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行程,张通来到了金州秦郊镇。康庄大道上,只见日落西山天,夕阳照耀下,张通策马扬绫,加急赶路,盼望着早日拜的名师。距离百米距离,张通就见前方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围着什么东西,占据着主干道。
张通高喊道:“小心马蹄!大家让开!小心马蹄!”。
众人闻声音,纷纷退让,腾出主干道,张通继续快马加绫。快到近前,张通发现有四五个人依旧围着一人,不为所动。
张通赶紧勒紧马缰,马的前蹄跃起半人多高,才得以停住。这时周围的人,纷纷又围了过来。张通下马牵绳,绕过人群,心中好奇,想看个究竟,于是把马拴在一旁。
张通挤过人群便来到了中间,只见一老妪跪在地上,不住点头,口中反复说道:“求大爷行行好!求好心人行行好!救救我的孙女!”。
再看老妪旁边,一个孩童被卷在凉席中,一动不动。张通心中难受,抖了抖身上的盘缠,随手一抓,一把碎银子递到近前,张通道:“老人家,这钱你拿去,给你孙女治病吧!”。
老妪微微抬头看看了面前的年轻人,又是磕头又是感谢,旁边的人夸奖声不绝入耳。
见张通起身准备离开,有俩人窃窃私语,一人八字胡,鹰钩鼻,塌拉眼;另一人额纹散落,眉如杂草,大嘴。
大嘴道:“孙食儿,火点儿,盘儿摄,挂洒货,太岁减着,空子,剪镖,摘瓢。”。塌拉眼则是回答道:“好好好!”。
张通没见过世面,听不懂黑话,也没注意这俩人,那人意思是:“这男的,有钱人,长得俊,穿的好,而且岁数小,外行人,劫财,杀了他!”。
张通挤出人群,朝向拴马大树。
“哎呀,那个遭天谴的盗走我的马!”张通自语道。后悔凑热闹,捶胸顿足之际,塌拉眼道:“怎么了这是,小兄弟!”。
张通回身一看,这不是刚才身边的那位老伯,便言语道:“不知道是那个偷了我的马!我还要赶路,这叫我如何是好啊!唉!”。
塌拉眼故作惊讶,“莫非!兄弟你被贼人盯上了!”大惊失色道,“这秦郊镇近年可不太平啊,镇后的云峰山多有盗贼,白天打家劫舍,晚上半路抢劫,好多人路过此地都丢了身家性命,兄弟你的马儿想必是那盗贼所偷!估计是再难寻回了,小兄弟你要当心才是啊!”。
说罢,塌拉眼看了看张通的表情,张通有点害怕。
张通心中暗想:“哎呀,我改如何是好!还好我留了些银两,没有全给那老妪,不如今晚找家客栈住下,明日在赶路!”。
“小兄弟,天也不早了,我看你刚才给那老妪些银两,就知道你是佛心道骨之人,老伯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八字胡道,“集市上有个康家客栈,经济实惠,南来北往的人大都住在那里,你可去那里留宿一宿,等到天明,你看谁望你要去的方向,你们就一起,也好有个照应!那康掌柜和我熟悉,我带你去,可给你最低价,谁让你宅心仁厚呢!”。
张通听完大喜,赶忙抱拳施礼道:“大哥,我正有此意,那就烦请老伯带路!”。
边走边聊,塌拉眼道:“小兄弟听口音,外地人吧,没猜错的话是河南襄阳一带吧!”。
张通挑眉答道:“没错,在下正是襄阳人士,老伯果然见多识广啊!”。
“也没什么,当年我也住在襄阳,战乱年代,东躲西藏来到了此地!”塌拉眼道,“没事儿谁愿意跑这么远,干这行当!”。
“这也算来,你我是老乡啊!”张通高兴道,“老伯受晚辈一拜!”。
张通这么一跪拜,塌拉眼愣神,赶紧搀扶,心理想到:“孩子啊,不是老伯我狠心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马上你都要见阎王了!”。
“哎对了老伯,你刚才说你来这里干了个行当,哪行那业啊!”张通道,“我二叔在襄阳城有个杂货铺,卖的东西百八十种,我看你的行当能不能用上,回头让我二叔帮你卖货!”。
塌拉眼心中想着:“就这么嘴欠!”。
塌拉眼转动小眼睛,清清嗓门道:“这个,我这行没有货物货物可卖!就是干一些介绍啊之类的活儿!”。
“拉皮条,你是拉皮条的!”张通朗声道。
“是是是!小声点,是是是!”塌拉眼尴尬回答道。
走了老大一会儿,张通感觉仿佛进了郊区,边询问道:“老伯,何时能到啊!”。
“别急,前面就是!”塌拉眼道。
两人便到了家客栈,上面牌匾写着:“康家客栈”,门口两个打灯笼,照亮门厅。
“小兄弟,到了,走进去!”塌拉眼邀请道,进入那店塌拉眼高声喝道:“我说康掌柜在吧!赶紧的!出来迎接客人!”。
康掌柜个头不大,五大三粗,小跑几步。
“哎哟,塌拉眼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康掌柜喜笑颜开道,“后面这位是!?”。
“这是我老乡家的孩子,晚上在此留宿,你给安排安排!”塌拉眼挤眉弄眼道。
“好嘞!东厢房最里间一位!”康掌柜高喊道。
塌拉眼交代道:“那小伙子,老伯我就给你送到这儿,事情也都交代了,你就安心住下!那我走了!”。
说罢,塌拉眼转身要走,张通道:“慢着,老伯留步,这里有些银两,算是谢谢您嘞!”。
张通把些许碎银子捻了点给塌拉眼,只见塌拉眼脸颊泛红,拿起银子快步走出了客栈。
张通纳闷不解其中味,留下一句话:“钱老伯,有缘襄阳聚,我请你吃饭!”。
张通被店里的小二,带到了东厢房二楼最里边,就在此时张通闹了肚子,便问道:“小二哥,茅房在哪里,我肚子疼!”。
小二冷冷答道:“没有茅房!”
“啊,可我肚子真的很疼,不行我要上茅房!”,张通往外跑,突然面前两壮汉拦住了去路,张通大吃一惊,心想这样做甚。
“小子,这是要那里去!”康掌柜阴森道。
“康掌柜,我肚子疼,想去茅房,小二哥说没有,我这才下去找茅房!”张通捂着肚子道。
康掌柜见时机不成熟,便讲到:“茅房啊,楼下不远处有,新来的小二不知道,这俩傻大个不让你走,是怕你出去遇到山贼,毕竟这儿靠近山区嘛!这样吧,你俩随他去茅房,万一遇到山贼,也好保你周全!”。
“这真是物超所值啊,免费保镖,钱老伯所言不差啊!”张通心中暗想,“不对,我咋感觉哪里怪怪的!”。
突然肚子又发出声音,张通道:“不行了,走走走,感觉带我去!”。康掌柜吩咐了一下,俩壮汉带着张通去上茅房。
月黑风高,四下一片漆黑,突然一声马鸣之声,顺着幽暗的灯光,张通顺着声音望去,那不是我的白马吗,马脖子上一圈黑是独特的标记。
茅房就在马圈旁边,在走进细看,有一人正在给你马喂草料。
灯光越来越近,那人的面庞则是越来越清晰,张通大吃一惊,这儿就是之前大路中央的老妪。
张通心中越发紧张,感觉自己被骗,越想越怕,但是又一想,我以后可是慧眼真人的徒弟啊,岂能被这些毛贼吓倒,于是气运丹田,调整心率,一如既往的进入茅房。
“娘,你回家休息,这马我找到下家了!”一男子声音说道。
“孩儿啊,以后这等事情千万别再做了,伤天害理啊!那小伙子你们没把他怎么样吧!”老妪道。
“他好着呢,老钱给他开房入了客栈,明儿一早他就走了!”那男子道。
透过缝隙,张通才看清楚,那人就是大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一伙的,大嘴和塌拉眼钱老伯都在骗我,那为何这康掌柜还要派人跟着我,莫非另有所图。张通心中想到,我一定要探个究竟!
回到房间,咚咚咚房门声响起,张通开门,小二哥端上一碗冰茶,交待道:“客官,这是本店免费解暑茶,喝了它,晚上睡觉凉快!”,小二哥把门带上。
张通四下走动,推开后窗,离地七八米高,再看远处群山环抱,黑压压一片,虫蛇吱声,起起伏伏,甚是吓人,张通赶忙关上窗户。没有发现异常,再看桌上茶水,张通掏出碎银轻点水面,只见那银子过水之出,乌漆嘛黑。
“这正是一家黑店啊!谋财害命啊这是要!”张通倒吸一口冷汗。
眉头一绉,计上心头!张通心中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张通再一想:“从窗户跳下,非死及残,何况后山险恶!可门口有大汉看守,强行出击,未必取胜!我该如何逃走!”。
思量片刻,张通想出损招,先下手为强,张通拿着洗脸布沾上水,打开窗户,站在墙檐,事先准备好的蜡烛望床上一扔,只见火焰慢慢的烧了起来。
专门看守的两个大汉见房内起火,一人赶忙喊人救火,通知掌柜的。另一人则是大手推开房门,火势太大,看不清里面情况,不一会儿众人端水灭火,屋内狼烟滚滚,就在此时,张通伺机窜了出来,夺路而逃。
“抓住他!别让这小子跑了!”康掌柜喊道,“快救火啊,我的客栈啊!你们赶紧抓住那小子,否则要了你们的命!”
康掌柜指者两个大汉和一伙奴仆,众人不知是救火要紧还是抓人重要,犹豫间张通跑到了大路上,一部分人紧追其后。
人生地不熟,张通黑灰盖脸,跑了一会,发现一拐角处,于是一头扎了进去,没注意装上一人,仔细再看,非旁人,塌拉眼钱好。
“孩子!快跑!”钱好道。
张通咬牙切齿,指了指钱好道:“算你有良心!”。
不一会客栈奴仆也到,带头的大汉闻钱好道:“塌拉眼,你看见一小子跑过来了没!娘的,去哪儿了?”。
大汉众人停下,四处查看。
“我看好像是往那方向去了!”钱好指着相反的方向道。
“走!追!”大汉带着众人向指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