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在了,我不知道要这样的春天还有何用,要这满街的浮华还有何用?从东南河的辽阔与青翠,到家园里的落寞与清凉,那个安静勤恳的老人永远地走了。
我想像得到东南河它在这个春天里的意气风发,它和任何一季的春一样抛掉了寒冷与破败,在阳光下美仑美奂。
只剩下我一个人享用这么多这么亮的春光,这么蓝这么净的天空,这么悠长这么飘逸的柳枝!
忽然地很感动。妈妈走了,春天依旧眷顾我。
我小心地把这么多这么亮的阳光捧在手掌心,生命啊,它轻盈飘忽得就像这一掬阳光。
我忽然地很——幸福,这是一个又重又厚的字眼,曾经它和妈妈紧密相关,今天却忽然地和阳光如此密不可分,和这个繁繁复复的春密不可分,它们都纷纷像妈妈一样和我如此亲近。
莫辜负,一捧阳光。
真想很优美抑或很优雅地走在春光里,影子长长短短地交叠着,是的,黑暗和光明,疼痛和欣悦交叠,但,我只是想,当下,莫负了这么多这么亮的春光,这么蓝这么净的天空,这么姣妍这么芬芳的花儿,我只是想,妈妈,您看,我享用了这个青枝绿叶的春天,像孩子享用了一杯纯真馨香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