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死在了火海里,她的意志是那么坚定,绝对不能死在那里。她挣扎着活了过来,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救了她。
眼珠子缓缓转动着,观察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这是……郊区吗?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静静地端了一碗药来到了莫小念的身边,她很努力地伸长了脖子去看他,可是她觉得脖子很酸痛。整张脸都被纱布包裹着唯有两个鼻孔和两只眼睛可以接触这个世界。
满鼻子的药味,莫小念觉得很不舒服,有种想打喷嚏的感觉。不过待他走近,药碗送到了莫小念的口边她才看清楚他的容貌——珀西。
她瞪大了眼睛,记得他还在美国,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遇见他,并且再次被他所救。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火辣辣得只能“嗯嗯啊啊”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她想说的话却都说不出来。
“你醒了。”他看着她睁开的眼睛激动不已,坐在她床边赶紧将药碗放在了一旁。她已经躺在这里两天了,终于醒了。他担心了整整两天深怕她会一睡不醒。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那么完美的容貌了,包裹着纱布的脸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不敢碰触她的身体,医生说她中度烫伤,想要完全恢复需要很久的时间。看着她鲜嫩的肌肤被活活烧焦他无法想象凶手有多么狠毒。
“po……xi。”她很艰难地喊了他的名字,鼻子那么酸忍不住想落泪,可是眼泪的滑落会让烧焦的皮肤疼痛难忍。
莫小念忍住了眼泪,疼痛的心脏让她无力承受,她的喉咙像被鱼刺卡住一样说不出话来。莫小念担心自己的孩子和家庭,小北一定急坏了。
她知道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模样项北都会接受的,所以她不担心自己毁容,唯一担心的是佳佳和潇潇会不会受到伤害呢?
正当莫小念为自己的家人担心时珀西却说了句陌生的话语:“小姐,你已经昏迷很久了。”
小姐?莫小念心里疑惑,难道她已经免得面目全非了吗?
不会的,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珀西不认识她了,那么……小北和佳佳、潇潇他们呢?
莫小念的眉毛轻轻抖了一下,为什么她会变得那么悲惨,是因为莫小璃吗?或许是她的大意和她的心软铸就了今天的一切。
莫小念很想问老天一句:“善良有错吗?相信性本善有错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为什么要让她失去一切还要让她躺在这冰凉的床上呢?
莫小念无助地含着泪,看着珀西逐渐靠近轻轻抹了下她的纱布:“你好像有点不开心,放心吧我会用最好的药来拯救你的容貌,因为……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珀西想起了莫小念和项北,她一定生活得很幸福,可是眼前的女人却比她可怜。
他怜悯莫小念却没能认出她的容貌,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满是心酸。
“好好休息吧,等会我给你换药。”
莫小念终于明白了,她的脸已经彻底毁了。
如果她毁容了,她要怎么回去呢?现在的她寸步难行,看着这个温暖的房间,心却冰凉一片。
“西……”
“你想说什么?”珀西用耳朵凑近她,却怎么也听不清她说的话。
“不要着急,等你能开口了再跟我说吧。”他端来中药一口口喂进她口中,看着缓缓流出来的药汁显得很无奈。
他小心地用纸巾擦去了她嘴角的药汁一边安慰着:“很快就会好的,有点伤疤也没事,用点药膏很快就会好的。”其实珀西说了假话,医生说过她的脸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莫小念苦涩地笑着,扯开的嘴角带动了伤口异常疼痛,原来珀西也会说假话来安慰人。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伤疤有多严重,如果处理不好就一辈子毁容了。
看着珀西专注的眼神,莫小念又疑惑了,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呢?莫小念很想问,可是她问不出来。
珀西看着她焦急的眼神安慰着:“慢慢喝,不要着急。”
莫小念缓缓咽了一口药汁,胃暖暖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喝,现在只要能让她恢复容貌什么苦药她都会喝下去。
喝完了一碗苦药,莫小念觉得口中满是苦涩,还好珀西给了她喝了些甜水,不然她真的要苦死了。
珀西看到了莫小念皱起的眉头微微笑了一下:“不要皱着眉头,你这样的模样和我的一个朋友一模一样呢。”
他说的那个好友不会就是她吧?莫小念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了在美国时候的日子,那时候珀西是最关心她的人,现在也是。
难道……他很久以前就已经对她有好感了?
莫小念笑了笑,珀西,你真的是个很傻的男人,明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明知道已经五年过去了,为什么再次相遇他还是记得她。
莫小念很感动会有这个傻傻的男人这么惦记她,可是她也感伤自己的不完美,这样的她怎么能告诉他她就是莫小念呢?
珀西笑着摸了摸她的纱布,轻声问着:“你感觉还好吗?如果还好的话就眨眨眼睛吧。”
莫小念努力地眨了下眼睛,很努力告诉他她很好,除了失落和无奈,她还是能承受身体的痛苦的。
莫小念挣扎着动了动身体,珀西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会。”
莫小念看着珀西转身离开,门外站着一些大汗,隐约觉得珀西的身份有些特殊了。他黑色的外套后有一个雄鹰的标志,莫小念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