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遇白生日可过可不过,这些年基本上都是出去跟朋友喝个酒唱个K什么的,但是今天却回了沈家。
前两天顾芸就说要给他过生日,今儿个也把家里人都叫过来了,刚好也可以把小墨的身份给公之于众。
当然,也只是内部知道,对外还是得等沈遇白之后自己决定。
小墨知道是沈遇白的生日,也吵闹着要沈遇白回去,沈遇白总不好扫一大家子的性。
沈遇白开车到沈家的时候,沈清柔一家子也都已经到了,包括贺南弦也在。
“遇白回来啦?快进来坐,大家都到齐了,就等你这个寿星过来呢!”
家里难得这么热闹,沈遇白自然也要表现得开心,虽然今天在医院跟蓝湖说了那些话,他心底其实也是真的开心不起来。
小墨一见沈遇白过来,直接就扑腾到男人身上来了,一边的顾芸眉毛直接狠狠皱着,嘴角也抽了抽,“没良心的小东西,亏我这几天对你这么好,你爸一来就不要我了?”
“想爸爸了……我也爱奶奶!”
小墨嘴巴特别甜,顾芸闻言就开心笑了,何况她哪里会真的跟小孩子生气,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沈清柔看了沈遇白一会儿,还是把礼物给递给了沈遇白,“生日快乐啊弟弟。”
说起来她这个姐姐比沈遇白大的岁数也不是一星半点,顾芸跟沈均鹤这老来得子,早就想着沈遇白可以安定下来,结果到现在还没个着落。
沈遇白接过礼物,对着沈清柔笑了一下,“谢谢。”
都是姐弟,搞得还这么生疏似的。
沈清柔跟顾芸也经常联系,多少对沈遇白也有担心,沈清柔梗了梗脖子,然后看着沈遇白,“我说你妈给你介绍对象你怎么也不答应,你这马上就三十了,你都不着急?你公司事业做那么大,现在也是时候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情了,你知不知道,南弦最近都交了女朋友了?”
“哎我之前还担心南弦要一棵树上吊死,好在现在迷途知返了,这个女朋友我挺喜欢的,虽然年纪稍微有点小,但看着就乖巧讨人喜欢……这找女朋友啊……”
沈清柔还没说完,沈遇白就已经开口了,“姐,我老婆以后就只会是一个人,那就是我孩子的妈。”
说着,沈遇白捏了捏小墨的脸蛋,朝沈清柔笑了一下。
沈清柔正纳闷这家里哪来的小孩子呢,顾芸这时候下楼来,看见沈遇白来了,也听到两人刚才说的话,她这才咳嗽了两声,“哎,之前没跟你说,刚好趁今天这个日子告诉你了……这孩子啊叫小墨,可不就是沈遇白的亲生孩子吗?”
“什么?”
沈清柔一脸懵逼的表情,旁边的贺涵也有些吃惊。
贺南弦在一边道,“嗯,他跟蓝湖的孩子。”
“你也知道?”
贺南弦闻言就摊开了下手,“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会那么容易就放手了?”
蓝湖跟沈遇白都有孩子了,也从始至终没有爱过他……他要是再这么继续剃头挑子一头热下去,这辈子怕是真的完了。
好在沈来也是真的不错,他也是真心喜欢。
沈清柔跟贺涵对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贺南弦的事情他们是不用操心了,只要那个女人不是蓝湖,那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就跟这个沈来一样,他们也都觉得可以的。
沈遇白盯着贺南弦看了下,后者勾了下唇,也没多说什么。
沈遇白又叫小墨叫人,然后沈遇白就把他放下,小墨就自己乖乖到一边去玩了。
沈均鹤也很快回来,人年纪大了,平时没事就出去跟人打打小牌,今天是沈遇白生日,自然早早就下了牌桌。
回来之后家里就更热闹了,很快就到了饭点,顾芸叫着大家来餐厅,纷纷落座。
“遇白,过了今天你就三十岁了,妈妈该说的平时也都跟你说了,今天就跟你说一句,希望你以后,能开开心心的。”
沈遇白勾唇,“好。”
沈清柔看着沈遇白,“有时候也别那么执着……来来来,吃菜,多吃点,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都瘦了。”
因为是沈遇白生日,家里比平时热闹许多,从前因为蓝湖,沈遇白跟沈清柔还有些隔阂,但现在好像也都没了。
吃完饭,沈遇白还切了蛋糕,他本来是不怎么喜欢吃蛋糕的,但还是走了过程,最后对着蜡烛许了个愿。
什么愿望呢?
沈遇白闭上眼睛,没有说出口。
说出口的愿望不容易实现,所以我把愿望藏在心底,希望你听见。
也希望你,帮我实现。
饭后,沈遇白出去接了个电话,是祁倦问晚上要不要出去聚聚,沈遇白答应了,他刚转身,就看见贺南弦一只手揣在裤袋里,站在那儿不知道多久。
“你生日,要出去?不去找蓝湖么?”
贺南弦如今是放下了蓝湖,所以他也希望蓝湖能有个好的归宿。
沈遇白如今对蓝湖怎么样他也是看出来了,他也觉得,沈遇白是那个最合适蓝湖的人。
一个曾经伤害过失去过她的人,往后才会知道怎么去保护她珍惜她。
沈遇白勾了下唇,“我告诉她了,今天是我生日,她连句生日快乐也没跟我说。”
这语气,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和自嘲,贺南弦挑眉,然后跟沈遇白一起在花园里散步,三言两语的聊天。
贺南弦笑了笑,“怎么,还没搞定么?”
“没那么容易。”
贺南弦点头,“嗯,我也觉得。”
“她现在不记得以前的有些事情,你都搞不定,等到她真的完全记起来了,你怕是彻底没有机会了……”
沈遇白抿了下唇,侧眸,“南弦,你什么意思?”
“她不止一次对你失望。”
贺南弦叹了口气,然后道,“她曾经很爱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可你感觉不到,或许是你后知后觉吧,但你也花了太久时间才明白她的心思,以至于你没有当她人生中的救赎者。”
“你知道吗,我跟她在国外的那些年,她自杀,不止一次。”
沈遇白饶是早知道这个事实,他曾经在她手腕上看到过很多深浅不一的痕迹,但贺南弦现在这么说,他还是觉得心口一凉。
“她早就已经对人生没有了期待,觉得自己一条命都无所谓的那种……”
贺南弦忽然又笑了,“只是如今有了小墨,她如果有一天完全记起来,应该也不会再去寻死。但是爱你……怕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