑袋,苦笑不得道:“你这丫头可别乱来,这事我自有计较,你要是坏了我的计划,可别怪我打你屁股哦。”
看到春杏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点头答应,桃悠放下心来,知道春杏只要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晚上吃过晚饭后,桃悠打发春杏给孙玉峰和孙玉平送两支人参补补身子,春杏却带回来一个让桃悠既吃惊有些期待的消息:明天如夫人王雨裳回来拜访。
此时在如夫人住所,王雨裳独自一人倚在床头回想着她当丫鬟时的一幕幕,有些惆怅的低声呢喃道:“主子,奴婢明天就要去见小主子了,小主子已经长大了,或许是时候让小主子知道些当年的事了。”
“主子,三少爷自从服了药已经退烧了,您担惊受怕一天了身子怎么受的住,还是早些歇了吧,”四姨娘身边的妈妈看着四姨娘神情憔悴,眼有血丝,心疼的劝慰道。
四姨娘看了看儿子安稳的睡颜,脸上挂着慈爱的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色,“张希凤,你这个毒妇,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下的毒,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让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什么?又是这个女人?!竟然想要毒害峰儿,平儿?还嫁祸给郡主?她想干什么?她想让我断子绝孙吗?她想让孙府万劫不复吗?”孙绍兴听完孙老夫人的话后一拳狠狠的打在桌上,黄木桌子一震晃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孙老夫人这次只是阴沉着脸色,没有像往日一般劝说。
“啪”!孙大太太一巴掌甩在张妈妈脸上,张妈妈脸上立即出现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子,脸也像发酵的馒头似的肿了起来,可见这一下打的有多狠。
“把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妇给我拉下去狠狠的打五十大板,打死的直接拖出去喂狗,”孙大太太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的吼道,显然气的不轻。
跟着张妈妈一起去梨花院的婆子们有的跪地求饶,有的直接脸色惨白的晕了过去,不久香居院响起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孙大太太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想到若是这次下毒栽赃成功,孙府就剩孙玉刚一根独苗,别说是去太学的名额,整个孙府还不全是她儿子的?她也可以趁机弄死文桃悠这个和她八字相冲,抢她女儿心上人的贱丫头,王雨裳和四姨娘没有儿子傍身拿什么跟她争?
想到这么一副大好的局面毁在了一个报信的小丫鬟身上,她现在就恨不得把这些被她派去梨花院抓人的婆子打死,把文桃悠那个贱丫头碎尸万断。
孙府各人各怀心思,孙府一时云波诡谲,不少暗流都准备在关键时刻插上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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