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嗡嗡直响,根本无法思考。
清儿背叛了我?清儿背叛了我?清儿背叛了我?我一向挚爱、视为生死之交的红颜知己最终还是背叛了我?李末啊李末,你真是失败到了极点,前世你为了个女人弄得疲惫不堪,而且,最后还死在对方手里,今生你最爱的女人还是背叛了你,你有什么用?你一生只能被女人抛弃……
一想到这儿,他怒火中烧,静静盯着文玉清的脸,眼睛都快盯出血,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当时没有穿越,就那样死了,如此,心此刻不会这般痛,痛彻心扉,痛彻骨髓,痛彻三魂七魄!他直感觉到天旋地转,差一点摔倒。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真能感觉到心在滴血。
哇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文玉清似乎感觉到有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她愣愣地向后看,李末赶紧往墙后一躲。用力一擦嘴角的血迹,靠在墙上。
心道:女人果然水性杨花的东西,一个也靠不住,什么真爱永恒,什么真情永远,都他妈的是放屁,枉老子还痴心妄想能找一个一生的挚爱,却换回这样一个背叛的结果。真真是可笑哇,可笑哇!
他竟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可笑声中却有两颗斗大的泪珠滚落!
罢罢罢,这个世界的女人他妈的见鬼去吧!
文玉清能感觉到那是李末的气息,只有他才有这般独特的气息:“末儿!末儿!是你吗,末儿?……”她转回身就往右侧墙角跑去。
“啊,文姑娘!……”
“姐姐!……”
罗、胡二女也急忙跟了过去。
李末嗖地一声,悄然遁走,既然她已经有了新欢,再见也只能徒增伤感,相见不如不见!
文玉清赶至墙角,空空的一条巷子,一个人影也没有,可是地上却有一滩血迹。
不对呀,她明明感觉到了末儿的存在,那感觉绝对不会错,绝不会错!
“末儿!末儿!你在哪里啊?末儿……”长长的空巷传来她一阵阵凄切的呼喊,像是失去侣伴的孤鸟在呼唤自己的情人,又像是掉队的大雁在呼唤自己的亲人,一声声,满是泣血的情语,一字字,满是辛酸的思念。
李末走远了……
“文姑娘,你别着急,咱们在这儿等,我想李末他一定会来这城南的永定钱庄的,你不要太着急,啊?”罗含烟见她满眼泪水,也是一阵心酸,为这两个可怜的苦命人担心。
“不是的,罗姑娘,我真感觉到了,末儿他就在我的附近,我真的感觉到了,他刚才就在这附近,可他为什么躲着不见我呢?为什么啊?”文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泪流不止。
“你们说他是不是要我了,是不是我没有随他去,他不要了我!是不是……”她拼命拉着二女的手,一阵追问。
二女也不知如何回答。
不关心则已,关心则乱。不爱则已,爱则爱得轰轰烈烈,痴痴傻傻,这便是真真正正的爱情吧?!
三人相顾无言,紧紧相拥。抱头痛哭!
……
李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墨云城的,只记得离开时,那守城的兵丁踢了自己一脚,自己一掌将他拍得血肉横飞,随后,便有大量的罗家人追了过来,他就向城外逃去。后来的事,他便记不太清了,唯一记得是那文玉清与那俊俏男子亲热地手牵着手,亲密的模样。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悲,最后,仰面躺倒在一片草丛中,再也不愿想任何事情。
墨云城外多林,有草的地方就有树,有树的地方就成林,微风呜咽,像是少女的哭诉,像是情人的幽怨,听在李末的耳朵里更觉悲哀。他发现自己,真的,心已死,在见到文玉清与那俊俏男子手牵手之时,心已死!
其实,依李末的个性,本不致如此糊涂,没有看个究竟便下决断。但,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再加上前世受女人伤害太深,所以,在他的骨子里,灵魂深处,对女人的忠诚缺乏一种坚定的信任,他与文玉清从此便开始错过了!
……
文玉清、胡雨儿、罗含烟三女在城南永定钱庄附近等了三天,李末却迟迟没有露面,文玉清等的直是望眼欲穿,整日里以泪洗面。于是,三人只得再到别处寻找。
三女在墨云城中的墙上几乎隔几步就看见李末的头像,看得文玉清直是思绪若狂,眼泪像是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这许多天来,真不知他受了多少苦,天天被人追杀,担惊受怕,他又不会照顾自己,哎……一时间,她更是心急如焚。可找遍了整个墨云城也没有发现李末的踪迹。此时,她们的踪迹却已被罗家人发现,赤焰虎丁铜发出命令,将三女擒下。又引来一场厮杀。
二女护着文玉清拼命往外冲,总算逃过一劫,可她们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罗家人对罗含烟非但没有一丝一毫地念及过去的情谊,反而,对她下死手,像是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似的,一时,罗含烟也是心如死灰,心中已经证实,罗家自己是万万也回不去了!
三人相携逃离墨云城,文玉清死活不肯走,二女只得将她打晕,带上马车,疾驰而去。
三天后,墨云城下起了瓢泼大雨,此时,正是清明时分。正应了那句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人行人欲断魂!一辆马车急速地行驶在离开墨云城的大道之上。渐渐向树林行去。
突然,马车一阵摇晃,车上之人被颠得差点跳了起来。
一个年轻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回事?谢伯?”
雨声很大,那被唤作谢伯的人大声回道:“回少爷的话,咱们刚才好像压到人了!”
“什么?”
“压到人了!”
“那还不快下去看看!??”
“哎,好嘞!”谢伯飞身跳下马车,撑着油纸伞,大步向马车后面跑去。果然,就是马车刚刚经过的地方,直挺挺躺着一个人,雨水中满是鲜血,也不知是原来就受了伤还是被马车压的。谢伯伸手一探,鼻息还是漫热的,活着呢?他赶紧又飞快地跑了回去。
“少爷,是咱们压了个人,正在流血呢,不过,还活着!”
车帘一掀,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穿着蓝色锦袍的年轻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只见他面目清秀。
“走,去看看!”二人快步向地上那人奔了过去。
来到近前,那年轻人一看,是个胡子拉塌的中年人,穿着一黑色的袍子。他伸手一探对方的鼻息,竟然还是热的。
“走,扶他上车!”年轻人二话不说,将油纸伞递给谢伯,抱起那人人,往马车上走去。
“少爷,我来吧!”
年轻人刚抱起那人,突然,地上寒光一闪,他一眼瞄到地上有一把断背刀。
“谢伯,你把刀拿上!”
“哎,好!”
一人抱人,一人拿刀,二人上了马车。冒雨疾行。
……
雪城,是大风最繁华的城市之一,除了京城风歌,恐怕在大风,其繁华程度,还真的无城能出其右。
此时,雪城西郊,城中大户谢家,有几个人正在大厅中焦急地等待着,其中一人黑发白眉,脸如盘月,身披一件紫色大氅,约摸六十来岁的年纪,眉宇间隐隐有一股杀气。一人面如美玉,体态丰腴,约摸四十来岁的年纪,正是一中年美妇。她柳腰轻摇,似是要勾人魂。双眼一挑,却是风情万种。另外,站着两个身穿劲装的大汉。
“老爷,你说这小子能回得来吗?如果真回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呢?”
“哼,回来了又怎么样,凭他那点功夫还能翻天不成,只要咱们逼人写下休书,还怕怀儿的心愿不能达成吗?再则,林家的势力摆在那儿,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跟林家作对!”
“还是老爷想的周到!”那中年美妇伸手一挽那男人,将胸前一对豪乳蹭了上去,蹭得那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伸手不经意地她的右乳上捏了一把。
“嗯……啊……”那美妇一声轻吟。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老男人早已心痒难奈。
“那个,你们俩在这守着,只要那小子一回不,就让他去别院住着,叫他明天再来见我!”
“是,老爷!”两名黑衣汉子恭身道。
白眉老人拉着中年美妇跨过院子就往房中走去。
“呸,妈的,老色鬼!”见二人走远了,其中一个汉子轻轻骂了一声。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急促的马蹄之声。
“峰少爷回来了!”随着大门嘎吱一声响,一个人迈步走了进来。正是那雨中的年轻人。
“哟,这不是峰少爷吗,怎么,你回来了?”堂中一名黑衣大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眼睛朝天上瞟。
“不错,本少爷回来了,你们两奴才还不快去禀报叔父!?”
“对不起,峰少爷,老爷跟夫人已经睡下了,老爷吩咐下来,您回来了,就请先到别院住着,明天可以来见老爷!”
“你……”年轻人气不打一处来。
一旁谢伯赶紧跟了上来,一把拉住他,“少爷!少爷!少爷!咱们还是去别院吧!走吧!走吧……”说着,他拉着年轻人就走。
年轻人一跺脚,只得转身回马车上,谢伯又驾着马车,向别院而去。
原来,这正是雪城谢家,那少年正是谢家少主人谢峰。
到达别院,他们总算安顿下来,这才把那黑袍人放下来休息,即刻请大夫帮忙医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