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
最后,夜晓灵总算止住了笑,但身子还是有些乐得发颤。
太叔京有点不耐烦:“大小姐,能说了吗?”
夜晓灵大口喘着气,收敛了一下她那已经笑到形象崩溃的面部表情:“啊哈~失礼了失礼了。咳咳,你的剑匣被搬到武库去了。”
“多谢,我去一趟。”
夜晓灵把他拉住:“你别去,那里守卫森严,等夜深了再说。我有几次想去偷给你,可是那东西死沉死沉,根本搬不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背着翻山越岭的。”
太叔京白了她一眼:“怕是妳养尊处优惯了,力气太小吧?”背着明明和竹篮一样轻,哪里沉了?
夜晓灵摇头:“真的真的,我爹派了十几个侍卫好不容易才抬到武库去的,那几个侍卫差点没给压死。”
“喔?”
看夜晓灵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话,又想起刚入城的那天夜里把剑匣在台子上一放压得紫光台喀吱作响的事情。
莫非真是个重物,只是我举重若轻而已?
太叔德铸剑数十年,体格本就十分健壮,是以提着剑匣尚有余力,而太叔京更不必说,一剑淬火而破十炼之境,而那剑匣少说也有三百余斤重量,他背在身上只觉如竹篮般轻重,浑不知自己体格早已不是常人能比。
夜晓灵又把他拉到身旁坐下:“待着也是待着,快说说,你山里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她喜欢听故事,太叔京便把小时候被太奶奶整治,捣乱偷酒老爹痛打,被逼在沉碧窟内吸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夜晓灵伏在桌上,闺房里的红烛映着她的俏丽无邪的容貌真如画儿里的人一样好看,她托着红红的脸颊,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大笑。
“那妳从前是怎样过的?”太叔京问。
夜晓灵也把自己骑马在城中横冲直闯,行侠仗义,偷溜出城气得夜天行跳脚等,各种各样任性妄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爹不让我习武,我就故作男装,和男孩子一样站着尿尿!他拿我没办法才同意教我,聪明吧?”她昂着头得意地问。
太叔京只能呆呆看着她,哑口无言,只能违心赞叹:“聪明~何止是聪明,怕是世上再没有第二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有个站着撒尿的女儿,夜老头儿当时怕是杀了她的心都有,真亏忍得住呀。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居然还当真觉得自己了不起!
两人聊的正欢,忽然,有几个贴身丫鬟在门外询问:“小姐,要奴婢为您洗漱更衣吗?”
“坏了!”夜晓灵急道:“快快快!藏起来。”
“往哪儿藏?!”太叔京环顾四周,这闺房连个橱子都没有,除了一个屏风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真笨!”夜晓灵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把太叔京往床上一塞,见丫鬟正要推门进来,自己也跳上床去,连忙被子一盖把太叔京和她紧紧裹住。
本来这床只有夜晓灵一人睡,那倒足够宽大,此时挤了两个人变得十分狭窄,为了不被发现只好勉强挤在一块。
“闭上眼睛!”她小声道。
“诶?”太叔京和她此时正面面相觑贴在一起,又都蒙在被子里,少女气息比刚才抱在一起时不知道浓了多少,丫鬟又在外面,他既紧张,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刺激感,心跳的越来越快,一时无所适从。
夜晓灵在耳旁小声急道:“快闭眼,要是乱动你就完了!”
挤来挤去之间,太叔京脑袋好像顶到一团温热又柔软的东西,起伏有致,瞬间明白她喊闭眼何意。
“谁看得见妳,妳再动就露馅了!闭嘴!”夜晓灵还想再说,嘴已经先被捂住,而太叔京的眼睛也被她捂住了。
被子里,两人抱成一团,也不知是闷热还是紧紧贴在一起的缘故,太叔京倒还暂时把持得住,夜晓灵则紧张得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一样。
但终究还是保护太叔京不被发现的想法占了上风,夜晓灵把种种少女心思抛在脑后,身子也不再动弹。
等到丫鬟推门进来,只见夜晓灵躺在床上,又轻唤几句,没有回应,全府上下都知道小姐脾气古怪,所以不敢再问,想是小姐已经睡下了,随即屏退左右,蜡烛一吹,又悄悄关上了门。
可即便丫鬟走了,夜晓灵还是不敢让太叔京出去,生怕有人折返亦或是商丙元又来,两人只好继续缩成一团,聚精会神听着一切动静,彼此间的呼吸声也听的异常清晰,也愈发急促。
到了深夜。
两人仍是神经紧绷,这时夜晓灵推了他一把:“喂,你没睡着吧?”
太叔京闷了许久早已满头大汗:“睡?连口大气都不敢喘,怎么睡?”
“那你快听听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他想此时早已深夜,连侍寝的下人多半都已经睡了,一片寂静哪儿还有什么动静?
太叔京从被子里探出头一看。
见到已被拴上的门窗全在震动,喀吱作响,门窗缝隙中窜出道道凉风,隐隐还能听见呜呜声。
拍了拍夜晓灵:“起来起来,没人,是风声。”夜晓灵猛地把被子掀开,“哈啊哈啊”喘气,随手拿了个扇子不停地扇:“可热死我了。”
“喂喂,注意点仪表,这可还有人呐。”提醒一下,别到时又说占她便宜。
虽然经太叔京提醒后收敛了一点,但夜晓灵闷了太久,还是嫌不够凉爽,知道外面正起大风,从床上坐起跑去开窗,谁知窗户刚一打开,一股怪风正好扑进来,夜晓灵“啊!”一声被风掀翻直往后栽倒。
“当心!”太叔京连忙闪到夜晓灵背后把她扶住,暗道:“这怪风果然厉害,我若不是早有准备,运功上前,险些一同栽倒。”
夜晓灵终于在太叔京怀中站稳,诧道:“紫烟城中哪儿来的怪风!?”
“妳不知道?”
夜晓灵杏眼一瞪:“自然不知,不然能被这怪风吹个跟头嘛!”
“这风确实来的古怪。”此刻外面月黑风高,府中众人都已睡下,太叔京贼笑几声:“好机会!”
夜晓灵见太叔京贱笑,又想起了当时树林里他那副厚颜无耻的嘴脸,忍不住上来狠狠踩一脚:“在本小姐面前端正点!”
“哎哟!”这一脚来得猝不及防,太叔京疼得抱着脚连跳:“这月黑风高正是我们办事的好机会呀!”
夜晓灵俏脸一红:“办事……?谁跟你这大乌龟办事!”
太叔京顿了顿“妳不是答应帮我偷剑匣?反悔了不成?”
夜晓灵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想左了,仍作怒色提高了声调:“谁反悔了!都怪你!”
“不是反悔妳还怪我做甚么?”太叔京一头雾水,这大小姐喜怒无常脑子怕不是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