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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为生之计

几人回到牛家村,一干官差都在忙着埋尸体,由于肢体残缺,众人都对不上号,只好挖了一个大坑集体埋了,窅娘在一旁哭地似个泪人,周游...哦不,现在的林枫在一旁轻言细语地安慰着,心中也颇为伤感,这么大点的一个小姑娘,爹爹就死了,该是何等伤心呀!

刘文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林兄弟,你爹娘也都去了,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怎么...那个,呵呵,别怪我多嘴啊,只是有点好奇,这人之长情...”

林枫淡然一笑,道:“人既然已经死了,伤心有何用呢,只有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他们的养育之恩!”

这句话半真半假,一方面固然是向他说的那样伤心只能徒增烦恼,另一方面则毕竟这些人不是自己真的亲人,徒然见到牛家村被屠,在愤怒的同时最多有点伤感,还远达不到悲伤的程度。

窅娘闻言眼眸倏地一亮,爬起身抹了把泪,坚强地道:“相公说的不错,我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算是对爹爹最好的回报,恩,窅娘以后都不在哭了!”

林枫瞧见她那稚嫩地脸庞满是坚毅之色,心中忽地泛起一阵涟漪,这个女孩...这个才十五岁的女孩,真的比后世很多二十五岁的女孩还要坚强。

一旁的刘文暗自点了点头,窅娘是和他一个村的,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今虽然死了爹,但好歹还算嫁了个好相公,从怀中摸出一块牌子,递给林枫道:“林兄弟,这个是在下的令牌,他日若遇到什么麻烦,可来县衙找我,只要力所能及,刘某定当竭尽所能。”

林枫接过看了看,这刘文自然不是看他的面子,不过怎么说也是一番心意,于是随手踹人怀中,拱手道:“多谢!”

众人一直忙到半夜才散去,林枫柔了柔酸痛的肩膀,把窅娘送回房后,柔声道:“早点睡吧!”

“恩!”窅娘应了声,见林枫说完就准备离开,忙拉过他急道:“你...你去哪?”

“哦!我就睡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

窅娘闻言双眸中划过一丝惊恐之色,夫妻哪有分房睡觉的,莫非相公认为我是灾星害了牛家村的人,所以不愿和我睡在一起?恩!一定是这样,她越觉得有可能,眼泪不知不觉中就流了下来!

林枫见状吃一惊,安慰道:“你怎么啦?怎么又哭了,哎呀!都是我不好,你伤心想哭就哭嘛,我又不会怪你!”

窅娘吸了吸鼻子,抽泣道:“窅娘知道,相公一定认为我是个不祥的女人,所以才想分房而睡!”

呃!原来是这个理由?林枫听后苦笑不得,瞄了一眼对方的胸口,这小丫头明显已经发育地差不多了,他怎么好意思和人家同睡一床,只是窅娘在旁边见他不答心中越发肯定,不由哭地更是厉害。

得了,不就是睡觉吗?又不会死人,林枫把心一横,咬牙道:“好!睡就睡,不过要是我把持不住,你可别怪我!”

窅娘‘扑哧’一笑,梨花带雨地道:“相公说什么呢,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呀,就算...就算你那个,也是天经地义呀!”

“呵呵,说的对,好了,上床休息吧!”

“恩!”窅娘轻轻地应了声,伸手就去除相公的衣衫。

“停停!”林枫急忙摆手道:“你先上床,衣服我自己脱!”靠,这话怎么说的怎么暧昧呀!

窅娘红着脸点点头,她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已经嫁了人,可第一次给相公脱衣服心中到底还有些放不开。

等她在床里侧睡好,林枫才脱了外套,吹了烛火走过去躺在外侧,在上床的那一刹那,明显的感到窅娘的身子震了一下。这小丫头,原来也害怕呀!

对方只有十五岁,林枫自然不会昧着良心去打别人的主意,他此刻心中颇为发愁,在这古代,自己没有一技之长,该怎么生活下去呢,种田不会,卖苦力这身子骨又抗不住,而且眼下还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妻子,总不能带着她去沿街乞讨吧!恩,如今是五代十国时期,要不去当兵,哎!不成,要是一个不小心岂不是小命不保,那,去经商,喔!好像这时商人的地位还赶不上农民呀,再说也得有本钱不是!要不...去帮人看相,咱好歹也是一千年后的人呀,忽悠忽悠古人应该才不多吧...

就这样,林枫在一片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朦胧中,感到好像有两只芊芊玉手在自己的肩膀温柔地按摩着,一时间,浑身具轻,舒爽不已。

.........................

第二日直到日照三竿,林枫才幽幽转醒,枕边已不见了窅娘的身影,只留下一股淡淡地体香。他苦叹了一声,得!还说要照顾人家,竟连早上都怕不起来。

起身洗漱完后,就见窅娘端着一碗白腾腾地米饭快推门而入。

“相公,你醒啦!”窅娘边说着边把碗筷放在桌上。

她已经换下了新婚礼服,全胜都是素衣白服,袖子向上撸起,露出半截小麦色的手臂,脸上挂了些汗水,头上梳了两支小辫子垂于背后,头顶插了一支木枝削成的发簪。

林枫见状鼻子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来,这...才十五岁的年纪呀,竟然就要主持家务,伺候相公,这...该死的旧社会,林枫拉过她坐下,柔声道:“以后这些事我来做,你在家歇着就成!”

窅娘闻言甜甜一笑,摇头道:“我知道相公待我好,自从昨晚相公从山洞中舍命救我,窅娘就知道,在这世上,相公是最好的相公!”

林枫听了这句话,差点没笑到桌子底下去,这丫头,真是太可爱了。就见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洗衣做饭都是做妻子应该做的事,相公只要身体安康,田里地里,还有很多累活等着去做呢!”

种田?林枫悲呼一声,摇摇头低下吃饭,见窅娘准备起身离去,不禁好奇地道:“你去哪?不吃饭吗?”

“我刚刚吃过了,外面还有两件衣服要洗,待会我再来收拾。”

“哦!”林枫应了声,并末多想,等窅娘走后,他扒了两口饭实在没什么胃口,索性搁下筷子向外走去。

昨晚地上的血迹已经打扫干净,牛家村就只剩下他和窅娘两人,此刻就显得格外地冷清,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窅娘的身影,林枫正准备回去时,眉角不经意瞄到屋角处似乎蹲着一个人,他心中陡然一惊,莫非是黑虎寨的人又回来了。

想到这,他悄悄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慢慢地走了过去,待来到近前瞧清了那人的背影后,林枫不由哑然失笑,原来这人正是他的那位小娘子,他正准备吓她一下时,突然愣住了。

窅娘躲在墙角下手捧着一只瓷碗,里面盛了一碗汤水,上面飘着几根野菜,她正鼓着腮帮子‘咯吱吱’地咬着,从那微微皱起的眉额可以看出,这野菜显然有些涩嘴。

林枫心尖儿猛地一颤,像被刀刮得般隐隐生疼,“啪”地一声,手中的木棒应声而落。

“啊!”窅娘吃了一惊,忙回过头来,就见相公双目含泪痴痴地看着自己,急忙把手中的碗藏到身后,站起来有些怯怯地道:“相...公,你怎么来啦!”

林枫红着眼圈,只觉得心中有些发堵,半晌,泪眼朦胧地道:“你...怎么这么傻!”

见相公没有责怪的意思,窅娘松了口气,歉声道:“昨日盗匪把村里的米娘都抢光了,这些,是我早晨上山挖的,可鲜着嫩嘴呢!”

林枫吸了吸鼻子,感动地一把把她搂入怀中,沙哑着喉咙道:“窅娘,你放心,相公将来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恩!”窅娘喜滋滋地应了声,趴在那温暖地胸膛里,眉宇间跃上一抹浓浓地幸福春色。

...............................

看着自己的小娇妻一小口一小口慢吞吞地咽米饭,林枫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见她吃的差不多了,忙把自己碗里的饭又赶了一半到她碗里,柔声道:“多吃点,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窅娘怔了怔,疑惑道:“那你呢?吃那一点怎能成?”

“哎呀!我没什么胃口,你只管自己吃就好,这是为夫的命令!”林枫满脸严肃地说道。

“哦!”窅娘应了声,夫为妻纲,相公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多言。

林枫在心底叹了口气,不行呀,米被抢光了,天天吃野菜哪能成,种田我又不会,再说就算有米饭,可没油水呀!这小丫头瘦得就算皮包骨头了,得好好养养才是,不然将来发育不良岂不罪过。

等窅娘吃完后,他便开口问道:“对了,这里有没有工厂,哦!就是作坊之类的,我想我们应该要找个活计干才是,不然就要饿死了!”

窅娘凝眉想了会,沉吟道:“听爹爹说,杭州有布庄丝绸作坊,我们穿的衣服都是那儿做的!”

“好!”林枫一拍桌子,决定道:“那明日我们就去杭州。”

“不行!”窅娘摇头道:“爹爹说城里的人都很坏,去了就要被他们欺负。”

“哎呀!”林枫拍着胸膛道:“现在有我嘛!放心,相公会保护你的,再说,呆在这里我们只有饿死的份!”

“不会,我明日回娘家向村里的人借点米娘,只要熬到明年田里的....”

“明年?谁会借那么多米粮给咱?”林枫打断道:“你听我的,就这么决定了,我是你相公,还会害你不成!”

窅娘张了张口,良久终是点了点头,埋下头去不在多说。

林枫见状也不多解释,他总不能说自己不会种田吧,就算窅娘能养活自己,可我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呀,坚决不能吃“软饭”,况且,他已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窅娘过上好日子,呆在这山沟里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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