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七看着易墨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殿下真是不染红尘啊!
到了勿水苑,易墨让易七去备水,他要沐浴,便去了卧房。
易墨坐在床沿,三指捏着那个瓶子,单肘支在膝盖上,似在思索着什么。
“殿下,水备好了。”
易七在门外道着,易墨将神思收回,把那个瓶子放在随手放在枕边,出去了。
——
“阁主!阁主!谷主她们来信了!”
一大清早的,白杏便拿着一封信大喊大叫的,间竹阁里到处回荡着她的声音。
白简正看着书,却被白杏这一吵给扰了心。
白杏跨过门槛,快步走向白简,将信奉上:“阁主,快看,谷主们来信了!”
白简将信放在桌上,抬头看着白杏,汗都跑出来了,这丫头。
“以后切可不如此毛毛躁躁。”
白简轻启凉唇,语气带了几分愠怒,这丫头总是记不住。
“知道啦。”
白杏弯唇笑了笑,很甜。
虽知白杏只是在应付她,但白简还是未再说什么。
“您快看看信吧!”
白杏催促着,白简侧头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你这急性子。”
纤纤玉指将信封拆开,取出信纸,只有一页,字不多,只有十几个字,还是让她去见人。
白简看完,收了信纸,抿了抿唇。
“信里说什么啊?”
白杏好奇心已经钻了出来。
“姑姑们让我去见师姐。”
“白别姐姐?!两年不见她了呐!”
白简所言的师姐便是白别,白别其实与白简同岁,只是先拜白玉兰三人为师,白简便也就称她一声师姐。
“什么时候去啊?”
白杏迫不及待地询问出口,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初四。”
白简淡声,语气还是那么毫无波澜,看不出有什么其它情绪。
白杏板着手指算着,眼珠还打着转转,一副认真的样子。
“今日是初三,那,初四,就是明天啊!”
白杏收了手,一脸欣喜地看着白简:“阁主,明天我们就可以见到白别姐姐了!”
“嗯。”
白简倒是淡定。
白杏高兴过头了,开始摇起了白简的胳膊:“明天就能看见白别姐姐了啊,阁主!我好想她啊!”
白简对白杏这突如其来地一摇措不及防,头有些晕乎乎的了,扶着桌子。
“白杏。”
白简轻呼一声,却夹着寒意,
平常白简都是叫白杏杏儿的,这都直呼她的名字了,肯定生气了!
白杏忙撒手,尴尬而不自然的笑笑:“哈,那个,阁主,我想起来还有点事了没做,我先去了哈。”
还不等白简说什么,白杏就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这丫头,真是没法了。
白简闭上了眼,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揉了揉太阳穴,缓了缓。
再睁开眼,白简也没了心思看书了,看了看桌上的信纸,又别过脸,看向窗外。
太阳已爬了上来,一轮金盘就挂在无云的蓝天之上,显得格外耀眼。
金色的光芒随意撒下,在万物上跳跃,像无数活泼的小精灵。
白简看得入了迷,明天,又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