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京与震灼一番争辩,争不过她,便转头问萧南雪:“萧大将军妳不来和我们一起许愿吗?帮我对付她也好啊!”
萧南雪目光从天空收回,默然摇了摇头,转身便去寻之前永夜之狼被那术士不知打落何处的标枪。
“诶?妳要去哪儿?别走啊!”
震灼微微瞥了萧南雪的方向,便挥拳在太叔京头上又敲一下,斥道:“人家就不能有自己的事情吗?非要都告诉你小子?”
太叔京捂着脑袋,气不过道:“我身成铁骨钢躯,怎么妳老打我这么疼!?”
“打你怎么了?打你怎么了!你小子还想伙同外人对付我,我就该好好儿教训你!”
震灼言罢,又作势要打,太叔京人也不傻,正好吃饱了有些力气,直接后跳逃遁,边逃边道:“妳比我太奶奶还狠!她老人家也没打我这么频繁,妳真是老太婆不成!”
震灼听了之后大眼一瞪,立时便追了上来将他一顿好打,太叔京先发制人拉开的距离几乎就没有意义,而且不论他如何变向闪躲,震灼总能贴身而至,甩都甩不掉!
打完之后,震灼小手叉腰,站在太叔京面前大声怒斥:“就你小子这么一点本事,还什么‘铁骨钢躯’?连我都能活活打死你!亏得你还敢不知死活各种深入死地与老妖邪道周旋玩命!今日我是替你家长辈教训你,若有不服,那就再打!”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生我气。”
太叔京心中明白震灼这个小丫头如此打骂其实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而且自己多次玩火,没把小命丢了那是先祖保佑,只怕还是太叔家烧了高香,便也任她斥责。
待震灼一番斥骂,心中怨气大多吐了出来,顿觉神清气爽,没好气道:“算你小子还算明白事理,不然真是误我修行。”
太叔京点头称是,又道:“只是我的确不知,为何我如今铁骨钢躯,刀剑亦难轻伤,而震灼妳不过是稍加责打我却吃痛如常,铁骨无用?”
震灼冷哼道:“你所谓之铁骨钢躯,不过是之于刀剑刃物而言,譬如锤凿鞭击,你就无甚大用,而且你与你那死猫状况类似,它受你影响火旺水退,而你则是锻体而不炼魂,我乃剑灵,打你之时微微使一些灵力便能透你肉身直达魂魄,怎能不疼?若是不疼,我还打什么……”
太叔京微一回想,自从到了永夜堡之后遇到各种事情,要么是没有时间锻打练功,要么是时间不足,必须专精求成才能赶上来此护卫祖脉,他原本以为千钰诀第二重铁骨只是注重肉身刀枪不入,也并没在意炼魂一事。
“那么我该如何弥补炼魂?”
震灼道:“这也容易,则一灵气充沛之地锻铁铸金,以火气金精混以灼息铸身合魂,辅之习练剑术便可。”
太叔京心下思忖:“此地是冰原祖脉所在,灵气极为充沛,这的确不难,而且冰道外面的狼窟地下多得是各种金铁宝矿,材料也是不缺,可是这冰天雪地之地却要如何熔炼?”
他正苦恼,萧南雪已在不远处寻到了被那贼术士打落刺在冰壁之上的标枪回来,见太叔京愁眉苦脸:“太叔京,你又在为何事费神?”
“我现在功法炼岔走偏,要重新铸炼合魂,正苦于如何在此地熔炼金铁呢,咦?妳这标枪没被打到热湖里去?”
萧南雪提起标枪,答道:“我是在那边的冰壁上找到的,你铸得不错,并未损坏。眼下盗掘祖脉的贼人和永夜之狼都已身死被除,你若要寻地熔炼,不妨等回到永夜堡再说,本将自当禀告蓝王你的大功,专门给你一处熔炼之所,凡有所需,蓝王当能一概应允。”
太叔京摇头道:“我缺的不是材料,而是灵气充沛之地,纵观整个冰原,只怕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可这里并不适合搭设熔炉,所以苦恼。”
这个时候,一直被震灼藏起来的炼冥珠突然自己从她袖中飞出,围着三个人忽左忽右,滴溜溜打转,而后又往冰道方向飞了一小会儿,很快折回。
震灼眼睛眨了眨,突然道:“你是说,不仅只有这里灵气充沛,之前去过的狼窟内部也可以用来练功?”
炼冥珠点了两下。
萧南雪听了震灼解释,也道:“不错,之前那焰鳞狼看守之地也是异象频生,太叔京你不是说那里也可能是真正祖脉么?”
“恐怕不成,那里灵气虽多,可是相较于此地还是差了不少。”太叔京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又道:“再者,那个地方在我和震灼逃进其他洞内通道之时已经被啸雪魔和焰鳞狼打得洞塌地沉,如今恐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更何况还不知那两只大妖胜负如何,我们现在贸然前去,只是送死。”
震灼斥道:“臭小子,我不是方才对你说过,凡事不可求满,求满必有祸患。你非要贪此灵地反而不成,不若你们两人先在此养息数日,待雪燎原有了动静,你恢复灼息,再去察看不迟。”
“妳说得没错,的确是不该求满,受教……”太叔京又问萧南雪:“妳应该没有受什么别的伤吧?”
萧南雪摇头道:“托你数次相救,我除了有些劳累疲惫以外并无不妥。就依她之言,我们先在此休养几日,兵法云:以逸待劳。”
“又是兵法。”太叔京耸耸肩,便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在此养息几日再说。”
三人便打定主意先在此休息几日察看情况,届时雪燎原如果能够及时醒来,就算是啸雪魔和焰鳞狼其中有一个没死,那也定是伤痕累累,半死不活,合太叔京,震灼,萧南雪三人之力,加上雪燎原,断无不胜之理。
太叔京便在前往狼窟的冰道入口之处将震灼剑插在当口,由震灼催启剑界封住,以防不测,萧南雪自觉男女有别,又身负无明神刀,便去了另一侧太叔京进来时的冰道看守,炼冥珠因为害怕震灼这种剑灵对头的压迫,便也趁她不备逃到了萧南雪处。
太叔京道:“萧南雪虽是力敌千军的猛将,但此地毕竟妖异众多,炼冥珠跟着她也好有所防备。”
震灼虽然不乐意,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也不熟冰原虚实,这种灵地谁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三人便一人一边,只有吃饭时才聚在一切,互相告知有无情况,太叔京坐在震灼剑不远处,面朝雪燎原所在的那个冰缝打坐,调运恢复灼息,也好随时知道雪燎原有没有异动。
若是实在无趣,便坐起身来去找震灼请教修行和剑道之事,震灼却道:“我眼下化形不久,还要看顾剑界,哪有工夫分神教你?”
太叔京无奈,便只能去另一头去找萧南雪。
萧南雪得知太叔京先找震灼那丫头剑灵遭拒才来找她,便也冷目而视,倒是没有拒绝练手,只是道:“本将自来上阵多使长矛与战刀,对剑术不通,你既要寻人练手,想必也不在乎此节,看刀!”
话音方落,萧南雪举刀便砍,刀刀逼命,太叔京好在是身上灼息恢复不少,动作敏捷,却也只能被她追得仓惶逃命,口中叫道:“练手,练手啊!!我不是来给妳试刀的喂!”
“吾亦不识空手拳脚,只会刀术!”说着便是一标枪直射而来。
太叔京后背一寒,直接一跃而起,跳到半空,骂道:“妳这冷血傻子破了心魔愈发不要脸了,我手无寸铁,妳竟刀枪并进!”
萧南雪跟着一跃而起,并不理会他的说词,举刀便劈,太叔京“嘶”一声,连忙倒翻而去,萧南雪这才罢休,落地收起刀枪,冲他朗声道:“你若是还要练手,本将随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