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忘记了要流泪,囸暖秋因这突发其来的控诉目瞪口呆。眼珠不服气地转了转,她的鼻翼呼呼地冒着热气。一把拍开那只在她脸上作祟的手,她气鼓鼓地抱怨道:“随照叔叔,我正在难过呢!”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照的脸上没有丝毫愧色,“我知道啊!可是,我也在为我的衣服难过啊!”
“你你你!”指着随照的鼻子,暖秋一甩手,气恼地嘀咕道:“算了!”
“为什么要算了!我们正应该要好好算账呢!”随照一本正经。
真正的有苦说不出。暖秋无奈地斜睨面前的人一眼,无可奈何地道:“我会手忙脚乱地再帮你缝制一件。这样可以吗?我的随照叔叔!”
“哈!会开玩笑了!看来秋儿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伤心呢!”随照的脸庞一亮,拍手叫道。
气糊涂了!一定是气糊涂了!暖秋闷闷地想。怎么什么事情一到了随照叔叔这,再大的事情也变得跟玩笑一般呢?
可是,她到底应该怎么办呢?这还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你的心告诉你该怎么办,你便怎么办。秋儿,这是你自己应该主动去面对的问题,没有人可以帮你。”
随照叔叔的话还环绕在她的耳边,暖秋在父王的书房前踟蹰不前。回望四周的琉璃红瓦,暖秋的鼻子发酸不已:这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竟然不属于自己……
“是秋儿吗?进来吧!”一声粗嘎的声音突然从门缝中传来,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囸暖秋硬着头皮,推开了那扇朱漆木门。
眼神交会的那刻,竟恍如隔世。深秋的月影,似乎也感染了这分诡谲的气息,飘飘散散,透过窗棂与门缝,伴随着那落寞的身影,肆无忌惮地打破屋内的沉闷。
这一刻,可以成就永恒。
“如果秋儿还愿意为我这居心叵测的人倒一盏茶,我想,你的随照叔叔又该气得跳脚了!”
没有意料之中的沉重。原来,父王还是需要自己的……一抹沉淀之后分外沉重的笑容渐渐在那张纯真的笑脸上漾开,刺痛了一颗酸涩的慈父心。
“父王永远是父王!虽然多了一个爹,又有了娘,但是秋儿还是秋儿。这永远都不会改变!”
望着那疾驰而去、越来越远的马车,囸新知道,他的小女儿还会回来。
囸暖秋走了,她回到了亲爹娘的身边。
随照也走了,此处再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人。
剩下寂寞的囸新,继续日理万机地承担着他的责任。
可是,蔚真真最后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秋儿已到及笄之年,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可以出嫁?囸新,你一定是故意的,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谁知道呢?反正他知道,今生,他赚到了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