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二月,袁绍挑选精兵十万,战马万匹,企图南下进攻许都,官渡之战拉开了序幕。袁曹两家的决战,一触即发,曹操不可避免的面临与袁绍的决战。对于昔日旧友也不免一战之事,司马懿一边感慨着乱世无情,一边更随着郭奉孝前去官渡出谋划策。
十月,袁绍谋士许攸投奔曹操,建议曹操轻兵奇袭乌巢,烧其辎重。
司马懿建议曹操立即付诸实行,留曹洪、荀攸守营垒,亲自率领步骑五千,冒用袁军旗号,人衔枚马缚口,各带柴草一束,利用暗夜走小路偷袭乌巢。到达后立即围攻放火。
袁绍获知曹操袭击乌巢后,一方面派轻骑救援,另一方面命令张郃、高览率重兵猛攻曹军大营。可曹营有大将典韦率兵抵抗,攻打不下。
当曹军急攻乌巢淳于琼营时,袁绍增援的部队已经迫近。曹操励士死战,大破袁军,曹军骁将夏侯惇斩杀淳于琼等,并将其粮草全数烧毁。张郃、高览的士卒闻得乌巢被破,军心动摇,内部分裂,被司马懿看中时机一击即溃。
战后,魏军大营中。
曹操笑呵呵的对着身边的司马懿说道:“真是厉害呀,司马仲达。你的才能竟然能从棋盘上延伸到前线中去,啊?哈哈哈.......。”
司马懿谦虚着说道:“主公,妙赞了。可以的话,臣原本只想呆在后方盯着地势图看就好……都是那些袁军士卒不中用而已。”
曹操皱了皱眉头,摆摆手不奈的说道:“哼,别讲这种话。这次的险胜可不是因为我们无能,而是敌人的表现太杰出了。在你的眼中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个嘛……是没错,袁军中布下这场战局的人的确非常有智谋。”
曹操笑着问道:“如何?战场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东西吧?”
司马懿沉默着没有说话儿,深施一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而坐在曹操身边时不时咳嗽的郭嘉,看了看自己衣袖上的血迹,眼中盯着不远处的司马懿,目光中不时的闪现出了担忧之色。
官渡之战后,袁绍仓惶带八百骑兵退回河北,不久病逝。曹操乘机彻底击灭了袁氏军事集团,建安十二年,曹操又派夏侯惇和郭嘉北征乌桓,至此,战乱多时的北方实现了统一。
正当曹操志得意满之际,不料一个噩耗突然传到了曹操的府中。
“报,郭军师于回师路上病危。”
“什么?!备马……快备马,恶来……”
行军大帐中。风尘仆仆的曹操,推开帐帘儿。一股浓重的汤药味儿传到了曹操的鼻中,帐中还站着几个随行的医者。曹操几步跑到了病床前,看着面前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骨瘦如柴的郭嘉,曹操压制住自己的悲伤,小声喊道:“奉孝,奉孝,奉孝,醒醒,孤来了......”
病床上的郭嘉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伸手紧紧的握住了曹操的手掌,轻声说道:“主公,咳咳咳~~”
曹操一边轻拍着郭嘉的后背,一边对着身边的医者们大声问道:“怎么了?......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来人呐……”
几名医者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口中不停的喊着:丞相饶命!丞相饶命!
此时,缓过来的郭嘉对着曹操摇了摇头。
曹操会意,转身回头呵斥了一句:闭嘴!接着转头面向郭嘉。
郭嘉嘶哑着说道:“主公,臣...咳咳...一直在等你来,方能咽下这口气。”
“不,不可,奉孝,我们刚刚打下河北,孤还要与你平定天下呀!”
郭嘉摇了摇头,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无奈的说道:“臣...咳咳...平生从不信天命。今日方知人力终究...终究...咳咳......不能胜天。”
曹操双目含泪悲痛着说道:“不可,奉孝。我身边诸君中,数奉孝最年少。我还要向你问……我还向你……向你托付身后事啊。”
“主公...咳咳...你听我说。主公身边内政可问荀彧,钟繇。外事可问荀攸,程昱。这些人...咳咳...都是天下良才...咳咳...帮助主公定策不在话下。”
“不,不,孤不要。孤只要问你。奉孝,孤只要问你。”
“主公,臣今日请你来除临终欲图一见,私情难料之外...咳咳...还有一事,定要告知。”
“说,什么事儿,无论何事孤都能做到。”
“...咳咳...司马懿”
“司马懿?!怎么了?”
“此人心思之深远,臣所不能及...咳咳...臣原本以为尚可压制他数年,慢慢替主公收服他。可是现在.......咳咳......。”
郭嘉努力挣扎着半坐起来,在曹操耳边轻声说道:“不能让他为汉室,为孙,刘所用。若主公不能收服他……则杀之。”
“好,孤知道了,不要再说话了。”
“主公......不能再同主公...咳咳...饮马黄河,醉酒高歌了...咳咳...若主公念及臣时,可以以酒酹地....咳咳...需要好...咳咳...好酒。”
“好酒,当然是好酒,孤有的是好酒。孤要天天与奉孝饮。恶来,恶来......去,去把我的医官华陀请来。”
“诺。”
啪~
心愿以了的郭嘉却松开了紧紧抓住曹操的手,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微笑但没有了呼息。
曹操紧紧的抓住了郭嘉的手,悲痛万分的喊道:“奉孝,奉孝,奉孝.....苍天,何妒吾奉孝啊?!.......奉孝,你放心,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