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偷马贼,快拦住他,抓偷马贼啊。”一群商队的人追着一个锦衣少年,边跑边大声喊。
“公子,您慢点,您赶快下来吧。老爷说过,不让公子您在城里骑马的,可千万不要让老爷发现了,不然又要被责罚了。”一个身着奴仆打扮的人一边跑,一边焦急的朝正在大街上骑马的少年大声喊。
“不用担心,我就是想骑着玩一会儿。还有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我爹他是不会发现的。”马上的少年,长得极为俊俏,在他的笑容中带有一丝丝的得意,看起来痞里痞气的。
少年说完就不再理会后面追他的那些人,好像都不是在叫他一样。而这个骑马的少年便是如今平阳王唯一的子嗣,陈一鹤。后面跟着的是他的护卫兼仆人阿灼,看着一副瘦弱不堪的样子,好像风一吹就能被吹倒似的,别看他这个样子,但是武功高着呢。陈一鹤带着他可没少在平阳城里惹事生非,次次都在阿灼的保护下,化险为夷。
就这样陈一鹤一边快速的骑着马,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享受骑在马上给他带来的乐趣,脸上洋溢着愉悦的表情,他丝毫没有被后面的那些人那些人影响到。很快,他就把后面的那些人甩下了一大截。
由于陈一鹤只顾着骑马快活,向前冲,当然也不会仔细观察前面的路。当他骑马走完这一条街之后,竟稀里糊涂的将要冲进对面的闹市。
当他发现自己即将冲进集市里的时候,心里面吓了一大跳,双手赶紧去拉紧缰绳,想让马停下来。可是马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跑的更快了。原来是因为后面那些人在追赶他的时候,马就已经受到了惊吓,陈一鹤猛的一拉缰绳,又刺激了一下马,它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跑的更快了。
此时,闹市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叫卖声,笑声,讨价还价声...大街上的人们也都在选购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冲撞而来的失控马匹。
当听到马蹄声和有人在焦急的大喊着“让一下,让开,都让开,马受惊了”。集市上的人纷纷扭头朝陈一鹤看去。看到飞奔而来的马之后,大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生怕被马撞到。幸运的是人们都及时躲开了,但是不幸的是马撞上了摊位,猛地停了下来,而马上的少年却飞了出去,只听到一声惨叫,便摔到了大街上,一动也不动了。这一事情的出现让原本热闹的大街开始骚乱起来,街上的人们驻足围观着陈一鹤,低声的讨论着他的情况,就是没有人上前去查看。
过了一会儿,后面一直追着阿炳扒开围观的人群,焦急地跑到一鹤的身边,并查看他的情况。看到躺在地上的一鹤只是受了一些擦伤,整个人晕了过去,阿炳这才松了一口气,在旁边守护着自家公子。这时商队的人也追了上来,把他们主仆二人围在了中间。
商队的管事说“你们这两个偷马的小贼,终于让我逮到你们了”。
“你说谁是偷马贼呢?我家公子只是看到有一匹马栓在那里,想骑一下玩玩罢了。”少年的仆人反驳道,仍依然寸步不离的护着自家公子,并随时准备出手。
商队的管事说了句“事实摆在眼前,还在嘴硬,先将他们拿下再说”。商队中的其他人便一起朝他们围了过去。
恰巧这时平阳王府的一支亲卫军小队这条街巡逻,这是一只大约由二十人组成的小队,而小队的首领则是平阳王麾下的三大名将之一的毕胜,此人身高八尺有余,再配上一脸的络腮胡子喝一身健壮的肌肉,不威自怒。此外他武艺高强,对平阳王忠心耿耿,多次跟随平阳王在战场上杀进杀出,立过很多的功劳,很受平阳王的器重。
毕胜看到大街上一片骚乱,还有一群人在那围观。然后他便带领着身后的亲卫军小队走了过去。围观的人们看到走来的平阳王府亲卫军,纷纷散开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
毕胜看到锦衣少年之后便大声喊道,“住手”。说完就焦急的走到锦衣少年身边,蹲下查看锦衣少年的情况,并向少年身边仆人斥责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是怎么照顾鹤公子的?”那个仆人便简短的把鹤公子骑别人拴在路边的马,并无意间闯入到闹市的,最后从马上摔下来的事情,给毕胜叙述了一遍。
毕胜听完对少年身边的仆人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交给我来处理,你把鹤公子送回王府。”说完,便安排王府亲卫军找来一辆马车,并一路护送陈一鹤回平阳王府。
当安排陈一鹤之后,毕胜便对商队的管事和围观的人群说,“大家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件事情是个误会,那个少年是平阳王府的鹤公子,大家都知道,他年少不免有些顽皮。我也会把这件事上报,交由平阳王来处置。还有就是由此导致人员受伤和物品损坏的都可以去平阳王府获取赔偿。”
毕胜说完,他们便知道这件事也就这么解决了。商队的管事领着自己商队的人回去商队去了;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开了;集市也很快恢复原本的喧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散开的人群中有几个人边走边低声交谈。
“那个少年就是鹤公子吗?”路人甲问道。
“既然毕将军都说了,那肯定是一鹤那个小痞子,不过今天他看着和平时不太一样啊。”路人乙答道。
“你没看到他趴在地上呢?我们只顾看后来追他的那些人,根本就没仔细去看地上的人。”路人丙说道。
“都说虎父无犬子,你说咱们王爷那么威武爱民之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痞里痞气的儿子。”路人甲叹息的说。
“嘘,你这话可不能说,王爷可待我们不薄啊。虽说鹤公子经常胡闹,但是他也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就是太皮了,经常把平阳城的搞得鸡飞狗跳,这才惹得人神共愤。”路人丙赶紧说道。
“是啊,没有王爷守着这平阳城,我们早就死了,更别提我们如今的太平日子了。”路人乙说道。
“别说了,赶紧走吧“路人甲催促道。
说完他们便都散开了。
.....
而另一边,陈一鹤被抬上马车之后,阿炳也上了马车,在里面照顾自家公子,马车便在亲卫军护送下,朝平阳王府而去。
马车离开集市之后,阿炳便叫陈一鹤“公子,可以睁开眼了,咱们已经离开集市了,正在回王府的路上呢。”从一开始,阿灼就知道陈一鹤在在装晕。
陈一鹤装晕的原因,一是落地姿势不雅观,他觉得丢脸;二是出了这事不好对他爹平阳往交代。总是最后他还是觉得装晕是最好的办法,说不定还可以糊弄过去。
陈一鹤听到阿炳说的话之后,便睁开了双眼,嘴里喊着,“疼死我了,阿炳快给公子揉揉腿。”
阿炳听完,赶紧用双手把陈一鹤搀扶着坐起来,然后蹲下轻轻的给陈一鹤揉腿,嘴里说道,“公子,刚才你可吓死我了,以后可不敢做那么危险的事了。你看这次都受伤了”
“你们家公子,神勇无敌,怎么能被这点皮外伤给吓倒,这次只是个意外罢了。”陈一鹤嘴上说着的很神气,可是他这刚说完,腿上的擦伤就疼的他直咧嘴。
阿炳看到自家公子这个样子便偷偷笑了笑,他最了解陈一鹤,自家公子从小怕疼怕的要死。
陈一鹤扭头看见阿炳在笑他,偷偷的一脚把蹲着给他揉腿的阿灼给蹬倒了,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陈一鹤看到阿炳摔倒后的样子,在那哈哈大笑,嘴里还说着,“死阿炳,让你嘲笑我,活该”
阿炳翻身起来,也是在笑,俩人互相看着对方笑。
就这样他们俩人说说笑笑,密谋过了一路,只为了既能给平阳王交代,还要免去被责罚。
等快到王府的时候,陈一鹤对阿炳说,“接下来,就按我说的办。”说完便又躺下,接着装昏迷。
“公子,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阿炳答道。
就这样马车在亲卫军的护送下,安全到达了平阳王府。看到陈一鹤从马车里抬出来,王府的仆人赶紧跑过来,有仆人接过陈一鹤护送回了他的房间,有仆人赶紧去请王府里大夫去给他上药,然后又有仆人急匆匆的去通知平阳王,整个王府乱作一团糟。
一刻钟后,平阳王便急匆匆的赶到陈一鹤的房间,对床边的大夫急切地问道“鹤儿,他没事吧。”
“鹤公子,没什么大碍,受了一些擦伤已经上药处理了。腿部受了些伤,需要静养休息两天”,大夫答道。
“可为什么他还昏迷不行呢?”平阳王陈涉问道。
平阳王说完又转身面向阿炳,“说,你家公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是怎么照看你家公子的?”说完就转身走到陈一鹤的床边,看着装昏迷的陈一鹤。
阿炳简略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又说,“老爷,都怪我没有看好公子,才让他受伤的,请老爷责罚。”
“王爷,据我猜测,鹤公子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受到了一些惊吓,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就会醒了。”站在床边的大夫道。
床上的陈一鹤一直在听他们的说的话,一听阿炳要被受到处罚,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便装作昏迷刚醒了,慢慢睁开了眼,看到陈涉,便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爹。接着便说,“爹爹,孩儿知错了,我不该不听爹爹的话,这一切都是孩儿的错,跟其他人无关,爹爹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
平阳王陈涉看到陈一鹤这样,心疼还来不及呢,哪还有之前要处罚人的心。便对陈一鹤说,“鹤儿,不要说了,爹爹答应你,不处罚他们,你好好休息吧。”对陈一鹤说完,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阿炳,陈涉对阿炳说,“好好照看你家公子,再出现什么问题,我饶不了你。”
“鹤儿,你好好休息,爹爹有事就先走了,我让阿炳在外面候着,有事叫他。”陈涉走之前对陈一鹤说。
“爹爹慢走,孩儿恭送爹爹”,陈一鹤乖巧的说。
等陈涉走远了,阿炳便对陈一鹤说,“公子,你太厉害了,这样我们都不会受到处罚了。还记得公子上次偷骑马,咱们二人被打了好几板子,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呢。”
“事后,我爹肯定能发现我是装的,不过已经无所谓了。”陈一鹤说道。
说完,陈一鹤就一脸忧愁的躺在床上没有再说什么。
”咦,为啥公子你看着不是很高兴呀?”阿灼便疑惑的问道。
“唉,虽然咱们不会受到处罚,可是我们要出去可就难喽。”陈一鹤愁眉苦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