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高军候不幸病死?”一满脸疤痕的披发男子流利地使用汉话问向王卫等人。虽是发问,但他的语气肯定而确切。
王卫知无可隐瞒,点了点头,正欲解释,却被那人抢断:“王司马知我习俗,病死不详,却是不能让你们入见大王。”
王卫身旁一位文吏打扮的中年男子闻言大吃一惊。他眉头紧皱,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卫。
而王卫不发一言,只是默默收回了举起的右手。
那文吏狠狠瞪了王卫一眼,开口说道:“我这就遣归高开。”说罢,便转身向高开摆手。
高开见他如此轻易自己,心中暗怒。
之前誓师之时,高开已是知晓这人定是张奂的亲信。只是不曾想到他竟如此跋扈。
王卫才是这次出使的主吏。他还未开口命令,这文吏就代越庖俎起来。
高开只当自己听了胡言乱语,转头不去理会。
文吏见状,正欲发怒。不料听到疤脸男子疑惑道:“你们既与高军候之子同处数日,自也染上不详。驱散一人又有何用?”
“这?”那文吏顿是瞠目结舌,不知所措。他不由转头期盼地看向王卫。
王卫摇头道:“莫吾,我们既都到了大帐门口,你这番说辞就不要拿出来了。说吧,你想我们怎样?”
却见莫吾对着高开微微一笑。脸上的疤痕顿时交叉纵横,显得异常狰狞。
只听他道:“高军候生前为我王贵客,自不可以常度待之。我王已令巫越预备祭事,将为诸位祛此不详。诸位可暂住种中,以待吉日。”
说完,便一拍手掌。立是有十余披发赤膊的羌人列队迎送。
王卫点了点头,道:“如此,便等你消息。”就大步走向众羌。
那文吏却是急了,正欲开口,不想被王卫一拉手臂。他毫无防备,顿是一个踉跄,跌入了王卫的怀抱。
待他反应过来,立是一推王卫,挣扎起身。还是高开不愿羌人看起笑话,上前拉他一把,使其立稳了身形。
不等他开口斥问,就听王卫厉声道:“薛主簿,虽然你是都尉亲吏,但主使是我王卫!”
薛主簿顿时睁大了眼睛。他深呼了几口气,却没有反驳。只是伸手向头,摆正了有些倾斜的进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