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自己被关在这里十三天,漆黑一片,没有食物,也没人来救你,莉娅就一直这样被关在这里,在我们拼命找她的时候,她就被你爸爸关在这里。”刘景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话语中带着气愤。
然后他走下台阶继续说:“他当时就站在我站的这个地方,看着莉娅受折磨。”
“你在说什么?莉娅明明说了不是这样的!”殷俊哲又害怕又生气,听完刘景鹏说的忙急着解释。
“不!你父母恐吓她,让她不要说出真相!但是就是他们干的!俊哲,没错,是他们把她关在这里,而俊祺,为了毁灭证据,放火烧了这里。”刘景鹏面部狰狞,冲向铁笼,怒张着脸,尤为恐怖。
年纪尚小的殷俊哲,在听到这样的事,根本无法接受,“你骗人!俊祺?你怎么能这么说俊祺?”
“俊哲,你要相信我,你的家人并不像表面那样,他们不是!他们是魔鬼,恶魔……”
“景鹏!”正当刘景鹏给殷俊哲灌输可怕的事实时,叶澜忽然出现在地下室。
刘景鹏被叶澜忽然打断,有些心虚但还是不甘心地怒目而视。
叶澜刚从法院回来,还穿着正装,忙上前问道:“俊哲,你还好吗?”然后对刘景鹏伸出手,“把钥匙给我。”
刘景鹏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递到他手里。
叶澜打开门,安慰道:“没事了,俊哲,好了,上去吧,俊祺已经准备好给小狗的食物了,他在等你。”
殷俊哲虽然刚从害怕中缓过来,但还是替刘景鹏求了情,“你不要生景鹏的气,他有点混乱了。”
叶澜瞥了眼刘景鹏,然后对殷俊哲点点头,“去吧。”
待殷俊哲离开后,叶澜翻脸比翻书还快,恶狠狠地一把抓住刘景鹏的衣领,“你怎么敢?”
“他应该知道你们的真面目,叶澜。”刘景鹏任由叶澜抓着,没有还手,但他眼中始终燃烧着怒火。
“他应该幸福地生活下去!他只是个孩子,两天前刚被人绑架过!”叶澜像只抓狂的狮子,朝着刘景鹏嘶吼。
“那你说他为什么会被绑架?”
“你看着我倒在地上,却放任我去死,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啊?”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想他们会以为是我干的,但是这和莉娅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当时没有给慕海下药,那场车祸也不会发生,你就能把莉娅救出来。所以,她被关那么久,你也有责任,你知道你妈妈看到那些录像之后做了什么吗?她来了医院,来杀我,为了袒护你,拔了我的呼吸机!你也要把这些告诉俊哲吗?啊?”
叶澜直逼地他贴着栏杆不能动弹,“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叶澜又是一声怒吼,刘景鹏不禁哆嗦,大气不敢出。
“成熟一点吧,景鹏。”叶澜紧紧抓住刘景鹏的脸,威胁道:“如果你再敢来伤害我的孩子,或者我,我要你好看。所以现在,上楼去,摸摸那只小狗,像俊哲道歉。”叶澜慢慢平复下来,拍了拍刘景鹏,“上楼去。”
刘景鹏还杵在原地一愣一愣的,片刻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叶澜一下子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整个人有些虚脱地扶着栏杆。她的孩子对她来说比命还重要,要不是控制着自己仅存的理智,真的不知道会对刘景鹏做出什么事情。
专员队
林雨从赵青山家的保姆口中得到的信息,有了大胆的猜想,她现在几乎确信,赵青山并不是杀害叶澜的凶手,她需要当面问清楚。
专员队拘留所根本不让她探视,她只好谎称自己是赵青山的律师,这才被带到了赵青山所在的监禁室。
赵青山嫣然一副失神惆怅的神情,见到林雨也任是生无可恋的样子。
林雨双手撑在桌面,对他说:“我和他们说了我是您的律师。”
“我不需要律师。”
“为什么?您不想要律师,因为您想包庇您的儿子,您认为是旭铭袭击了叶澜,对吧?您还认为是旭铭把刀扔在您家的花园里,替雅歆惩罚你们,您接受了惩罚,于是来自首了。”
赵青山一直愁着脸,没有说话,林雨走到他面前,在他旁边坐下,与他面对面,“赵先生,要说我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旭铭没有伤害叶澜,如果您也没有的话,没必要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而坐牢。”
赵青山终于有所动摇,“那你认为那件事是谁做的?”
“殷慕海的律师,陈敏,她几天前过来过您家,还在花园里等您,我认为就是她把刀扔在了那儿,所以说您的证词不是在帮旭铭,而是在帮殷慕海。”
赵青山抬起头,眼中终于看到了希望,“你能证明吗?”
林雨紧绷的脸一下子露出了笑容,赵青山终于松口,全被她说中了。现在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告知叶澜,让她相信殷慕海就是杀害她的凶手,这样她才能对谢莉娅的事松口,招供出一切。
叶政别墅
餐桌上,一家人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殷俊祺眼睛时不时地盯着对面的殷慕海,他还没有告诉他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殷慕海当然看出了殷俊祺的眼神,但是他一回来叶澜就招呼一家人吃饭了,根本没有机会单独与殷俊祺说话。
殷俊哲看着沉默的一家人,机灵的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今天的饭菜真好吃。”
叶澜抬起头笑着看着他,一脸宠溺。殷俊祺还是心事重重,殷慕海则吃的差不多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家人都抬起头互相对视,殷慕海顿了顿说:“大概是园丁,我让他今天来。”
殷俊哲放下筷子,从椅子上站起身,积极地说:“我去开门。”
不一会儿,林雨忽然冲了进来,“叶澜,我们要谈一谈。”全家人都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
对于这种不速之客,叶澜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殷慕海先开了口,“从我家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是他,是殷慕海要杀你!”林雨二话不说,就指着殷慕海怒斥道。
叶澜皱着眉头,有些惊讶地看向殷慕海。而殷慕海则对突如其来的指控有些意外,但还是对殷俊祺说:“俊祺,带上你弟弟离开这儿。”
“不,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殷俊祺还在耿耿于怀,现在正好听听林雨会说些什么。
“为了你弟弟,离开这里。”
“我不走,被再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我。”一旁的殷俊哲连忙反驳。
“俊哲,拜托,你就是小孩子。”殷慕海的坚持,让殷俊祺看向了叶澜。
叶澜一直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殷俊祺,僵持了一会儿,殷俊祺还是听话地拉上了殷俊哲,“走吧,俊哲。”
“我不想走。”
“还是走吧。”
待两孩子都离开了客厅,叶澜横着脸走近林雨,“把你想说的都说了,然后走人。”
“袭击你的人不是赵青山。”
“可他承认了。”
“他说谎了。”
叶澜看着林雨,再转头看向殷慕海,“理由呢?”
林雨接着说:“赵青山在包庇他儿子,因为他以为是他儿子干的。在刀被殷慕海夺走之后,赵旭铭给他爸爸打了电话,说雅歆已经死了,而且是你的责任,还说他差一点就要杀了你,所以之后,当赵青山知道你的事情时,自然就认为是他儿子赵旭铭干的。专员在他家的院子里发现那把刀的时候,赵青山以为是赵旭铭把刀藏在了那里,所以,他决定自首,让他儿子免于指控,我想请你和赵青山谈一谈,你会明白,并不是他干的。”
林雨的一席话,让叶澜沉思了片刻,抬头看向殷慕海。
殷慕海波澜不惊,点了点头说:“我同意,不是赵青山,是赵旭铭,你的客户。”他转头看着林雨,然后分析道:“首先,他袭击了你,然后打电话给他父亲,他知道他父亲一直在为赶走两个孩子而自责,赵青山开车去找他,把他就回了家,让他洗掉血迹,并制造不在场证明,之后,他把刀藏在了自己家的院子,好到时候为了赵旭铭抗下这个罪名。”
林雨一脸无语,气得扶额,“是陈敏把刀扔在那儿的。”
“不,不是她。”殷慕海依旧坚持自己的猜想。
“就是他要杀你啊!叶澜!他知道你要告发他。”林雨也一口咬定。
叶澜看着眼前两人都坚持自己想法,说的头头是道,她双手抱臂,一脸肃穆。
“我不认为你会背叛我,你让我相信你会在莉娅的事上支持我,而且我相信你,我并不知道你要背叛我。”殷慕海真挚的眼神实在难看出端倪。
林雨在一旁没有说话,环顾房子,像在思考什么,忽然开口说:“孩子们,你看见他们了,殷慕海离家之后,遇到了旭铭,他夺走了旭铭的刀,赶走了他,当他回到车上后,看到了俊祺和俊哲离开家,因此,他推断出你要背叛他,是他!”
叶澜眉头越发紧皱,她对殷慕海问道:“你看见孩子们了吗?”
殷慕海双手交叉撑在桌面,眼神镇定自若,“没有。”
“不,他看见了。”林雨急得跳脚。按照她的推断,已经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但是殷慕海依旧不肯承认,这让叶澜不知道该相信谁。
林雨的迫切的态度不像在装,推断要是没错的话……
但殷慕海太过镇定坦然,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要说演戏没人能胜过他。
此时陷入了僵局,而林雨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喂,怎么了?什么?”
林雨恶狠狠地瞪着殷慕海,然后又看向叶澜对她说:“他们找到了旭铭的罪证,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是殷慕海动的手脚,不要让他得逞,是他。”林雨咬咬牙离开了别墅。
最后留下的告诫让叶澜对殷慕海凝神了许久。
殷慕海心里暗自窃喜,他当然知道专方找到了什么罪证,但面对叶澜,发现她的情绪和眼神都不对,满满地猜疑。
殷慕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叶澜,不是我。”
“那血呢?啊?”殷俊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客厅。
“什么血?”叶澜一头雾水。
“今天早上,爸爸,我看到你拿着个装有血液的小瓶子走了。”殷俊祺怒气冲冲地走到殷慕海跟前。
“好吧,那是你妈的血,在和赵旭铭对质之后,我离开法院之后去医院那里拿来的。”面对当面质问,殷慕海只能坦然承认。
“什么?”
“他毕竟伤害了妈妈,我们不能放过他,我留下了能指证他的证据。”
叶澜愣在原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武装好戒备,冷静地对殷俊祺说:“俊祺,你和弟弟去外面等我。”
客厅内只剩下叶澜和殷慕海两个人,她冰冷的眼中充满敌意。
殷慕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希望对方能够相信他,“叶澜,我知道是他,是赵旭铭。”
“你别过来。”叶澜说完便走出了客厅。
殷慕海是危险的,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她不能让孩子们和他待在一起。
专员队
林雨着急地赶到专员队,想要知道到底专方发现了什么证物。她慌慌张张地走进大厅时,看着赵旭铭已经被带到了专员队。她忙上前去,“旭铭!”
“你去哪儿了?”赵旭铭双手被铐上了手铐,一名专员压制着他走在后面,凌穆在前面带路,一见到林雨便问道。
“他被指控什么?”林雨慌忙中着急地回问。
“故意杀人罪。”
“林雨,他们说是我要杀叶澜。”赵旭铭当时在家中无缘无故被专员逮捕抓到了专员队,理由为故意杀人。他是一脸懵,专方称找到了罪证,明明他父亲已经承认了,案件却又有了新的发现,最重要的是他什么都没做过。
“他的一件印有选举活动的T恤被发现了,上面占有血迹。”
“我从来没把那件衣服从学校带回家过!”对于凌穆所说的罪证,他真的万万没想到,一件学校活动时穿的衣服会突然变成证物。
“我们能证明的!有记录吗?”在赵旭铭被带进监禁室前,林雨也是又着急又无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