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眼见那鬼影般的东西向她飘来,上官静瑄忽然大喝一声,但那鬼影却不听她的,径自微微笑着向她飘来。
那东西不是人!她是用飘的!而且,她的身躯是透明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来索命的幽灵。但她眼里的温柔实在是让人难以将她与恶灵扯上关系。
那飘渺的身影脸上的温柔微笑看在上官静瑄的眼里,显得无比诡异,她慌乱地随手将手机扔了过去,当见到手机居然穿过她的身影时,上官静瑄的心被恐惧紧紧攥住了!曾经不堪的画面一下子涌入了脑海里,午夜梦回时,她也是这般露出诡异的微笑,向她逼近……
“啊!”上官静瑄惊恐地尖叫了起来,见鬼影依然向她逼近,仿佛要找她索命般,她开始疯狂地随手操起手边的东西向那鬼影砸去,“不要过来!害死你的不是我!是清清!你要找就找她去!”
经上官静瑄这么一说,不仅是司空炅,连东方祈毓也想起来了。文清清,文家的大小姐,曾经骄横跋扈一时的她却在3年前的某一天忽然精神失常而被送到了国外治疗。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芳心暗许上官家的少爷,只可惜,他们都知道,上官静瑄那个热衷艺术的大哥已经有心上人了。
那张苍白却秀丽的脸,他们都曾无意中在上官大哥的钱包里看到过。
这么说,眼前的“幽灵”便是上官大哥的心上人了。只可惜,3年前,那女的突然失踪了,后来才打听到她原来是个,得罪人后被奸杀了,家人觉得晦气,得知消息后便迅速将尸体火化了。上官大哥也因此黯然,远走他国。
等等!3年前!又是3年前!他们记得,3年前,静瑄曾经大病了一场,在家里休息了一个多月,还谢绝他们的探访。难道个中有什么隐情?
他们看着上官静瑄疯狂而有些扭曲的神情,忽然觉得,这个女的有些陌生。
“果然!杀死乐柔还败坏她名声的就是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徐乐祺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滔天的愤怒让他的眼神也变得疯狂起来,若不是姚乐逸拉着,他真想把那贱女人打成肉酱!
“静瑄,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尽管跟上官静瑄不熟,司徒乐雅也知道豪门里总少不了那些龌龊肮脏的事,但她实在是很难相信,如上官静瑄那么骄傲,自信,处处总不忘彰显豪门大家闺秀风范的人,居然会染上血腥!
“不是我!”上官静瑄见身边可砸的东西不多了,竟双手抓起一个实木衣架,向那还不断地一点一点向她逼近的鬼影砸去,但那鬼影依然只是微微笑着,并没有因此停下来。
“砰!”衣架甚至还没到那鬼影面前便砸在了地上,断了好几截。
那诡异的笑容,噩梦里的恐怖画面再一次在她脑海中上演,“啊!”上官静瑄受不了地用双手抱着头猛摇。
“你敢说,把乐柔赤裸裸地扔在垃圾场里不是你干的!”游乐瑶握紧了拳头,她永远忘不了,在警察局见到那具没人认领甚至无人问津,无人帮忙清理的像个破旧的洋娃娃似的脏兮兮的躯体时,内心涌动的那股愤怒和绝望铺天盖地地,几乎将她所有的理智吞噬!
“又是一个被奸杀的。这类案子每年都有很多,算你走运,凶手已经捉到了。”那警察头也不抬,径自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冷漠的公式化口吻说道,“尸体你领回去火化了吧。老是搁在这里发臭,都快熏死人了。”
但当她要求见见凶手时,却被拒绝了。
“凶手交给警察处理就好了。你一个小屁孩凑什么热闹的啊!快走!快走!”那警察不耐烦地向她挥手,就像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一样。
游乐瑶悄悄握紧了拳头。不过,也多亏他们的不用心,否则,仅凭她一个刚升上初中的连身份证也没有的身份,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易便领到乐柔的尸体?
明知道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乐柔平时待人温和,又怎么会平白无故遭此惨事?更何况,她知道,约她出去的,是文家那女人。
当时的自己,把整个警察局都摧毁的冲动是那么的强烈,但她最终还是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强忍了下来。她默默领回了那具苍蝇萦绕的原本洁白无瑕的身体,一点一点地细细为她清理干净,用药水抚平她受伤的痕迹,为她穿上她生前最喜爱的洁白连衣裙,细细为她梳理了一番,让她恢复原来那个白百合般的婉约姿态,默默地送她火化了。
钱还是向欧阳玉借来的。出席乐柔葬礼的,只有她,欧阳玉和乐信。
看着大烟囱冒出的浓浓黑烟,她哭了吗?没有。心痛到极致,麻木了,就连泪泉,也似乎一下子全被心中的那股掺杂着悲愤与绝望的烈焰蒸发得一干二净。她握紧了拳头,死紧死紧的,一股温热的鲜红液体从她紧握的手里了出来,仿佛多年以前,亲手点燃那场大火,那时的痛彻心扉和绝望,也是这般鲜红的,灼热的……
习惯沉默地站在一旁的欧阳乐信一如当年般,仅是默默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们一定能为乐柔讨回公道的。”当年,他是这么说的,眼神坚定。尽管欧阳乐信总是一声不吭的,但他察觉到了,乐瑶因力不从心而感到的深深的无奈、懊恼和绝望。
“静瑄,游乐瑶说的都是真的吗?”司空炅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一脸疯狂与恐惧的女人。
“不是我!”上官静瑄痛苦地看着他,她无法忍受司空炅这样失望的眼神,她忽然恶狠狠地瞪着那抹鬼影:“这全都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勾引我大哥!妄想你不能拥有的,死都不肯放手!文清清也不会发疯去掐死你!我也不必莫名其妙地成为帮凶,白白背负上几条人命!我的人生原本可以很完美的!都是你害的!这全都是你害的!”上官静瑄开始疯狂地大吼大叫。
“是你杀死我大哥的!”在场的一名陌生男人甲男忽然激动地吼了出来,“我大哥替你做事,却背上奸杀罪的罪名,最后还突然在狱中死掉了!是你找人把我大哥干掉了是不是!你这!”乙男、丙男、丁男都同时激动地叫嚷开来:“你们这些欠X的有钱人!把我们兄弟的命当****!TMD!老子今天不X死你跟你姓!”一连串的粗口爆炸开来了。
至此,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当年作为帮凶的小混混,都被作为“凶手”捉了起来,并在狱中被秘密干掉了。眼前的这些人,应该就是当年遇害人的家人了。
平时看起来女神似的举止端庄优雅的上官静瑄,真难为她背负着这么多冤魂也能生活在阳光下!游乐瑶的拳头握得死紧死紧的,她美丽不可方物的大眼睛里,隐隐透着股杀气。
“你们这些贱民的性命算得了什么?”上官静瑄冷哼一声,“不要说他们,就是你们,今天也别想活着出去!”
“哔——”上官静瑄拿起胸前作为挂饰的镶嵌着闪亮宝石的银口哨放在嘴边,勾起一抹诡秘的笑,尖锐的口哨声在偏僻的别墅里显得分外清晰。
霎时,不知从哪里涌出了十来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大汉,他们个个的手里都拿着手枪!黑漆漆的枪口锁定了在场的除了上官静瑄以外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