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宁的正前方,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的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对方没有半分再隐藏的意思,一边接近他一边说道:今天真是黄道吉日,又送来两个,小鬼,你是炼体么?看来是已经吸元入窍了,吃来应该更美味才对,嘿嘿嘿。
周宁手握长棍,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对方的身影,可是只能看见个修长健壮的大概体形,但是听对方口音该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黑暗中那人说完,见周宁没有接话,也没有其他动作,自顾自的接着说:看来我真的在这破林子呆得太久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如果你不想,那我就动手了。
周宁脑中急转,想起自己来时候老头子的临别赠言,打不过就跑,心中一阵自嘲,有的时候实力相差悬殊,想逃不过会死得更快而已,自己未免也太过点背,也没招谁若谁,莫名其妙就被人困在这里,对方既然肯如此不紧不慢,不急不躁的出来跟自己聊天,说明对方有十足的把握能杀了自己,周宁打个哈哈道:你这胃口也未免太好了吧,不是已经吸完了一个了嘛,再吸不怕撑死。
那身影听完周宁的嘲讽,无所谓道:清水村什么时候出了个那么有种的小鬼了,我以为都是些胆小如鼠,暗箭伤人之辈。我的胃口不算大,但是再吸干你的精血应该没问题。说完那身影又徐徐的向周宁靠近了一些。
这次,周宁借着微弱的月光,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身形,只见对方大概六尺,身上破破烂烂,都是用兽皮胡乱的批在身上,脸上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是那双眼睛却泛着红光,显得异常凶悍诡异,周宁见对方如此行径突然笑道:要想杀我,尽管来好了,何必如此小心,你难道还怕我留什么后手嘛?
那身影好像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一个炼体的小鬼,老夫怕你?说完一抬手,就见脚边的泥土忽然向上一翻,覆盖住了他的小腿,这变故如此突然,周宁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双腿不能动弹,无论他怎么用力向上,那些包裹他小腿的泥土都如精钢铁链一样牢牢的锁住了他。那身影见周宁用尽力气左右挣扎的面红耳赤,忍不住说道:小鬼,看来你就是个野路子,根本不明白你们这些炼体的,在我们修道眼里只是一些会使蛮力的武夫,更何况你这境界为免太底了,不用挣扎了,老夫这就送你上路。说完已经来到了周宁近前。
周宁这次彻底的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只见对方披头散发,脸上已经分不清是胡子和头发了,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兽皮散发着臭味,好像几十年没有洗过澡的样子。周宁见对方到自己近前,那双诡异的红色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嘴角分明还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仿佛一只老虎捕捉到了一只满意的猎物一般。
周宁此时已经把手中长棍当做拐杖柱在手中,另一只手摆了两下说道: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呢,肯定打不过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今天不是刚吸完么,要不然留着明天再吸?你要是实在没吸饱,你后面不是还躺着一个么,你先吸她,我起码能陪你聊聊天啊。周宁说完,感觉前面这个怪人抖了一抖,眼睛红光暗淡了一下。
对方一愣过后,嘴里发出一声冷哼说道:老夫先吃谁不用你操心,你越不想死,我就越要你死。说完瞬间移动到了周宁身后,张开嘴就向他脖子上咬去。
周宁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想也没想,原地侧身,因为太过用力,手中的长棍被深深的插入了脚下,周宁感觉腿上一松,刚刚禁锢着他的泥土,竟然失去了功效,周宁抓住机会猛然跃起,落在了雀妹倒地的地方。留下在原地发呆的那个长发怪人。
对方似乎吃惊不小,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发出嘎嘎的怪笑说道:没想到,没想到,你手中的长棍竟然是个法宝,连你这样毫无道法的人都能用它轻易破了我的禁锢,看来是个上上之宝了,老天不负我,让我在此困了这几十年,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今天终于给我送来宝贝了。
周宁看了看手中的长棍,也不理会对方,突然捡起地上雀妹的长刀架在此时正倒地不醒的雀妹脖子上,然后冷冷一笑说道:你要是再敢出手,我就先杀了她。
那怪人又是一愣,身体比之前阧得更明显了,过了一会才平静下来说道:杀就杀了,关我何事?
周宁嘴角笑意更浓说道:你当我是傻子么,凭你得身手,想杀雀妹易如反掌,但刚刚只是用道法把她弄晕过去,何必多此一举,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想留活物,但是就连你从黑暗中走出来,明明路过这里,却依然连看都没看一眼,我提议让你先吃她竟然还全身发抖,怎么你怕她?还是你怕女人?再演下去有意思么?
那怪人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宁自然看不清他得表情,等了好久,周宁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慌乱,如果自己猜错了怎么办?如果对方打定主意不计后果的要击杀自己怎么办,他真的没把握自己能狠下心先行杀了手里的雀妹。此刻周宁握刀的手里已经渗出了冷汗。可是他依然表现得稳如泰山,自信满满,等着那个怪人先行开口。
在经过一阵漫长得沉默后,那怪人发出一声冷哼说道:小子,看来你今天命不该绝,老夫就饶你一命,你们下山去吧。说完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周宁的面前。
周宁被吓了一跳,手中长刀忍不住用了用力,雀妹发出了吃痛的轻哼,周宁看了看四周,确认对方不是趁机偷袭了自己,舒出一口长气,对方就这样轻易的消失了,周宁看着倒在地上的雀妹,见她依旧陷在昏睡之中,他暗自打算,怎么下山,看来只能把雀妹搭在肩上,刀是不敢离开她的脖子的,那个怪人明显是会道法的,恐怕自己稍微一个分心,就会着了道。
周宁立刻用手把雀妹抱起来,搭上肩膀,让她的头自然下垂在自己胸前,然后他一手柱着长棍,一手拿刀还是继续架在雀妹的后脖位置,朗声说道:既然答应放我们离开,就请前辈信守承诺,撤去法阵,如果我一个时辰还是走不出去,或者,中途我发现任何前辈有出手的迹象,别怪我手下无情,我可说好了,本人胆子小的很,任何一点点惊吓都会失手。
说完见四周除了黑暗和寂静似乎已没有了任何东西,周宁搭着雀妹开始顺着山势向下而行,周宁此时一刻不敢掉以轻心,全身经脉流转,暗蓄内力,整个人的感知提升到极限,才走了半刻,他就心中生出了异样,这雀妹今年已经年芳二十,身体早就发育完成了,特别是那胸部,平时穿着山民朴素的麻衣,不那么显眼,可此刻趴在周宁的胸前,就显得格外的明显又柔软,随着周宁的脚步一颠一颠撞击着周宁的胸口,周宁已经是个半大的小子了,虽然在许家的桃林别院身边比他大的几个丫鬟也有,但是都是拿周宁当作弟弟一样,周宁也是从来没有身体上接触过任何女性,此刻这种奇异的感觉从他心里发芽,一点点传遍了整个身体,有些燥热起来,周宁咽了下口水,猛然吸了一口气,在内心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此刻任然没有脱离危险,千万别心猿意马。
在如此反复挣扎中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周宁看见了山下清水村雀妹家亮着的灯光,周宁也开始放松下来,放松以后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他此刻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他停下脚步,心里开始砰砰狂跳,思索了一阵还是没敢有任何行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自己来这里是修道的,如此一点小小的诱惑都把持得如此艰难,以后的路那么长,自己能走多远?
清水村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熄灯沉浸在梦乡了,只有雀妹爷爷的房子还亮着灯,还没有进屋,周宁已经听见了里面李七媳妇的轻泣,周宁肩扛着雀妹推门而入。
里面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了他,李七媳妇看了看扛着雀妹的周宁,又看了看周宁的身后,忽然就开始失声痛哭起来,雀妹的爷爷连忙上前,去接雀妹,同时问道:雀妹怎么了?
周宁说道:没事,就是昏睡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
李七的媳妇此刻一边抽泣一边看向周宁问道:找着我家那口子没有?
周宁想了想说道:找着了。
那李七媳妇此刻已经有些背过气去了,颤颤巍巍的问道:死了?
周宁点点头不再说话。
那李七媳妇开始撕心裂肺的哭起来,雀妹的爷爷没有安慰她,先和周宁把雀妹扶进了房间床上,两人又回到了老村长的屋子。
李七媳妇越哭越伤心,周宁和雀妹爷爷都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雀妹爷爷终于开口道:莫哭了,这是被山精收走了。
李七媳妇带着眼泪忽然大声吼道:为啥子山精不收你家雀妹?这山精不会是你家养的么?还是看上你家雀妹了?你说晚上男人山上呆不得,为什么这个能活着回来。说完用手指着周宁。
雀妹爷爷脸色陡变,大声呵斥道:臭婆娘,失心疯了嘛,胡说八道什么。
李七媳妇已经开始不管不顾道:我看就是山精看上你家雀妹了,说那家媒哪家倒霉,我家那可怜人命苦,就是白天上山也下不来,这地方呆不了了,我看你们就是跟山精鬼怪一伙的,这小子哪冒出来的,还不是就是山精变得。说完竟然撒泼向周宁抓来。
周宁闪身躲开依旧没有说话。
雀妹爷爷吼道:胡闹!还不快滚回家里去。
李七媳妇哭喊道:我还有家么?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我明天就去彭家堡找人做主去,要是活不成就大家都活不成。
雀妹爷爷此刻脸色难看到极点,怒道:你敢。
李七媳妇失心疯一样大笑起来,说道:要么你现在就打死我,要么我现在就去。说完就向外跑去,雀妹爷爷想拦住她,刚一起身,就见周宁一脸平静的堵在他面前。
雀妹爷爷看了看周宁,又看了看摔门而出的妇人,叹息一声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