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战堂院内,老猎帅散去身前凝成大弓形状的战煞,院中零零碎碎倒了十几个人,胸口前,脑门上都有一个血窟窿,都是在冲向老猎帅时被他的战煞贯穿而死,有一些人战道实力不俗,倒也躲了几箭,不过下场更惨,刚一近身就被老猎帅指作钩爪,从眼窝口鼻洞穿头脑,恐怖血腥!
此时仇荒族长还被他踩在脚下,浑身是血,胸腹之间被连穿了数个窟窿,口中不住呕血,含糊道:“你……原来是早就要杀我们,你骗……”
他话未说完,便断了气息,只见老猎帅神色木然,一脚踢开他的尸身,看向包括黑银俊风和月乌等仅存的几个族长,沉声道:“本帅早已说过,决不说谎暗算,他们敌不过我那就是该死!你们如果还有什么异议,也可说出来。”
众人见他左手指爪上滴血未干,都知道仇荒族长死去说的欺骗指的是蓝王统合诸部之时的共同繁荣,既往不咎的誓言,却不敢在这里驳斥一句,澹台朔如今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黑银俊风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沉声礼道:“猎帅大人处事公道,赢得堂堂正正,并不是全以法律压人,我们心服,回去就把那几个小崽子抓来任凭督战堂处置!”
老猎帅点了点头:“还是黑银部和月乌部识得大局,至于其他部族也算是恪守本分,不过,本帅虽然没有查到你们有什么劣迹,但是日后你们部族如果还有暗中悖逆,对抗律法之事,这些人就是下场,不要等到我来收拾你们!”
“是!”众人齐声喝道。
老猎帅摆了摆手,众人这才散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岩层处理整顿部族,根本就不敢互相商议什么,黑银俊风回到自己部族,脸色铁青,轰一声便把石桌子砸了个粉碎,此时一股烟气在他眼前化散开来,现出一个人形虚影,开口问道:“俊风族长,你的脸色很不好看,老猎帅把你们全都集合唤去督战堂动静可是不小,发生了什么?”
黑银俊风的脸色顿时更黑,白眉一扬,怒道:“发生什么?他在我面前把十几个部族的族长全都杀了,还威胁我要将族中骨干全部交给他来处置,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桓孟才微微一惊,也没有料到老猎帅会突然暴起出手,便道:“看来他是早就已经想好要剿除你们这些老部族了,所以借蓝王不在之时先除掉你们这些老族长,震慑其他部族,真是霹雳手段……”
黑银俊风眼睛一瞪,怒道:“萧晖那个小子当年统合我们的时候曾保证过只要我们顺服,过去的一切都不追究,却派澹台朔这老东西在暗地里监视暗算我们!幸好老子早就有所防备,不然也是要死!”
桓孟才呵呵笑道:“老猎帅既然已经动手,那就绝对不会留下祸根,看来俊风族长以后只好谨小慎微度日了。”
“呸!那老东西年轻时在冰原驱狼行猎,手段便是杀尽狼群,埋掉狼穴,连一个狼崽子都不可能放过,谁不知道?他现在不杀,以后也容不下我!”
“原来如此,这我倒不知。”桓孟才微微颔首,又问:“那么俊风族长日后有什么打算?若是要逃出冰原,我们越国天暖地阔,自有黑银部的容身之地。”
黑银俊风冷哼一声:“老子的部族天生就在冰原上有自己的领土,凭什么要白白让给其他部族?老子也信不过你们的南人,只不过是合作对我有好处而已!
照那老东西现在的举动看来他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我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去外面叫醒老祖宗帮忙,杀那老东西一个措手不及!”
“唉……此事你还须问问月乌族长才是,否则我担心俊风族长独力难支呀。”桓孟才叹道。
黑银俊风微微一想,左右澹台朔是不肯放过自己,再这样下去早晚被发现密谋之事,那时再想动手就晚了,便道:“好吧,那我就再欠你们越国一个情面,事成之后,帮你们从后方消灭燕军,拿回鹰扬关。”
“呵呵,此事还可以再议。”桓孟才渐渐化散,声音幽幽传来:“为了助你一臂之力,我已派了一位高人先去替你准备,还请俊风族长不要见怪。”
“哼!奸诈的南人,等老祖宗醒来,老子何必听你的?”黑银俊风冷冷道。
夜蝶将军府中,呼延红悠悠坐在赤铜座上等待消息,太叔京则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被死死盯住,直让他心中一阵发寒。
便在此时,有红甲亲卫从前面急奔前来报信,太叔京心中一惊,暗道:“完了!小雪还没成功,我命休矣!”
“喔?黑银俊风这么快就开始坐不住行动了……那么月乌部呢?”
亲卫答道:“月乌部从回去以后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动静!”
“月乌部逃得好快呀……太叔京,果然都被你料到了。”呼延红眸子一转,伸手拿起蝶醉大刀,幽幽道:“可是,好像那小丫头没有成功啊?”
太叔京目光闪动,道:“不必着急……兴许是雪燎原想等到黑银俊风和月乌族长都到了才好一网打尽!”
呼延红提刀走来,阵阵血腥杀气蔓延,笑道:“可我等不了了,黑银俊风实力不弱,他会立刻行动必然是与越人国师达成了交易,把握很大……你该不会是真的以为我会被你安排了小丫头去伏击他们老巢的话唬住吧?”她步步走来,森然笑道:“呵呵~!我的族人和军队早已集结完毕,我会坐在这里等,只是为了吓一吓你,让你多怕一会儿!”
太叔京眉头一皱,身上探向背后剑匣,沉声问道:“夜蝶将军,我早已道明利害,又帮你铸刀除妖,难道妳非要与我刀剑相向吗?”
他一步一步往门外后退,那亲卫一见呼延红放出杀意便已逃走,呼延红道:“所以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跟了我,呼延部以后的一切领土,族人,奴隶,财富,还有我,都有你一份。”
太叔京哈哈笑道:“男儿志在四方,休说你这里冻土苦寒,永夜无光,妳便真是奴役天下,绝色倾城,也休想将我囚在这里!”
呼延红幽幽一叹,略带惋惜:“其实我也可以不必杀你,只不过你会逃走到处联络老头子和萧丫头与我作对,我军中又没人能够看住你,实在是个麻烦。
那就只能把你手脚都砍下来才能安心,可是我要一个没有手脚的废人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杀了你最好!”
“那还要看看我会不会等死!”
太叔京已然暗运灼息,只须伸手一吸,震灼剑便能握在手中,虽然呼延红如今战道凶神,又握有他自己新铸的蝶醉大刀,但只要是一刀斩下,凭借震灼剑总有一抗之力,他绝不会等死。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