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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就又要说到云财了。

他们兄弟三个临出来时,我太爷曾对云财有过详细的交待。旺福在大栅栏儿的这段日子整天混天桥儿,钻八大胡同,倘云财及时发现,及时按我太爷交待的捎封书信回去,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但云财知不知道这些事呢,当然知道。可他知道是知道,这时却已经顾不上了。顾不上,是因为发现了比旺福这边更要紧的事。

要说人小心大,真正人小心大的还是云财。他比旺福还小一岁,但在三个兄弟里心计最深,且天生就是做买卖的。他这次来绸缎庄,虽然刚学买卖上的事,却很快就看出了问题。还不光是铺子里的问题,也是这个何掌柜的问题。

这何掌柜看着每天在铺子忙里忙外,还总拉晚儿,经常上了板儿还在账房算账,却并不在铺子里住,无论多晚都回去。云财知道何掌柜在外面另有住处,也问过他,这么晚了还回去,住得远不远。云财问得像是有口无心,何掌柜答得也就像有口无心,说远倒不远,不过是租的房子,挺窄蹩,毕竟上了点儿年纪,家里睡惯了,择席。说着又补了一句,要不是地方窄蹩,忒寒酸,就请几位少东家去家里吃个饭了。云财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一天下雨,到了晚上还没停歇的意思。何掌柜在账房算完了账,又要回去。云财在旁边一直拿眼溜着,见何掌柜叫了一辆洋车走了,也叫了辆洋车,随后远远地跟上去。这一跟才发现,何掌柜果然没说实话。他住的不是不远,而是很远。这个晚上,云财一直跟到东城的宽街儿,又到了北兵马司,才拐进府学胡同。云财来北京是学买卖的,既然学买卖,对地理人情也就得了解。他这时已知道,老北平有句话,叫“东富西贵”,西城住的多是做官的,东城则多是有钱的生意人。这个晚上,云财让洋车跟进府学胡同,走了一段往北一拐,又进了文丞相胡同。这文丞相胡同很窄,也黑,云财就下了洋车,贴着墙根儿跟过来。这时何掌柜已进了一个院子。他也跟进这个院子。这才发现,这院子虽不大,却别有洞天。一个月亮门儿的里面是一个规规整整的四合院儿,旁边还有一个草木葱茏的花园。显然,这样的宅子不会是租着住的,应该是一份产业。倘是产业,问题也就来了,这何掌柜虽在我家的绸缎庄当了二十几年掌柜的,可再怎么说也就是个掌柜的。只当二十几年绸缎庄掌柜的就能挣下这么大一份产业,还不算有没有别的。云财那时还不懂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这种说法,可再怎么想,也觉着这事儿有些想不过去。但他毕竟人小心大。人小心大的人分两种,一种心大是大在心上,也就是野心,将来想当什么样的人,或干什么样的事;还有一种心大则是大在城府上,别管遇到多大的事都能装下,喜怒不形于色。云财也就是这后一种。他这天晚上回到绸缎庄已是半夜,身上也浇透了。可回来没歇着,换了件衣裳就来到后面的账房,把管账先生叫来。管账先生姓向,六十多岁,是山西祁县人,铺子里都叫他向先生。这向先生眼神儿不好,不光花,还总长眵模糊,看账本都要趴在桌上。他这时已经睡下了,一听三少东家叫就赶紧起来,以为有事。云财说,倒没啥大事,就是想着来铺子这些日子了,外面柜上的事已明白得差不多了,这个晚上,想跟向先生学学记账。其实记账的事不用学,云财一来铺子,最下心思的就是先学记账,心眼儿又灵,账上这点事早都明白了。向先生已是上年纪的人,又睡得迷迷糊糊,一听少东家要学账,只好把账本都搬出来。这时账房里灯光昏暗,向先生眼神儿又不好,就趴在桌上一边翻账本,一项一项地给云财讲。云财年轻,眼又尖,早都看清了。这一看清也就真看出了问题。云财平时一直留意铺子里的流水,这时就发现,每天的流水跟账本对不上。这个晚上看到后半夜,见向先生已困得熬不住了,才让他回去歇了。云财回到自己房里,却一夜没睡。他这时再想铺子的事,也就越想越明白了。何掌柜还有个三十来岁的儿子,叫何连升,在铺子里当二掌柜。云财就想,我家在这铺子东边还有个货栈,倘这两个铺子就这么交给这何家父子打理下去,再过几年,兴许就都改姓何了。

这么想着,就觉得这事得赶紧告诉我太爷。

也就在这时,我旺福出事了。

旺福这时在天桥儿结交了一伙打把式卖艺的。为首的是个沧州人,叫黄蝈蝈儿,手下带着一帮徒弟。其中有个徒弟叫“五贝勒”。这五贝勒不是真贝勒,就是个汉人,只是平时爱模仿旗人做派,穿装打扮儿也学旗人,手上戴个扳指儿,腰上挂些小玩艺儿,不撂地儿的时候也提个鸟笼子去泡茶馆儿。他在黄蝈蝈儿的徒弟里排行老五,天桥儿的人就都叫他五贝勒。这五贝勒也爱逛八大胡同。一天去胭脂巷的一个茶室打茶围。茶室叫茶室,其实就是窑子,叫茶室只是为的好听。五贝勒常来的这个茶室叫水仙院,院里有个姐儿叫小白桃儿。这小白桃儿不光模样长得鲜亮,心眼儿也活泛,一见五贝勒这做派,又听都叫他五贝勒,还真当他是个贝勒,每回来了也就伺候得熨熨帖帖。日子一长,这五贝勒再来水仙院,也就真拿自己当个贝勒了。这天下午,一个哈巴腿儿的瘦黄脸儿也带几个人来到水仙院,点名要小白桃儿。小白桃儿每次一接五贝勒,就把别的客人都回了。这时就让老鸨出来说,身子不舒坦。可老鸨出来没敢这么说,怕得罪人,干脆就明着告诉这瘦黄脸儿,一位贝勒爷正在里面。没想到这瘦黄脸儿是个真贝勒。他也是听人说,这水仙院有个叫小白桃儿的姐儿怎么怎么好,长得如何如何俊,这才慕名来的。这时一听鸨儿说,小白桃儿正在里边伺候一位贝勒爷,拿脚就进来了,想看看这是哪儿的贝勒爷。五贝勒跟小白桃儿喝酒喝得正高兴,一见闯进个黄脸儿的瘦子,正要发作,这瘦黄脸儿先说了一句话。瘦黄脸儿说的是一句满语。五贝勒在北京土生土长,也听懂这是一句满语,意思是问他是哪个府上的。可他只会听,不会说,一下就愣住了。这时瘦黄脸儿已看出来,这个自称贝勒爷的并不是真贝勒,连满人也不是。头也没回,只朝身后一招手,跟来的几个人就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把五贝勒连踢带打地暴揍了一顿。五贝勒在天桥儿是打把式卖艺的,本来有身手,可双拳难敌四脚,更何况对方是五六个人,一下就给打成了一堆烂布。最后让人家从水仙院里提了出来,扔在外面的当街。

这个下午,五贝勒连滚带爬地回到天桥儿。当时黄蝈蝈儿不在,跟几个朋友喝酒去了。旺福正跟几个人聊天儿,一见他这鼻青脸肿的样子就知道是让人打了,立刻问,是谁。五贝勒平时挺牛,看谁都不拿正眼,说话也不撩眼皮。可这时已经怂了,一边哭着就把在胭脂巷挨打的事说了。旺福一听就急了,抄过立在旁边的一杆大枪,回身朝一个板凳上一砸,这枪杆立刻折成两节儿。他拎着这半截枪杆儿,带上几个人就直奔胭脂巷的水仙院来。这大概是旺福第一次显示出他的仗义性格。这水仙院的小白桃儿,他也认识。这个下午来到这里,一闯进来,见小白桃儿还在陪着那个瘦黄脸儿的真贝勒爷喝酒,几个手下都在外面屋里的一桌,也让几个姐儿陪着。小白桃儿一见旺福进来这架势,脸色就变了。她当然知道这个大脑袋小爷的厉害。旺福来到里边的当屋儿,回头问五贝勒,就是这几个人?

五贝勒点头说,是。

又问,哪个打的你?

一指外面,那几个。

问,谁是头儿?

五贝勒没说话,用手指指坐在桌前的瘦黄脸儿。这瘦黄脸儿是满人,又是个贝勒,这时已经看明白了。又见这为首的大脑袋手里拎着半截棍子,棍子还是个破碴儿,看着挺锋利,突然一提身就从桌子跟前蹦起来。他这一蹦足有三尺多高,两腿缩在胯骨两边。可刚往下一落,旺福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蹬在他小肚子上。瘦黄脸儿的两脚还没沾地,被这一蹬,人立刻就出去了,一下给蹬出一丈多远。这时外面的人已经闻声进来,一见瘦黄脸儿挨打了,立刻动起手来。但旺福带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天桥儿的练家子,瘦黄脸儿的人自然不是对手,三两下就全给打在地上。这时旺福来到瘦黄脸儿的跟前。瘦黄脸儿刚爬起来,旺福手里的半截棍子也到了。其实旺福是在乡下长大,来北京不过一年多,在天桥儿的这些日子虽跟黄蝈蝈儿这伙人混,拳脚也未必练得怎么样。可他胆儿大,脾气也暴,这两样加起来出手就黑,一般人见了不用过招儿,先就怂了。旺福这时已看出来,这瘦黄脸儿确实有些身手,但他这点身手在天桥儿这伙人的跟前根本不算事,也就不想再跟他费劲,抡起这半截棍子就像打狗似的抽打起来。这瘦黄脸儿本来已支起门户,拉开架式,让旺福这没脑袋没屁股地一打,头上身上立刻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响。他疼得两手抱头晃了晃就倒在地上,一边嘶嘶地叫着滚来滚去。旺福这么打了一阵,回头问五贝勒,出气了吗?五贝勒不说话,看样子还没把气全出来。旺福就把这半截棍子扔给他说,我歇会儿,想打你接着打。这五贝勒也是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还窝着一肚子毒火儿,接过棍子就又接着打这瘦黄脸儿。后来越打越来气,干脆用这半截儿棍子的破碴儿朝他肚子扎过去。旁边的人一见要出人命,才赶紧把他拦住了。

这个下午回到天桥儿,旺福买了十斤牛腱子,十斤羊杂碎,又买了一坛子南路烧酒。一是为五贝勒压惊,二来也是犒劳大家,这次去胭脂巷的水仙院大获全胜,总算给五贝勒出了这口恶气。这时黄蝈蝈儿也从外面喝酒回来了,一听这事的前前后后,就知道旺福闯祸了。那胭脂巷虽是个下处,水也很深,听就能听出来,这场事闹得这么凶,肯定已把水仙院给砸了。况且打的又是个贝勒,人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果然,这里正吃着喝着,就见一伙人拎着家伙来了。为首的正是那个瘦黄脸儿。瘦黄脸儿这时看着比五贝勒伤得还重,但都是皮外伤,顶着一脑门子的大疙瘩。这瘦黄脸儿到底是个贝勒,天桥儿不是一般的地界儿,敢带着人来这里找打把式卖艺的寻仇,也得有一定胆量。黄蝈蝈儿毕竟是江湖人,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见这阵势就想大事化小,赶紧上前拱手说,几位辛苦,有事好商量,先坐下喝一杯,咱喝着聊。不料这瘦黄脸儿不知黄蝈蝈儿是谁,也不懂天桥儿规矩,上来冲着黄蝈蝈儿就是一拳。黄蝈蝈儿没料到这瘦黄脸儿会来这么一下,但毕竟是习武的人,一闪头躲开了。可拳头躲开了,手腕还是蹭着了耳朵,耳轮一破,血就下来了。这一下黄蝈蝈儿的这伙徒弟不干了,酒碗一扔都跳起来,顺手就抄起了家伙。天桥儿打架不像别的地方,平时看着都挺客气,可一打架就是死架,动辄出人命。这里闹闹腾腾的一拉开架式,来逛天桥儿的人们本来就好事,立刻围个里三层外三层。但一个地方也有一个地方的规矩。这天桥儿就像一口大锅,“金、皮、彩、挂”,“弹、耍、变、练”,五行八作各种唱玩艺儿卖艺的都在这里撂地儿,要指着这口大锅吃饭。这两边的人一动起家伙,也就全乱了。这时已有人跑去请来个“大了”。“大了”,也就是这一带有些威望的人。这“大了”六十多岁,绰号叫“爬趴儿”,是个瘫子。虽是瘫子,说话却占地方,哪行哪业都得给点儿面子。这“爬趴儿”歪在一块木排子上,让几个人抬着过来。他一过来,黄蝈蝈儿这边的人立刻就都住手了。这时瘦黄脸儿也已看出来,这木排子上的瘫老头儿应该不是个一般人物儿,于是也让自己的人停下手。这“爬趴儿”虽上些年纪,说话却细声细气,先听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又回头问,这“王大脑袋”是哪个门儿的。当时旺福在天桥儿,绰号叫“王大脑袋”。“爬趴儿”问是哪个门儿的,意思是问他在天桥儿练的哪一行。可瘦黄脸儿来之前,旺福有事已先走了。黄蝈蝈儿当然也是仗义之人,知道这“王大脑袋”是大栅栏儿“洪德仁绸缎庄”的二少东家,却摇头说,跟他不熟,不知是哪个门儿的。底下的这帮徒弟也都说不知道。“爬趴儿”听了看看众人,点头说,事情虽是这么个事情,可常言道,打盆儿说盆儿打碗儿说碗儿,是谁的事儿该去找谁,你们在这儿这么不管不顾地一打一闹,就如同是人家已经做好的一锅饭,你们往锅里扬了一把沙子,这就说不过去了。说着又转脸对瘦黄脸儿说,既然是“王大脑袋”惹了你,他又不是天桥儿的人,你来天桥儿就没道理了。然后又朝看热闹的众人摆摆手说,都散了吧,接着看玩艺儿。

说罢,就让人抬着木排子走了。

这瘦黄脸儿虽是个贝勒,也是在街上混的,这时已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既然“爬趴儿”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跟黄蝈蝈儿这伙人纠缠,只好带上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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