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室内,万年冰魄依然在寒焰上烧着,谢小轩依旧一动不动闭气凝神坐在那里,屋里的温度低的惊人,此时她的头发上眉毛上都结出了许多霜花。虽然寒气难奈,可这会她心里是高兴的,经过长久的煅烧那看似坚不可摧的万年冰魄融的还剩下最后一点点,整块冰魄此时已变得如同一块奶油一般软糯。
时间慢慢过去,寒焰了无声息地燃烧着,一声轻微的“嘙”声传来,谢小轩欣喜地睁开眼睛,万年冰魄经过自已近四个月炼治终于全部融了。
玄晶子推门进来,看着谢小轩满脸欢喜。
“青灵,快快用灵气将剑胎包裹塑化剑形。”说着她将玉盒收起。
谢小轩运用灵气将冰魄牢牢包起悬在空中,灵气如一双无形的巧手将冰魄捏成一柄小剑的形状。谢小轩看着这把小剑,中指大小,乳白色的剑柄缠绕古朴花纹,水晶般的剑身晶莹剔透。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又漂亮又可爱,好像专门是为自已准备的。
“青灵,将它吸入丹田,用灵气包裹。”玄晶子在一旁又说道。
谢小轩忙把小剑召来悬在头顶,然后一闪便进入她的丹田,随着小剑的进入一股寒气发出,她快速用灵气一层层把小剑包裹住,好可怕的寒气,如果不是自已动做快,可能瞬间自已就要被冻成冰块。
谢小轩兴奋地微笑着对玄晶子说:“师父,我终于炼成了。”
“好,好,好,青灵,但不可自满,这只是修习飞剑的第一步,以后你要好好温养飞剑,沟通它同化它,温养的过程也是炼化的过程,好好按着功法修习。”说完话玄晶子含笑走出。
终于可以回家了,谢小轩盘腿坐下,安住欢腾的心神,细细思考起这次炼化剑胎的整个过程。
老娘推开房门走进来对陈良说:“良子,过几天你爹手下的楚旺财要娶媳妇了,听你爹说要请你做执事呢。我现在就到布铺里去扯几尺松江布,给你做身衣服,要说这布还得是松江的布织得匀色也正,不像咱们家织的土布,线又粗色又不正,洗一水就跟尿褯子一样。”说完就走出了门,刚走出门又急匆匆的回来说:
“你小子天天就蹲在屋里干什么呢,怎么转性了,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闺女了,你不是会钓鱼吗,这几天钓点鱼养着,等你旺财哥结婚时酒席上好用,承人家看得起咱,咱也不能白了人家不是。”陈良答应着把老娘送出了屋,此时他正在因为打不通任督二脉而苦恼,老娘哪里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在乎一身衣服布料好坏的凡人了。
“这是储物袋,里面空间虽然不大,却也够你用的了,使用灵识就可随意存取物品。”玄晶子把一个储物袋递到谢小轩手上又说:“整个仙宗也没有多少储物袋,是掌门听说你要下山历练才特批的。”
谢小轩接着储物袋好奇地看着“多谢师父。”
“储物袋里有一把宝剑,剑名追影,是我早年用过的,还有一些丹药你修练的时候用的着,还有几块灵石,也是我这些年积攒的,对了还有几锭金银,虽说我们修仙者不喜这黄白之物可是在俗世行走会用得到的。”玄晶子又细心安排着“你这次下山之后要用心感悟,世间到处是道,也要加紧修练。”
“知道了,师父,徒儿会按师父的吩咐做的。”谢小轩有些急不可奈的要回家了。
“莫急,此次下山首重安全,我这里有一张符宝,是我以前偶得,还能用三次,你拿着吧,符宝祭出金丹之下无有活路,你要慎用。还有就是不可随意欺凌凡人,在凡人面前最好不要显露法术,这是我们修仙界的规矩。
“知道了师父。”谢小轩送走了师父收拾了一下,她又来到丹门玄良子的小院。玄良子此时正坐在小院的树下打瞌睡。
谢小轩上前打了个招呼,说自已要下山了想要些凡人吃的丹药带给家人。玄良子平日就很喜欢这小姑姑娘,于是就拿了一些低级的丹药就给了她一些。
“师叔,你这里有没有能让人长头发的丹药,我父亲严重脱发。”谢小轩想到母亲总是对父亲的秃头梗梗于怀。
“那个没有,你可以到医门去,你青云师兄向来对凡人疾病多有关注,总是偷跑下山给凡人治病,听说刚被你掌门师伯抓回来,打折了腿。”
谢小轩来到青云大师兄的院落看到他拄着拐在院子里,正看着房门上的匾额自言自语说着“这回换个大的,看能拿我怎么样。”谢小轩抬头看去只见房门上一个出了号的大匾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大金字“逃逸堂”。这青云师兄真行,这是要将逃跑进行到底啊。
谢小轩说明来意,青云师兄很随意地就写了一个药方,并保证绝对好使。刚要走,谢小轩又想到皇帝舅舅子嗣不旺,又回来问:“青云师兄我的舅舅子嗣不旺,你有良方吗?”
“多娶几房媳妇就行啊!“
谢小轩瞬间石化,我光舅妈就好多好多,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还有数不清的宫女……
谢小轩拿着两页印有逃逸堂名号的黄笺药方高兴地出了小院,现在什么都装备好了,自已可以下山了。
一身粉色衣裙,腰系玲珑丝绦,左挂香囊右有美玉,脚上一双淡黄缎子小靴,金丝掐边,把一双小脚衬得娇小秀气,头上戴着青竹斗笠。下了山的谢小轩像出了笼的小鸟,一路欢歌往京城赶到去。她专拣大道边上的树丛中行走,将灵力用至双脚,离地三尺,一步数丈踏空而行,快步如飞。
陈良扛着鱼杆来到运河边,找了一个人少安静的地方开始打窝子开钓。老娘非要让自已来钓鱼,自已修行的那么缓慢哪有闲工夫钓鱼,他盯着水面上的鱼漂心里不由烦躁起来。陈良静静地看着水面,时间一分一少快速过去,都快一个时辰了一条鱼也没上。他索性把鱼杆一放,独自运起气来,刚刚吐纳了两口,从微闭的眼中看到河面之下好像有东西,一团团微不可察的光团在水下慢慢游走。看着水里淡淡的光团他心生好奇,这倒底是什么呢。收起鱼杆,他起身走到身后小树林中从树上劈下一根长长的树枝,把枝叶都除去,把树枝一头削尖。来到水边,陈良看准一个光团举起手中的树枝用力刺下,抬起树枝一条数斤重的大鲤鱼正被叉住不停地摇头摆尾。陈良把鱼甩到岸上,又照准一个光团刺出,抬起来一看又是一条大鱼。这可奇了,难道是因为修练的原故自已这眼能看透水面,可是既能看透水面为什么看到的又不是鱼而是一个个淡淡的光团呢。陈良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算了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还是叉鱼吧,反正叉鱼比钓的快。他脱了鞋袜把裤腿挽的高高的趟进水里,看准光团就用力叉去,还别说每一下都能叉到一条大鱼。再来一下,感觉这么硬,不会是刺到石头了吧,抬起一看一只大王八正在抖动着双腿。
谢小轩思家心切在路上一刻不停,这时看到前面有一个热闹的城镇,不知走到哪里了,打算找个人问问。于是她收住身行,从树丛走出,路上没人,她四下一看,不远处的河里正好有人打鱼。谢小轩走了过去一看,一个十五六的少年正拿着树枝在挑着一只大王八,那只大王八还摇头晃脚,不由一乐。少年转身看着她,她走上前去问:“这位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京城还多远?”少年只是发呆,瞪着眼看着自已,还不时往自已肚子上看,谢小轩有些恼怒,这是个登徒子,如果不是师父不让自已惹事今天非打他不可,不理他了,再问别人吧。谢小轩又看到路边有个大爷正推车子吆喝着“甜梨来,又大又甜,砀山甜梨!”
谢小轩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这里是济宁府呀。”老大爷笑嘻嘻地说。
“那离京城还有多远?”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济宁就在中间,离京城有一千多里地呢。姑娘你是要去京城,那路上你可要小心点,世风日下,现在专有一些混帐王八蛋小青年看到有姑娘在路上耍了单就上前搭咯最后拐了去。”老头还是笑嘻嘻地说。
“晓得了,多谢老人家。”
“姑娘称点甜梨吧?”老头问道。
谢小轩一瞧这一车青皮大甜梨心生喜欢说就称几个吧。老头挑了几个大的用荷叶包好系上草绳放称上一称说“三斤高高的,你给十文钱。”
谢小轩从小在驸马府长大,以后就上山了,一直没花过钱,也不知道十文是多少,想了想取出了师父给我那些金银中最小的一块递给老汉。
“看着挺好的小姑娘,怎么和老人家玩笑呢,要十文你给我十两银子,我去哪找你去。”老汉拿着银子一脸不高兴的说。
“那就不用找了。”谢小轩说完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