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肯定会给我带来麻烦。我是当年被“研究”了一整年的人,个中滋味我都清楚的很。
我辩解说:“少了少了,果然少了几个,看来我在做梦的时候,现实里的手也没闲着。这是要出事啊,以后睡觉都不安稳。”
董小文和方才浅都一脸怀疑的看着我,看来我的演技不是特别好。不过他们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要是我本人坚决否认,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
我要赶紧把话题转移,于是指着祠堂里江开源的遗像说道:“这个梦有问题的,太真实了,我们去里面看看到底有什么鬼。”
三个人走到祠堂里,一人分了一边仔细查看。这祠堂终归是有些破旧,摆放的物件也都有些年头,加上经常举办丧事,总感觉阴气森森的。但是要说大的问题,那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方才浅看起来是个女的,没想到胆子好像大得很,直接走到棺材和供桌那里观察。她看了一会,便呼喊我们两个都过去,她有发现。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什么也没发现,又谨慎的看了看棺材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对方才浅说:“是不是遗像有问题,我刚才就感觉这遗像一直有问题。”
方才浅指了指供桌上的贡品:“是有问题,但是我不是从遗像上发现,而是这些肉,你们没发现,这肉还没坏吗?”
她不说我还没注意,我前面还以为这肉早就坏了呢,毕竟已经过去快4天了。现在一看,居然还是新鲜的很,看起来最多也就放了半天。
董小文在一边突然开口:“一旦存在怨气,就会隔绝周围阳气,让朽物不化,尸身不腐。老丁,你做梦之前是不是盯着这个遗像看过。”
我说:“是,我做梦前看这个遗像的时候,感觉从什么地方看他都在和我对视来着。”
说完我就走到一边,又看了看遗像,没有那种对视的感觉了。于是又换到另外一边,在看,还是没有。
我说道:“奇怪,现在没有了。”
董小文回头看着我,还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小子命真大,不简单啊。这是怨记,只有怨气很强的怨魂才能使用,用自己的怨气标记在某个地方,即使怨魂在远处也能通过怨记观察,控制被标记方的一举一动。”
董小文说了一半,方才浅又接着说道:“没这么简单,怨魂有三种精通,一是迷魂摄魄,二是勾魂夺魄,三是亡魂丧魄。简单来说就是幻境,占身和消亡。而怨记可直接触发迷魂摄魄,让人进入幻境,怨魂可为所欲为。以我们的能力,根本不存在生还可能。”
说完,方才浅和董小文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我,两个人的脸上仿佛都写着为什么这个人还活着。
我身上确实有秘密,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而更关键的是,730局的高层也都知道我身上有秘密。所以我一直都没有选择,从我被高长风救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注定会在730局继续生活。我就像一张彩票,如果我死了,那么对于730局来说也不过是少了2块钱。如果什么时候我碰巧刮出了大奖,那么730局就赚翻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让他们2个知道这些的时候,于是我对他们两个说道:“如果刚才不是你们两个及时出现,我估计就要去下面等你们两个了,在晚来一步,我估计就要在梦里被那些玩意活吃了。”
董小文没说什么,跑到一边打电话和李局汇报去了。而方才浅小声嘟囔了一句:“哪有这么简单。”
董小文没一会就回来了:“李局说让我们别轻举妄动,冥府的代表很快就会来我们这里,让我们在这里就地待命。今天晚上就别睡这里了,不安全。”
听到这句话,真是让我如临大赦,终于不用在这个鬼地方过夜了。我赶快抓着方才浅和董小文就往村里走,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这个破祠堂。
到了晚上,才发现这个村子格外的诡异。原本已到夏夜,该是蛙鸣不断,虫飞不止,孩童嬉戏,村民纳凉的场景才对。而现在的江家村,就像定格的监控录像,听不到一声蛙叫,看不到一只虫飞,望不见一个人影,连路灯都是好一个坏一个,稀稀拉拉的光亮拉长了我们三人断断续续的残影,脚步的回声此起彼伏,时而遥远时而清晰。别说村民,连我都瘆的慌。
董小文一边走一边说:“后面我们问村长的时候,发现有个地方很不对头。出了江开源这样的诈尸事件,其他家都是玩命的往村外跑。只有一家的人在事发后2天内全家人都回到了村里的家中,任谁去打招呼都不理。”
我说:“这么奇怪?那村长前面还不报告?”
董小文接着说:“村长去看过一次的,说是虽然人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一家人还都在。那家是镇上的首富,村里的路和绿化,小学都是他家出钱修的。这十年来做了很多好事,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我问董小文他家在哪,他指着不远处村里最高的一栋4层别墅说:“就是那。”
这别墅建在村里地势最高的一个山坡上,站在大门口就可以俯览全村。别墅内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的阴暗路灯照亮了别墅大门,两具雄伟的狮子石像当中,别墅的大门紧闭。
我打开手机看下时间,才晚上8点30。这一家人,睡的这么早吗?
到了村委会一看,只有村长一个人还在办公,其他村民到了夜里就早早回家关门躲起来了。村长看到我们来了,便张罗着给我们搞点吃的。
找了半天就找出一碗方便面,于是村长就去村委会隔壁的人家去敲门,敲了半天才开。
一边等待村长的凯旋,我一边和董小文说道:“那个首富你知道叫什么吗?”
董小文等不及了,正忙活着把那碗方便面先解决了。于是一边找开水一边和我说:“村长下午和我说叫江南天,说是在下河镇的地位很高,朋友也特别多,关系也很深,在下河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主,不过从那件事以后就变成下河最大的善人了。修路捐款护堤助学一样都没拉下。他家人去买菜从来都没人收他们钱。”
我说:“我有一种直觉,那里要出大事。”
方才浅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也说道:“其实我也有,刚才在路上只要一看到那房子,我就不舒服.”
董小文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开水:“我服了,这么大个村委会找不到开水。其实吧,我也感觉那里不对头,可是局长说了,别轻举妄动。你们经验少,千万不要逞能,当年和我一起毕业的同学,现在能一起开同学会的连一桌麻将都凑不齐了。”
正说着,村口处有汽车按了几下喇叭。
这么晚了还会有人进村?难道是我们的支援来了?我凑到窗口,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路灯的微光下,两辆小轿车一前一后的在村道上行驶,不是730的车,看方向也不是到村委会这边的,而是去了最高处的豪宅那边。
我们在这边看,那边村长就急急忙忙走进来说:“刚才村口值班的江二宝说江南天的弟弟带着我们这城隍庙的庙祝和附近有名的知宾来了。”
我很疑惑:“庙祝?知宾?”
董小文看我不知道,就和我解释开来:“冥府那事以后,什么教都没人信了,只有城隍庙被踏破了门槛,所有人都信阎王爷。对丧事也都看的很重,庙祝地位很高的。知宾就是白事上负责统筹应对意外的人。730局对这方面管的很严的。现在还在干这行的都是有点传承的行家,假冒的那些死后会受到严惩,没人敢冒充。”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降临,吹的外面的树叶哗啦啦的响,村里的鸡鸭猪狗都在大叫,几只老鼠就在我们眼皮底下钻了出来,闪电般的冲出屋子朝山里跑去。
村长吓的躲到一边的角落里,问我们说:“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方才浅在窗户边喊道:“你们看。”
我和董小文跑到窗前,江南天的豪宅那居然被一团肉眼可见的黑气所覆盖。