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无疑非常吓人,而我再说话时,电话已经挂掉了,再次联系不上了。大二如约而至,大一期末结束,我马上就搬去了老校区,而今年学生分布改革,文科生都留在了新校区,不再是大二都搬去老校区,而大二,正是大一新生军训的时候,她给我打来了电话,希望我能够去新校区和她见一面,而我再次见到她时,她也如那位老乡所说的那样,变瘦了很多,眼神迷离,她告诉我,医生允许她回到学校,但是看到她这样的状态,不免让人胆战心惊。一起吃饭,喝奶茶,她还是抢着付钱,我知道她身上没有多少积蓄了,便还是微信转账给她,再拿过她的手机接受转账,我偷偷找到了她室友的联系方式,定时了解她的情况才能够真正放心,而她的室友也和我一样希望她能够敞开心怀。
一天晚上十点,她的室友联系我说她在小吃街喝酒,不愿意跟她回来,我急忙打电话给新校区的老乡让他们去看看情况,而莲姐把室友赶回去了,让老乡们陪着她喝,去看情况的两个老乡是大一的新生,无疑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我便让他们拦下她不让她喝酒,可以的话把她架回去,但是莲姐虽瘦了,那股硬气和力气是没有减小的,我只能赶快赶到新校区去,我联系到一位老乡学长,他和莲姐的关系很好,马上就骑着电动车载着我驶向新校区,在城市里,电动车比汽车靠谱多了,我也不顾门禁和查寝就这样赶往新校区。我们到新校区时已经是11点,小吃街许多店面已经关闭了,我们让学弟学妹们回去,陪着她,有学长在,力气担当可以足够拦住她,然后,把她背会了寝室,我把她扶了上去,学长回老校区前对我说:“今晚你留在这,不准闭眼,看着她,不能让她做傻事。”我猛地点头,她的室友打好了水,我帮她擦了擦脸,她突然难受进卫生间呕吐,许是都吐出来了,应该会舒服很多,把她扶上床后,我就坐在她的床尾照顾着她,不敢闭眼。而学长每过一个小时就给我发消息问她的近况。
早上六点,学长又从老校区骑车来到了新校区,莲姐醒来,让我在她的床上睡会儿,而我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果断拒绝了,她用轻快的语气笑着跟我说:“我告诉你哦,我昨天站在天台给辅导员打电话,把他吓得。”我不知道她的辅导员被吓得怎么样,我听到她这样复述一个事,我被吓得不轻。当学长到来时,我们也都明白我和他这天上午成功翘课,班上人也都不知道我们的行踪,不断地给我们打电话,我只能说:“我又生病了,打点滴。”他的理由是:“朋友生病了,陪着打点滴。”而学长殊不知,我的身体状况的确这几天都在打点滴,老师肯定会相信我,一天的熬夜我也快抵不住了。洗漱完后,他带着我们俩去田径场,我埋怨:“不吃饭吗?”“先到田径场玩会。”然后他把我支开,带着莲姐散步,我实在也太累,坐着抱腿眯眼,等我抬起头来时,莲姐在学长怀里哭,此时我也收到了消息:“准备吃早饭。”很奇怪,莲姐的眼神变了,说话也没有变扭感了。
学长准备带我回去,我不禁问道:“放心了吗?”“起码近期不会有问题。”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但是也只能相信他,毕竟他在我心中也是长辈的存在,在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想,她这段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前乐观开朗的她仿佛已经不复存在了,而前面开着车的学长从镜子里看见了我思考的样子,“你别想太多,等你也出问题了,我就麻烦了。”“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这么吓人谁都顶不住。”我反驳道,而等到学校我和他分开后,我真的抵不住了,走向不远的医务室,可是正值下班,值班医生在楼上,我直接晕坐在了一楼的诊室外。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说来也巧,被正下课的同学看见了,当然也要求从实招来:“根本没去打点滴,跑哪去了?”我知道她们关心我,但是我真的不能说出原因,又装死。事情也就算这样掩盖过去了,约摸过了一周,晚上,莲姐的室友给我发来消息,莲姐一天没上课,也不见踪影,我慌了,马上联系学长,而他此时不在市里正在外省,我着急了,这次只能自己一个人想办法了,我马上打车赶往新校区,她室友发来消息:“她回来了,喝醉了。”我很焦急,希望车子能赶快到达,而我到门口时,已经门禁了,宿管阿姨从里面上锁,纵使我有通行卡也进不去,我只能在外边敲边喊:“阿姨啊,放我进去,我是刚从火车站回来的,家里有事我请假回去了。”这一喊果真有效,我的脸容易记,阿姨对我面熟,知道我是这栋宿舍的,只是她可能忘记了我已经搬到老校区了,轻松就把我放进去了,我马上拔腿就跑,生怕她盘问我。到来莲姐的寝室,她搭在望台上哭,三个室友不敢上前说话,而她看见我以后,又对我说:“我活不下去了,为什么家里人要这样逼我。”然后便不再说话,一个劲的哭,学长打来电话,要求让莲姐接,而莲姐仿佛只听得进他说的话,慢慢冷静了下来,随后吩咐我:“今天晚上你也不准闭眼,看着她。”这命令般的语气虽然讨厌,但是我也不敢违抗。
我慢慢想歪,他们俩是不是有不一般的关系啊。而他第二天一早又赶过来了,还确实是不一般的关系,以前既是同班同学,他们俩的母亲也是好友,从小就在一起玩耍,而莲姐现在已经没有了母亲,学长的母亲便嘱咐他好好照顾她,我便没有再想歪,这一次他不再让我在这:“你,回去上课,才大二还没有理由这样翘课。”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老实地回到老校区,心里暗自埋怨:“什么嘛,自己不也翘课了,老说我。”
中午下课,莲姐给我发来消息:“医生说我病情加重了,我又要回去了,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截图发给学长问他,他回答:“我会送她回去,但不是她的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