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慈善晚会在candy酒店的大厅举行,来往的服务生正在忙碌准备着。
程晓澄在车里看了看妆容,整理着裙摆,给唐知南打着电话:“南南,你不和我一起走红毯吗?”
“抱歉,橙子。今天要和我哥一起,一会儿我再去找你。”唐知南拿着免提的手机,看了看在身边忙碌的Tony老师,撇了撇嘴。
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唐之北丝毫没有等待的烦躁,一边的闻清辙却对唐知南眨了眨眼睛,指着门外示意出去透透气。
唐知南看了眼挂断的电话,向他点点头。然后继续等待着造型师整理好。
随着夜幕的垂落,大厅外的红毯外聚集了很多媒体,各路明星、业界名流都在幕前签名合影。
程晓澄拉开车门准备下车,就看到了伸着掌心的闻清辙,神情有点错愕但还是体面的牵住了面前的手。
“怎么,见到我很吃惊?”闻清辙对着一直拍照的媒体笑了下,然后垂头和她咬着耳朵。
程晓澄有些不自然,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没有。是没想到会和你一起走红毯。”
两人宛如一对佳人,走过红毯后,程晓澄就松开了他的手,在大厅里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唐知南和唐之北一起出席。看着一波接着一波来敬酒的人,唐知南感觉这些人有多少是表面功夫,又有多少是真情实意的。
和唐之北打过招呼后,走到露台上透风。夏天习习的微风裹着热气抚在脸上,唐知南看了眼身后人声鼎沸的晚会,心里只觉得烦躁。
低头看着楼下的红毯,刚才还是绚丽夺目的,现在却已是空无一人。
眼眸突然一亮,出现了一道身影,是陆景浣。可能是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楼下的人抬头朝上看。
陆景浣看着趴在栏杆上的唐知南。这小朋友一定是嫌无聊才待在露台上吹风的,对着楼上的身影勾了勾唇,扬起一抹笑。
唐知南看着眼里含着点点星光,笑起来温柔的他,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的直跳……
漫步回到大厅,刚好看见楼梯上走来的陆景浣。穿着黑色的西装,扣紧的领口和裸露的脚踝透着几分禁欲,额前的碎发被推了上去,露出凌厉英气的眉宇,依旧是清冷而慵懒。
陆景浣刚走上楼,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唐知南,她今天很美,淡蓝色的纱裙上点缀着零星般的碎钻,吊带的设计衬着精致的锁骨与脖颈。
栗色的长发打理成波浪卷,发间还闪着亮晶晶的光点,清新又惊艳,想让人把她拉进怀里,藏起来,好好疼爱。
唐知南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避开他的视线,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慈善晚会开始后,许多拍品被竞相购买。就连一颗不知名的石头都有人高价争抢,唐知南不由得为这些疯狂的举动咂舌。
程晓澄看着自己的首饰在台上展出,一开始的底价就很高,居然还有人继续加价,坐在后面的闻清辙看着台上的拍品,直接以最高价得手。
唐知南看着旁边的闻清辙,这是什么鬼操作。“清辙哥,刚才我可是看着你和橙子一起走的红毯。快说,是不是对我们家橙子有什么企图。”
唐之北看着旁边闲聊的两人,无奈的笑了笑:“南南,你有什么看中的吗?哥拍给你。”
唐知南看着台上的展品,不是首饰就是古董,没有什么新意,摇了摇头。
江远闰的作品被唐知南放到了最后。一开始唐之北要拍自家妹妹的作品,结果被唐知南用“自己买自己的作品多没意思”的理由阻止了。而她的作品早已被人以高价拍走了。
看着台上展出的一套秋景图,唐知南觉得这些真的是江远闰的宝藏。正为拍到一个好价格开心的时候,突然看见了被礼仪小姐拿上台的那幅画。
那不是在画室看到的那幅白婉女士画的少年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唐知南觉得很混乱。
“哥,那幅画,就台上的那幅画,你一定要拍下来!一定!这件事儿回去再给你解释。”听着唐知南十分着急的声音,唐之北连忙应好。
唐知南走出大厅,马上找到晚会主理人,他是江远闰的一位老朋友了,也是因为他,所以才把江远闰的作品安排在后面。
“秦先生,是师父说您是他的朋友,我才把画交给你的。可是那幅白婉女士的画又怎么会出现在台上。”唐知南质问着面前的主理人。
主理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抚着她:“唐小姐,我不知道晚会出现了什么问题,一切在台上展出的物品都经我过目,在此之前我确实没有见过那幅画。”
旁边一头汗水的小助理连忙解释道,“唐小姐,对不起,那幅画是一位姓陆的先生在晚会开始前交给我的,说是遗漏了。我也不知道那幅画是您的。”
唐知南听到小助理说一位姓陆的先生,也是一脸茫然。不可能,那是陆景浣母亲最后的作品,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又怎么会拿去拍卖,除非有人是故意把这幅画拿上去的。
唐知南不知道陆景浣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难过吧。
想着那幅画上受伤的少年,一下就和陆景浣的样子重合了,心里顿时一阵窒息的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