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明根本不愿再相信他,他已经被殷慕海坑的太惨了。
“你找别人去,我TMD才不干。”徐明心里那股火气,就像火球一样在胸膛里乱滚。
“陈奎差点把我们俩毁了,我杀他是为了保护莉娅。”殷慕海竭尽全力想要说服他。
“放你娘的屁,别扯了!”现在无论殷慕海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借口。
殷慕海也被惹怒了,“你到底想怎样?拜托冷静点儿!”
“别跟我那么嚣张,我TM弄死你!你就是个屁,我是不会帮你的。”
“为什么?”
“去死吧。”徐明不想与他纠缠,转身准备离开。
“愤怒总是会冲昏你的头脑,我们难道就不能重新做一次律师吗?请回答我,为什么你不帮我?”殷慕海也上火了,他解开西装扣子,双手插腰问道。
“因为你想栽赃给我。”
“不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我家里?那些血污都是谁的?还有那通以我名义打的电话?”
“那都是为了制造叶政想栽赃给你的假象,哼,你认为如果我想栽赃你,我会只用间接证据吗?拜托,我肯定会用对付他的那一套来对付你。”殷慕海也涨红了脸,将整个计划都告诉了徐明。
徐明瞬间怔住了,他看着殷慕海,在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点点头,这样的理由算是成功说服他了,最后问道:“那谢莉娅呢?”
“她会说她拿了我放在车胎下的钥匙,然后开我的车去了学院,当她去叶政家里拿钱时,目睹了杀人过程,叶政为了陈奎买下的杀手抓住了她,把证物放到我的车里,然后开回了学校,至于他为什么不回去找叶政就是未知了,他就此人间蒸发,那个杀手叫雷格。”
“雷格,我们派给阿金的人。”
“我们给了他新的生活,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会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就是他。”殷慕海已经计划的很周全。
徐明还在犹豫,双手撑在洗漱台面,对殷慕海问道:“那你要怎么对付谢莉娅?”
“我会说服她按照我们的计划做。”
徐明整个人都晴朗了,他也平复下来,暂且相信了殷慕海,但是他需要留张底牌,“把照片给我。”
殷慕海毫不犹豫地将照片递给他。
徐明看着手中的照片感慨,“呵呵,真是见鬼了,你不会成功的。”
“我会的。”殷慕海始终胸有成竹。
“如果没有呢?”徐明当然担心的是自己能否脱身。
“你大可脱罪,我去蹲监狱,你可以说出一切。”徐明这下放下心来,又问道:“你需要多少时间?”
“大概两三周吧。”
“你把谢莉娅藏在哪里?”
“叶政别墅的地下室。”殷慕海都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丝毫隐瞒。
徐明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现在轮到他做决定的时候了,他绕着殷慕海思索了一圈停下,“我给你四周时间,我要留着这张照片,如果计划不成功,我会公布照片,说出一切。”
殷慕海笑着从后门离开了洗手间。
徐明双手抱胸,深深叹着气,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忽然他想起来他原本的计划。
被带回囚车时,他对护卫请求道:“我要打个电话。”
“不可能。”护卫两话没说无情拒绝。
“这很重要,手机给我,一分钟就好。”徐明显然着急了。
护卫没有理会他,将他推进车内,关上了门,徐明急得不行了,“你不懂,我需要打电话给我女儿!”
请求无果,这事棘手了,要是不取消计划,那殷俊哲就危险了,最后威胁到殷慕海计划,那他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雨绝对是好奇心、行动力共聚一身的女人,经过调查,她很快找到了殷慕海的学生,范哲。果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但是目前面临另一个难题,她该把这条讯息告诉谁,谁能够真的全力去调查此事。
最后绕了一大圈,还是找上了凌穆,起先凌穆并不愿意见他,对于谢莉娅的案子,他是持以放弃态度,但是在林雨一个劲请求下,他勉为其难见上一面。
她将范哲带到专员队,凌穆正在楼下等候她。
“抱歉,凌专员,但是这很重要。”林雨风尘仆仆地赶来,后面跟着范哲一脸懵。
“这是谁?”
“我们的守护天使。”
“我只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说着凌穆带着他们走进他的办公室。
“一分钟就够了。”林雨说完转头对范哲示意:“你把和我说过的再说一遍。”
“好的,前天晚上,大概九点,我发现家里面没有猫粮了,于是去了大卖场,那家卖场开的比较晚。”
“说重点。”林雨打断他。
“我在那里遇到了殷慕海。”
“前天?”凌穆听完很惊讶。
“他离开我家准备和叶澜摊牌之后,他还去购物了,买了一整个手推车的东西。”
“也许他们和好了,然后出门买个东西……”凌穆假设道。
“昨天我打给殷慕海时候,是她接了电话,向我证实他已经离开她了,殷慕海没有在家里过夜,你也和我说过。”
凌穆也意识到问题存在,“那个卖场在哪里?”
“在京城高速公路上。”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范哲有些不知所措。
“离他家有四十分钟。你在这儿等着。”林雨嘱咐完,与凌穆来到角落。
“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王海川?”
林雨将之前的照片递给凌穆,“发生了些事,他不信我。”
凌穆看着照片也震惊了,“殷慕海和王海川。你和赵勇吉法官说过这件事吗?”
“说过,但他没当回事,在得到可靠的证据之前,我不想走。”林雨表明了态度,她想继续彻查谢莉娅一案。
“你有什么想法吗?”凌穆想着林雨是否已经有着手点。
“目前还没有,但这件事,很明显是殷慕海说法中的一个漏洞,我认为专方必须要调查一下,我不想出任何差错,请帮助我。”
面对林雨的请求,凌穆也很为难,他现在已经不负责这个案子了,如果插手这个案子也是偷偷摸摸的进行。
“请你接受这个提议。”林雨一再地拜托,让凌穆动摇了,他又何尝不是呢,毕竟这么久以来一直负责这个案子,好不容易有些眉目,拱手让给了别人,说实话他是不甘心的,为了驳回公正、严谨的法律颜面,他也想抓住殷慕海这个老狐狸。
医院
殷慕海处理完徐明的事回到了医院,他现在还需要做一件事。
叶澜还躺在病床上,没有苏醒迹象,他查看四周没有医生、护士,悄然走进病房,从口袋中取出准备好的针管,在叶澜输液处抽出了一管血,然后存放进了试管内。
不远处有说话声传来,殷慕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专员队
夜幕降临,专员队依旧还在忙碌着,案件被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越是往里探索,牵扯的人之间的关系越是错综复杂。
刘景鹏的话中有所隐瞒,王海川根本不信任他,于是将他带回专员队被扣留了下来,夏慧负责看着他。
这样看来,刘景鹏是脱不了干系的,他现在咬着牙不放,那盒录像带还在家中,他有些担心。
刘景鹏的手机已经被没收,夏慧拿着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递到他手里,“有你的电话,给你两分钟。”
“喂,妈。”是叶清,她已经打算好,准备去医院的路上。
“专员指控你什么?你说什么了吗?什么都不要说,没有律师在场,你有权利保持沉默,和他们说,你的律师很快就会到,不管怎样,景鹏,不要瞎说,明白吗?和任何人都不行,儿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叶清说完挂了电话,她已经走进了医院。
刘景鹏放下电话,心情很沉重,也很害怕。
叶清紧皱着眉头,她从没有下过如此大的决心,现在想到叶澜不是担心她醒不过来,而是担心她醒过来。她深吸一口气,昂着头,继续朝前走去。
在叶澜原来的病房前她停下脚步,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和整理好的空床位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瞬间呼吸困难,胸闷地她弯下了腰。
她调整好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叶澜正的走了,是好事。
“叶清。”这时殷慕海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殷慕海看着她慌张的神色,自然是觉得她以为叶澜去世了。
当殷慕海带着她来到普通病房时,殷俊哲笑着对她说:“她被转移到这里了,她马上就要醒了。”
叶清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殷俊哲。
“俊哲,医生并没有这么说。”殷慕海上前解释道。
“那为什么要把她转到这里来?”殷俊哲瞬间一脸失望。
“医生想看看接下来病情如何发展。”
殷俊哲说不出话来了,他沉吟了片刻忽然说:“我要在这里睡。”
“俊哲,不行。”被殷慕海一口回绝了。
叶清一听是个好机会,“我和她一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我姐姐待在一起。”
殷慕海看叶清都这么说了,有就妥协了,“行,但是要让俊哲睡觉。”
“俊祺。”一直默默坐在旁边的殷俊祺没出声,殷慕海叫上他离开了病房。
叶清将殷俊哲安顿在叶澜床边的沙发上,给他盖上被子,殷俊哲兴许是太累了,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
望着沙发上熟睡的殷俊哲和躺在病床上戴着辅助呼吸机的叶澜,她胸闷得逃离了病房。
靠在走廊的墙上,她一个劲地深呼吸,让自己缓过气来。这事她做不了,她害怕,她可是亲姐姐啊,一直宠爱她的姐姐。
一边是她的亲姐,一边是她的儿子,她该怎么办?
“第一次在医院过夜?”忽然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叶清抬起头望向声源,是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看着有些吓人。他便是徐明派来的孙坚。
叶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孙坚表现的很沉重,似乎很理解叶清的心情,“刚刚医生给我哥做了心脏起搏。”
叶清像是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她不自觉地倾诉,“我的姐姐,在昏迷。”
“我很抱歉,六点,电梯前的机器提供早餐,我在那儿吃的,有巧克力,还有挺多种的咖啡,希望你振作起来……”见叶清许久未说话,孙坚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继而阴沉,“祝你姐姐好运。”
叶清依旧没有回答,她现在心情正纠结,根本无暇顾及他人。
渐渐地邪恶的表情爬上孙坚的嘴角,他没再说话,转身走向走廊尽头。
叶政别墅
殷慕海载着殷俊祺回到了叶政别墅,殷俊祺已经取得了殷慕海的信任,他可以随时进出地下室看望谢莉娅。
殷慕海深知已经抓住了殷俊祺的心,现在他们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不会背叛,不会猜疑。殷俊祺不会背叛殷慕海,同时殷慕海也不能堆他有所隐瞒,这是殷俊祺愿意相信他的条件。
殷俊祺蹲在铁笼门前,谢莉娅依旧在里面,她靠着铁笼栏杆,手上拿着酒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叶澜不会醒的,俊祺,他和我说了。”谢莉娅一个劲地给自己灌酒。
“我已经知道了。”殷俊祺垂着头,精神不佳。
“那你还在等什么?她本来是要救我出去的,她答应我的,她发誓救我出去。”谢莉娅神情恍恍惚惚,像是在自言自语。
“莉娅,你会离开这儿的。”殷俊祺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确定不会伤害她,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俊祺。”谢莉娅昂着头,眯着眼,似乎醉了。
“怎么了?”两个人都有些神伤。
“你一定非常想再和你妈妈说一次话吧,我想在一切还不晚的时候,能再见我爸最后一面,求你了,你可以帮我的,俊祺,你不像殷慕海,不要变得和他一样。”谢莉娅两眼失神,昏昏沉沉,转过头迷离地看着殷俊祺。
“莉娅,真的很对不起。”殷俊祺对于她的请求真的无能为力,除了内疚,剩下的就是自责。
“俊哲,她会怎么看你?”谢莉娅迷迷糊糊地还在坚持说服殷俊祺。
“她怎么看我并不重要,但是她不能一下子失去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