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刘焕、史阿以及几个护卫都没有休息,他们在保护蔡邕父女,同时也在等待消息。
长安城里到处有军士搜查西凉军残余,眼下不能急着出城,容易被人当做西凉余党对待,不过也不能让蔡邕一直藏在一个地方,保不准王允会派人全城搜查。
狡兔三窟,刚到长安时,刘焕便买了几处藏身之地,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五更十分,一名刘府护卫匆匆赶来,告知刘焕,他所在的民居已经被搜查过,可以转移。
为了安全,刘焕也顾不得蔡邕蔡琰父女刚睡下不久,让护卫把他们叫醒。
“怎么了?”蔡琰揉着睡眼,不耐地问道。
刚睡下就被叫醒,她哪受过这等待遇?
“军士全城搜查,我们得换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是怕被军士搜到这里,刘焕也想让蔡琰多睡一会儿。
只是眼下,明显转移去另外一处更为安全。
“走吧。”蔡邕担心被军士找到又被抓大牢,知道刘焕是好心,催促着出发。
“蔡中郎,你们只管跟着护卫走,那边已经被搜查过,折返搜查的可能性很小。”刘焕吩咐道。
“你们呢?”蔡邕觉得跟着刘焕和史阿的安全性高些,内心有点抗拒这个安排。
“我和师兄会跟在你们后面,应付变故。”刘焕做了两手安排,万一转移过程中运气不好,被搜城军士发现,他和史阿可以吸引军士的注意力,让蔡邕他们安全转移。
听得刘焕安排稳妥,蔡邕心中大定,跟着刘府护卫离开。
被搜过的民居靠近城中大道,转移的路线不能直走,容易撞上搜城军士,刘焕等人走的路线比较曲折,绕了大半圈,好处是这条路线是护卫们走过的,比起其他路线较为安全。
不过凡事无绝对,转移路线还是撞上了一队并州兵。
蔡邕蔡琰猫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喘,刘府护卫挡在他们前边,随着准备带他们跑路突围。
好巧不巧,并州兵搜寻的方向正是蔡邕他们躲藏的巷子……
“啪嗒”石子落地,史阿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冲了出去,活脱脱一个害怕被抓的西凉溃兵。
“追!”
将领下令,半数并州兵追赶史阿而去,剩下的一半,继续执行搜寻任务,方向都没变。
蔡邕紧张得手心冒汗,蔡琰更是牙关紧咬,深怕自己发出一点儿响动,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人谁啊……”刘焕对那个并州军将领十分无语,追西凉残余都不出全力,不怕你家将军问罪吗?
没办法,他不能让蔡邕他们被发现。
“并州贼子死来,让某家为替董太师报仇!”
刘焕仰天长啸,纵身跳出,迅捷突进,长剑连点,有几名并州军士衣甲被刺破,鲜血直流,其他军士见状立即展开反击,结成战阵准备将刘焕包围起来。
剑光连闪,时不时有军士被长剑点到而失去战力,那将领见刘焕剑术不错,一己之力竟然抵挡住他麾下二十来人的围攻,一时手痒难耐,猛然抽出战刀杀进场中。
“都退后,看某生擒此僚!”
大刀劈来,劲风扑面。
“张都尉小心,此人剑术不凡,阴险刁钻。”有军士提醒。
“叮~”长剑点到刀身,使得战刀劈砍的方向偏离,刘焕暗自惊骇,这人力气真大,要不是自己勤奋练剑眼疾手快,面对这一刀,怕是有危险,唯有后退躲避一途。
剑走轻盈,刀行厚重!
那张都尉杀上来,周围的并州军士立马给他施展的空间,对刘焕围而不攻,放任他俩单挑,刘焕有了发挥剑术的机会,只可惜年纪还小,力量有限,拼了几个回合,渐渐不支。
“斩了他!”
“生擒他!”
“张都尉威武!”
围观的并州军士一起呼喝为他们的骑都尉加油助威,刘焕已然落入下风。
“再打下去怕要交代在这儿……”
刘焕暗暗叫苦,他不是人家的对手,护卫们带着蔡邕已经转移,他自己也得跑,再不跑就玩完了。
史阿这时候可没空帮他,一切都得靠自己。
“将军好武艺,敢问高姓大名?”本来劣势的刘焕突然反击,刺出一剑,直逼那都尉心脏位置。
交手几个回合,都尉知刘焕出剑快准狠,战刀画圆,将剑刃格挡开,随即战刀上撩,直取刘焕脖颈。
“将死之人也配打听吾之姓名?死吧!”
“叮~”
刀剑交击,剑尖再次点在刀身之上,刘焕借着战刀传来的力量飞快向后退,沿途刺倒几个想拦截的军士,逃之夭夭……
打不过,我跑总行吧。
“他日若有幸,再与将军一战!”
跑都跑了,刘焕还要留下这么一句搞人心态的话。
“哼!”
都尉见刘焕脚步轻盈速度飞快,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巷子里,也绝了要追击的心。
用剑,还能跟他打上几回合的,西凉军中好像没这种人物。
“伤势如何?”
被刺中的军士,大多只是受伤失去战斗力,没有一个被刺死的,战斗结束,都尉才来得及询问伤情。
“启禀张都尉,都是轻伤,养两天便能复原!”受伤的军士回答道。
“你们几个先行回营治伤,其他人继续搜查!”张都尉下令,队伍继续向前,搜查西凉军残余。
刘焕没下死手,只伤人不杀人的做法,让张都尉百思不得其解。
……
新的落脚点,刘焕回来时,天色已经放亮,刚进门,看到蔡邕父女在房门外站着,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此地安全,两位可以放心休息。”
刘焕笑道。
“老夫这就去睡。”
蔡邕难得漏出笑容,转身进房间,看到刘焕回来,他心里的石头落地。
“蔡琰姑娘,你也去休息啊,不会有人再打扰你。”见蔡琰还站着,刘焕又道。
“谢谢刘公子……”
蔡琰道谢,飞快走进她的房间,一把将房门关上。
“师兄可曾回来过?”没看到史阿,刘焕便问身边的护卫,史阿引开半队军士,按理说会比他回来得更早些。
“未曾……”
“我回来了。”护卫话没说完,史阿便跳进院子,竟不走正门。
“刚才与你交手的那名并州军将领,是一名骑都尉,名叫张辽,颇为勇武。”史阿道:“刚才打得不错。”
其实他引开半队并州军士后,很快就将其甩开,然后回到原地,发现刘焕跟人战作一团,便隐藏在一旁观战,准备在危急之时援救,不想刘焕比较争气,发现打不过,自己跑掉了。
战斗结束,他便悄悄跟上并州伤兵,从伤兵口中得知张辽的一些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