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禾只觉得一阵寒意蔓延。
“我明白了。”
“我帮你离开皇宫,作为报答,日后我若有事找你,你不能拒绝,如何?”
姜昭筠抱肘看着她,等着郑月禾的答复。
她并非什么善人,红镜楼从来不接白活,除却觉得郑月禾可怜以外,也是因为郑月禾身份的原因。
接近她的人大多都被红镜楼调查过,郑月禾也不例外。
只是在她母族那里,姜昭筠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若是不帮这小丫头一把,说不定以后错过了。
“我明白了,姜姐姐。”郑月禾眸底闪过一丝坚定,虽然很快,但姜昭筠依旧没有错过这一瞬。
虽说现在是有点好哭,不过倒也算是个可塑之才,兴许三年之后,会有大不同......
“主子,床榻都已经收拾好了,火也已经生好了。”飞碧回来答话,见姜昭筠眯着眼,一旁的郑月禾一脸若有所思,便知道自家主子应该是说了什么,和小姑娘做了什么交易,无奈的摇摇头。
“时辰不早了,先歇息吧。飞碧,带她过去吧。”
“是。”
郑月禾点头,老老实实跟着飞碧走了。
姜昭筠坐在椅子上,看着摇曳的灯火,淡淡的说:“出来吧。”
“真敏锐。”
一个蒙面男人出现在房梁上,眉眼弯弯的看着她,有些意外。
姜昭筠坐在原位,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都不问我是谁吗?小姑娘。”
姜昭筠抿唇:“铖王爷身边的侍卫阿七,这么晚了不在王爷府好好保护你家主子,来冷宫看圣上的妃嫔,什么居心?”
阿七笑笑,扯下面罩:“姜答应见多识广,在下佩服。”
姜昭筠挑眉,有些好笑:“你家主子派你来调查我?”
“怎么了?姜答应不高兴了?”阿七眼中眸光流转,王爷派他来时他还有些不乐意,先不说这人是宫里的妃嫔,又还是个女人,想想就觉得麻烦。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女人似乎很有趣嘛!
“我无所谓,只是你这样贸然出现,让我很困扰的。”
姜昭筠摆弄着手指,眸底一片精光,“还是早点解决问题会好一点。”
“嗯?”阿七立刻瞪大了眼睛。
铖王府
“所以,你被她打伤了?”
阿七汗颜,不敢回话。主位上的男人把玩着茶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阿七身上的伤。
阿七是他暗卫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能让他受伤,肯定身手了得,朝中高手大多隶属于暗卫,他不可能不认识。
那就只能是江湖中人了,但是江湖中的高手里,并没有听闻有姜昭筠这号人物。
姜昭筠是塞北出身,江湖名录之中,塞北出身的高手也从未听闻。
但这样一个人,能将阿七打伤?
秦铖看着阿七,眸底一片森寒,“败了那便自己自觉下去领罚吧。”
“是。主子,红镜楼传了消息,要加价。”
“原因呢?”秦铖挑眉,有些意外,“我付了超过市价三倍的价格请北燕手出山,还要加价,总得给个理由吧。”
阿七凉凉的说,“因为北燕手心情不好。”
秦铖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缓和了不少,眼角全是笑意。
外面风声依旧。
秦铖抬眸,吩咐道:
“姜答应那边可以不用去了,那是本王的人。”
话音落,一个如同鬼魅的人影落在秦铖面前,单膝点地,“主子。”
“派人告诉红镜楼,王府任他们叫价,但是必须解完本王身上的毒,否则,无论他们红镜楼势力到底有多大,本王都会彻底铲除。”
“他真这般说?”姜昭筠目光饶有兴趣的落在地上的男子身上,“口气倒是不小啊。”
“主子认为如何?”飞玉问道。
“送上门的冤大头为什么不接着呢?”姜昭筠笑眯眯的回答,拿起飞玉送来的刀,反复看了看,甚是满意,漫不经心的问旁边的飞碧:“月禾还没起?”
“是,月禾姑娘昨夜很晚才睡着,自然是起不来的。”
姜昭筠点点头,看来郑月禾昨夜想了很久,虽然对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孩子有些残忍,但是以后的路很长,月禾迟早要面对。
她淡定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旁边飞玉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果不其然,姜昭筠把茶水吐了出来。
“喝不惯,飞玉下次来的时候顺带带点茶叶吧。”
“是,主子。”
“谢谢。”姜昭筠笑了下,看了眼外面的天。
“还是冷宫好,不用去行礼,想睡多久睡多久。”
听见外面传来声响,飞玉收好东西,一眨眼就消失在房间里。
郑月禾敲了敲门,怯生生的:“姜姐姐,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郑月禾一进屋就打量了一番姜昭筠的房间,房间里装扮的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床边的长桌上插着一枝梅花,丝毫没有昨天的破败模样。
不过是一夜的时间而已,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这个人,来历一定非同一般。
这般大的皇宫,能关住她吗?
一想到此处,她不由得问:
“姜姐姐,你想当皇后吗?”
皇后?
姜昭筠不由得笑了:“我为什么要当皇后?帝王家尔虞我诈这种事并不少,每个女人步步为营,如履薄冰,难道不荒唐不可笑吗?”
“姜姐姐,这话不能说.....”郑月禾不安的摆弄着自己衣角。
“这里是冷宫,没有耳目,你放心就是。”
郑月禾抬眸,轻轻的点了下头:“好!”
飞碧似乎感觉到什么,低声说道:“主子,有人来了。”
姜昭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苏常在?”
“是。”
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